D朋友特別熱愛繪畫但讀的專業(yè)卻是計算機炒刁,大四畢業(yè)坠七,大概是找了一份與其專業(yè)有關的工作,一邊工作一邊準備考研二戰(zhàn)命雀。我很佩服那些已經(jīng)身在社會卻敢于再跳回象牙塔的人蒜哀,畢竟學生這個身份讓人心動,但三年后再畢業(yè)再找工作的壓力或許比如今更大吏砂。并且那個時候撵儿,也不再年輕。
D對我說:“不畫畫的話我會死掉狐血,不進游戲公司也會死掉淀歇。”這是她二戰(zhàn)的緣由氛雪。她說房匆,畫畫是她對世界講和的方式,不用妥協(xié)也不用孤高报亩。
能把工作和愛好對等,而且用視死如歸的方式也要讓自己終生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情井氢,是一種幸福弦追。她提到了“死”這個詞,如果不畫畫就會死花竞,而我自己卻沒有勇氣去說劲件,不做一件事,我就會死约急。這聽起來還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妥協(xié)零远,對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和生存的妥協(xié)。
瀏覽微博的時候看見“理想國”的招聘厌蔽,從高中時開始寫東西牵辣,就想成為一個正式的,以文字謀生的作者奴饮,后來我退了一步纬向,覺著編輯也不錯择浊。但傳統(tǒng)的出版行業(yè)就像一艘沒落的巨艦,拖著龐大的身軀逾条,被其他的艦艇甩在腦后琢岩,大學專業(yè)又意外的滑到其他行業(yè)里去,畢業(yè)的時候面臨選擇师脂,我不敢輕易攀爬上那艘巨艦担孔,我怕和它一起沉沒吃警。
可是我今天看見招聘的時候攒磨,看見出版社幾個字汤徽,看見圖書編輯,心里都會猛地一抖谒府。
還記得以前實習拼坎,磨鐵文學公司來酒店開年會,那可能是我目前為止離文學完疫,離出版最靠近的一次,我認真地打量了每一個人壳鹤,年輕的、年老的芳誓,我想象他們在北京的辦公樓里余舶,經(jīng)手那一本本書,從無數(shù)次催稿锹淌、封面設計匿值、文字校對、裝幀封訂挟憔,最后上架烟号,立在亮堂書店的一角的時候绊谭,我竟然都覺得自己是幸福汪拥。
曾經(jīng),寫作也是我對世界講和的方式呀趟大。
后來漸漸意識到鹤树,世界不需要你講和逊朽,你依舊可以選擇孤高,只要你有生存的底線叽讳,我在自己的困境里很難從出版行業(yè)找到生存底線,于是我?guī)缀鯖]有遲疑跳進了其他怪圈邑狸。
有人說涤妒,夢始終是夢。
但主導世界的這一批人開始不一樣了她紫,90后成長的獨生子女,可以大膽地說:“重視個人生活贿讹,工作適度即可”,可以宣揚獨身主義茄菊,不結婚保持長久穩(wěn)定的戀愛關系赊堪,可以不生育面殖,結婚和小孩不是人生的目的雹食,可以呼吁同性戀正常化,可以在街頭上穿漢服不再被用異樣眼光打量钝荡,可以表達任何自由的觀點……
就像我這個D朋友,對她而言工作是一份值得去熱愛的事業(yè)赎离,而不是養(yǎng)家糊口端辱,我們現(xiàn)在可以追求這樣的事業(yè)梁剔,并無不妥。
當然码撰,我們?nèi)耘f在妥協(xié)个盆,更多人選擇淪為平庸,我們的觀點在成長中不斷被修正颊亮,但唯有一點,我們心中沒有停止對更高尚的绍在、更精彩的雹有、更有價值的東西的不懈追求偿渡,這樣的追求隨著一代代教育的培養(yǎng)件舵,而變得越來越實際可行。
我們和過去的或者被物欲遮蓋雙眼的人談人生的意義和體驗坑质,他們嗤之以鼻临梗,他們會說活著就是意義,富裕的活著就是最大的意義盟庞。
有些人愿意一輩子待在農(nóng)場,有些人寧愿窮游也不回歸城市票彪,有些人甘愿做一個社會零件,平凡卻快樂降铸,于我們而言摇零,不做這個就會“死”。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我想成為的人登渣,有一面高大的墻毡泻,上面放著經(jīng)過我手出版的書,或者我寫的書牙捉。與客戶相約在一家咖啡店,提著一個大包芬位,里面放著樣刊带到,向?qū)Ψ竭f上名片,上面寫著某某出版社揽惹。再過十幾年,我有一家自己的書店搪搏,店鋪很小一定是兩層,故人從遠方來论颅,就關門歇業(yè)囱嫩,從書架后面拿出一瓶威士忌。
紙是白色墨闲,黑字印在上面。
生活也是白色盾鳞,整個你印在上面瞻离。
如果死亡是一切的終點,那你還畏懼什么呢琐脏?
文/蘇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