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老鼠票灰,名叫阿花,我的爸爸和媽媽都不是很喜歡我宅荤,可能是因為我是一只母老鼠吧屑迂。我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一起窩在沙發(fā)看電視冯键,有的時候動畫片結(jié)束放廣告的時候惹盼,我就會偷偷調(diào)到動物音悅臺,聽著各式各樣悠揚的歌聲琼了,對那樣華美的舞臺滿懷期待》蛏危可能是后來這件事發(fā)生的越來越多雕薪,事情還是敗露了,我的兄弟姐妹們?nèi)脊笮ο恚幸粋€沖了上來所袁,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遙控器,我跌坐在地板上凶掰,感覺嘲笑聲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燥爷,有個聲音在說:“真的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蜈亩,你們看看她,個頭又小前翎,聲音又尖又細也妄想唱歌稚配?”但我真的喜歡啊,我在心里暗暗回應(yīng)著港华,但不敢出聲道川,因為我怕我的反駁會更讓他們繼續(xù)我的嘲諷,但我想錯了立宜,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了:“是啊是啊建國作為我們的鼠大哥都沒有能去動物音樂廳表演過冒萄,更何況是這只丑陋的母老鼠〕仁”
建國尊流,他是誰?我想起來了灯帮,他是個又肥又大的老鼠崖技,所以最得父母的喜愛,其實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我們兩的差別了施流,建國建國不就是建設(shè)國家嗎响疚,而我呢,阿花瞪醋,好像是那天家門口的花開了忿晕,我的媽媽遍隨口指著我說,那她就叫阿花吧银受。是啊建國都做不到践盼,那我呢,我能做到嗎,鼠類史上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登上動物音悅臺的老鼠宾巍,但是我又想起了動畫片里的那兩只老鼠咕幻,舒克和貝塔,舒克會開飛機顶霞,貝塔會開坦克肄程,我知道動畫片都是騙小老鼠的,但也不是沒有發(fā)生的可能吧选浑,唱歌總不至于比開飛機開坦克還難吧蓝厌。后來我再也沒有看過音悅臺,但是那炫目的舞臺還是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久久不能忘懷古徒。
后來我到了要上學(xué)的年紀拓提,和其他動物一樣,我們老鼠也有自己的種族專屬學(xué)校隧膘,我們有老鼠實驗小學(xué)代态,老鼠國際初中寺惫,老鼠高級中學(xué),在上大學(xué)之前我一直都在我們老鼠專有的學(xué)校上學(xué)蹦疑。這沒什么不好的西雀,我不用像在家里那樣需要準備一大家子的食物,在食堂就可以解決三餐問題必尼,我還能擁有自己的床蒋搜,天哪,那是我做夢都沒有奢想過的事判莉《雇欤總之,我挑不出讓我不滿意的地方券盅,每天我都和我的同學(xué)們一起學(xué)習(xí)鼠語帮哈,鼠數(shù)還有打洞之類的實踐課程,每天的時間都被學(xué)校安排的井井有條锰镀,每天我都感覺生活被填的滿滿的娘侍,但我又常常會做同一個夢,夢里我戴著面具泳炉,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憾筏,站在閃耀的舞臺上,唱著歌花鹅,臺下的動物都不認識我氧腰,但都為我尖叫為我鼓掌,他們不為我的外表刨肃,不為我的身份古拴,只是為了我的聲音,可是每當我想摘掉面具說我叫阿花真友,我是一只老鼠的時候黄痪,夢境就被打斷,我就會驚醒盔然,然后看到黑白灰為主調(diào)的宿舍桅打,與五光十色舞臺截然相反的存在。
在一個陽光很好的午后我遇到了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愈案,她叫粥粥挺尾,母老鼠,和我一樣她也有很多兄弟姐妹刻帚,之所以叫粥粥是因為她的父母那天正好很想喝粥潦嘶。一樣的家庭涩嚣,類似的起名的經(jīng)歷崇众,最重要的是—她覺得我唱歌很好聽掂僵。那天我在食堂吃完午飯,獨自一鼠走在路上顷歌,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锰蓬,我看周圍沒有其他老鼠,開始哼唱:“今日陽光耀眼絢麗眯漩,曬在臉上溫暖透明芹扭。”就在我停下步伐赦抖,抬頭想透過指縫看看那平等地普照各種動物的太陽的時候舱卡,粥粥拍了拍我的肩膀:“天哪你聲音好好聽啊《佑”據(jù)后來粥粥的回憶轮锥,那天她隱隱約約從我灰灰的臉上看出了臉紅的痕跡,覺得我超可愛的要尔。粥粥問我最喜歡什么顏色舍杜,我告訴她我最喜歡紅色,覺得那是夢想的顏色赵辕,粥粥告訴我她的夢想是氣球既绩,我問她為什么,她說以后會告訴我的还惠。
那一天后我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只老鼠了饲握,我和粥粥一起上課一起吃飯。生活好像多了幾分色彩吸重,但我從夢中醒來還是會有強烈的反差感互拾,終于有一天,我憋不住了嚎幸,我和粥粥講述了我這個夢颜矿,粥粥聽完之后,很久都沒有說話嫉晶,就當我以為她會嘲笑我時骑疆,她突然站起來,握住我的爪子:“阿花你喜歡唱歌嗎替废?”“我箍铭,真的很喜歡啊∽盗停”“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的夢想是氣球嗎诈火,自從我小時候看過舒克貝塔的動畫片,我就一直都想像舒克那樣開飛機状答,在天上飛是一件多么自由自在的事情啊冷守,可是后來才知道那是騙老鼠的刀崖,根本沒有那么小的飛機讓我們老鼠開,但你不一樣啊拍摇,唱歌每個動物都可以唱的亮钦,你去試試吧〕浠睿”我自然明白粥粥的好意蜂莉,因為她和我說過,她父母希望把她嫁給隔壁軒轅鐵柱混卵,因為他們家有很多存糧映穗,個個打洞都快,在她父母看來幕随,這是粥粥能為他們家做出的最大貢獻了男公,在我看來,粥粥是最好最好的母老鼠了合陵,她都只能聽從家里的安排枢赔,我又能怎么樣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拥知,我漸漸不做那個夢了踏拜。就在我決定徹底放棄的時候,轉(zhuǎn)機出現(xiàn)了低剔,動物教育局在動物綜合考試前派人來向我們介紹學(xué)校速梗,前來的大象先生十分穩(wěn)重,我還記得那天他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襟齿,和我們松松垮垮的校服完全不一樣姻锁。據(jù)大象先生所說教育局出臺了新的招生方案,動物藝術(shù)學(xué)院不再只招收老虎啊獅子啊這些貴族學(xué)生猜欺,將向全部種族開放位隶,希望對藝術(shù)感興趣的老鼠踴躍報名。
粥粥笑臉盈盈地看著我开皿,“阿花涧黄,你的機會來了「尘#”
按照規(guī)定所有想要報考藝術(shù)學(xué)院的動物將會由觀眾動物選擇笋妥,不過上臺表演的資格要考各位考生去爭取,這很可能就是我唯一的機會了窄潭,我決定去試一試春宣,戶外舞臺總導(dǎo)演拒絕了我的要求,他覺得一只老鼠是沒有資格上臺的,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月帝,我有些想哭材义,但是一只老鼠的哭泣是不值錢,我忍住了眼淚嫁赏,去找了粥粥,粥粥帶我去了商場油挥,然后:“阿花你還記得那個夢嗎潦蝇,我認識有個兔子朋友,叫小白深寥,她曾經(jīng)離家出走被我遇到我?guī)土怂疗梗母改笌退龍罅怂囆g(shù)學(xué)院但是她并不感興趣,她只想做出世上最好吃的胡蘿卜惋鹅,所以她說她可以把的上場資格給你则酝,你戴上面具就可以了∪蚣”
? 那天的陽光像極了我和粥粥初見那天的那樣明媚沽讹,我脫下了灰黑色調(diào)的校服,穿上了那件我在夢中穿過無數(shù)次的紅色長裙武鲁,戴上面具爽雄,“下面有請兔子小姐小白上臺演唱°迨螅”我低著頭挪動著腳挚瘟,走上了臺,上臺后我示意準備好了饲梭,伴奏聲響起乘盖,或許是好奇我為什么戴著面具有竊竊私語想起,沒事就像在夢里一樣憔涉,我安慰自己订框,我閉上眼就像遇見粥粥那時那樣旁若無人的歌唱,回過神來兜叨,臺下像夢里那樣喝彩布蔗,陽光閃的我有點恍惚,所以這是真的嗎浪腐,我緩緩摘下面具纵揍,臺下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咽了咽口水议街,說:“我是一只老鼠泽谨,我,叫阿花“杀ⅲ”
話音剛落骨杂,我看見很多紅氣球升了起來,飛的很高很高雄卷,就和舒克的飛機飛的一樣高搓蚪,我知道這是粥粥放飛的,我知道丁鹉,我實現(xiàn)了我的夢想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