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半,卻生出心思寫半生記哪审。其實闪彼,只是想寫寫過去,寫寫我生命中到現在為止見過的人协饲。經歷的事畏腕,取名字,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茉稠。
半生記 · 愛得太深還是背叛的不徹底描馅。
1.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
我打著安穩(wěn)回家過年的幌子辭了工作而线,窩在鄉(xiāng)村小院里不出門铭污。
情緒穩(wěn)定到一日三餐,生活作息無比規(guī)律膀篮。
只是晚上整夜的睡不著嘹狞,白日里整日的不清醒。
那時候我一直在想誓竿,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磅网,究竟是我太愛他,還是他覺得背叛的不徹底。
他是韓先生,一個家庭背景很不錯潭流,長相帥氣,性格陽光的天蝎男燎潮。
我跟他是從網上認識,后來才現實接觸扼倘,那時候王子杰還調笑我:小妮子真大膽确封,也不怕被拉出去賣了。
我同韓先生剛剛在一起的時候,生活的很是美好爪喘,不會吵架颜曾,偶爾小打小鬧,逛逛街腥放,吃吃飯泛啸,看看電影绿语,恩愛秀的王子杰來朝我抱怨我太欺負他這個單身狗秃症。
那時候我在一家咖啡廳工作,每天煮煮咖啡泡泡奶茶吕粹,跟店里來來往往的顧客談笑种柑,同事也很友好,嬉戲打鬧匹耕,對我這個女孩子很是照顧聚请,當然,泡吧打牌也會記得叫上我稳其。
我用韓先生的矛盾驶赏,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他在內蒙既鞠,我在青島煤傍。
異地戀讓兩個人經常會變的莫名其妙,惶恐不安嘱蛋。
小打小鬧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暴怒的吼叫蚯姆。
韓先生不喜歡我和店里的男同事接觸,我有些不滿洒敏,都是同事龄恋,我天天擺著張鼠標墊臉對他們愛答不理的以后怎么相處,為這件事凶伙,他同我嘔了兩天氣郭毕,我沒有妥協(xié)。
店里聚會提前三天我同他商量函荣,別扭了一會铣卡,終究是同意了,但是必須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公寓偏竟。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安什么煮落,究竟要做什么,整個店里乃至我認識的認識我的踊谋,都知道韓先生的存在蝉仇,偶爾嬉鬧也是很有分寸。
韓先生從晚上十點開始打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回家,那個時候轿衔,我還忙著在店里算賬沉迹。
二十分鐘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五分鐘到十分鐘害驹。
我莫名的有些窩火鞭呕。
韓先生說:我什么時候同意你晚上出去了?你到底什么時候回家宛官?
旁邊同事問:小顏葫松,你是不是有事情?你家韓先生不放心就讓他也過來吧底洗?
甜甜的女生腋么。韓先生說:還有女的?我笑:有女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亥揖?他不語珊擂,掛了電話。
只是隔了一會又開始打费变。
同事經理也不好說什么摧扇,我只得將手機調了靜音,給他回了簡訊:韓先生挚歧,今天我的心情難得愉快扛稽,能不能讓我安靜的吃一頓飯。簡訊沒回昼激,電話打的更激烈庇绽。
同事忍不住開口問:你出來聚會吃頓飯,他用不用這么看著你俺壤А瞧掺?干脆找個繩子串著好了,讓不讓你吃飯了凡傅?
我望了望眼前夾了兩口菜的筷子辟狈,接了電話。
傳來的是憤怒的聲音夏跷,莫名其妙的發(fā)火哼转,很是禮貌的回了一句:韓先生,我在吃飯槽华。然后掛了電話壹蔓。
然而事情并沒有到此結束。
吃完飯大家約好去唱歌猫态,十二點準時散場佣蓉,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披摄。
韓先生的電話從吃飯時候那一個斷了半個小時,總算讓我吃完了飯勇凭,只是疚膊,從我一說出口吃完了,電話就不停了虾标,打了一個多小時寓盗,沒有別的,就只是一直在鬧璧函。
最后我終于受不了傀蚌,很是抱歉的以前打車離開。
從此以后柳譬,我的生活便沒有了自由和快樂喳张。三天一小吵续镇,五天一大吵美澳。
到最后,我都可以開著免提一邊聽他說一邊修改稿子收拾房間摸航。
2.
那是個夏天制跟,晚上人少的時候我就抱著一杯咖啡趴在窗口看青島絢麗的夜景和人們的笑臉。
一張塞的滿滿鼓鼓嬌小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酱虎,驚的我差點把咖啡灑到手機上雨膨。
她嚼了半天把口中的東西咽下去以后,很是溫柔的問我:你們咖啡廳還招收員工么读串?
我咕咚一聲咽下了嘴里的咖啡:收聊记。
我跟王小潔就這樣認識了。
她一板正經的跟我說:你好恢暖,我叫王小潔排监,你可以叫我寶寶。我望著她的溫柔的臉杰捂,配著這絢麗的夜景舆床,還真是好看:你好,穆畫顏嫁佳。
王小潔是個很溫柔的 人挨队,不僅長得溫柔,性格也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蒿往。
阿穆阿盛垦,我第一次來青島誒,都沒有看過大海瓤漏,你帶我去看吧腾夯。于是大晚上我?guī)タ春J〕牛鄭u的夏天,也很冷俯在。因為這件事竟秫,我同韓先生吵了一架,到半夜跷乐。
阿穆阿肥败,你都不知道,我們店里的員工因為我是新人剛去的愕提,總是搶我的單馒稍,我很不想在哪里工作了。我把剛做好的點心跟咖啡遞給她:不喜歡就不要做了浅侨,換份喜歡的工作纽谒。她喝了一口咖啡猛的抬起頭:阿穆你做的咖啡真好喝。
一臉溫柔如输,不像我鼓黔,整天大大咧咧。
阿穆不见,我買了一面大鏡子你幫我一起抬回來吧澳化。我轉頭望向經理,他看了一眼王小潔跟我說:去吧去吧稳吮,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子整天買這些沒用的干嘛缎谷,誒誒對了,回來時候記得給我?guī)c小吃灶似,即墨路那邊不少好吃的列林。我點點頭接過同事遞來的外套。王小潔一邊拉著我往外跑一邊笑嘻嘻的說:阿穆你們店里人都好好哦酪惭,翹班還可以這么光明正大希痴。
來回三個小時,我終于幫忙把那一面大鏡子抬到了樓上撞蚕。
阿穆謝謝你润梯,晚上我做菜感謝你,你想吃什么甥厦?我答:隨意纺铭。
過了半晌,她很是愧疚的過來說:阿穆刀疙,你知道哦舶赔,我是跟她們合租的啦,但是東西都都是各用各的谦秧,我剛來什么都沒買竟纳,要不去你那里那油鹽醬醋吧撵溃?我揉了揉額頭:算了,出去吃吧锥累,我請你缘挑。
這件事過了很久,王小潔都沒有再來找我桶略。
韓先生還和以前语淘,因為一點小事就吵得不可開交。
再見到王小潔的時候际歼,我在店里忙的恨不得自己長了八只手惶翻。匆忙的給他煮了一杯咖啡招呼他坐下又開始忙碌。
正埋怨的時候鹅心,一個之前在店里做暑假工的同事來了吕粗。小顏,就你自己旭愧?對啊對啊颅筋,我磨著豆子滋滋的響,他從門外進來套上工作服:我來幫你吧榕茧,本來就是回來看看你們的垃沦,結果就你自己在客给。我忙的點頭都顧不上用押,把果露往他眼前一放:兩杯榛果拿鐵,一杯焦糖拿鐵......
我不知道王小潔什么時候走的靶剑,只是忙完了的時候已經快要下班蜻拨,那位同事戳戳我的肩膀說窗戶旁邊有你的留言,我伸長胳膊好不容易拿到桩引,上面寫著:就這樣吧缎讼,我走啦,再見坑匠。落款是王小潔血崭。
我有些茫然。
那個姑娘剛剛想喊你厘灼,你太忙了夹纫,她跟我說她要走了,給你留了便簽讓我告訴你设凹。
收拾好東西下班出門的時候舰讹,已經十點半了。
青島的秋天很冷闪朱,風走的很急月匣,毫不留情钻洒。
剛出門就接到韓先生電話,這一點锄开,韓先生還是很不錯的素标,每天下班給我打電話聊到我到公寓才會掛掉。
只是萍悴,這次張口便是埋怨與生氣糯钙。
我聽著他數落我的錯處,數落我不會交朋友退腥,不會為人處事任岸。
我想了半天,這件事的符合者狡刘,就只剩下王小潔享潜。突然沒有了張口解釋的念頭,我掛著耳機聽他說了一路嗅蔬,一小塊石子被我踢踢踏踏的玩了一路剑按。
我和韓先生的關系驟然如冬。我搓著肩膀同小越道:青島的冬天澜术,還真是冷啊艺蝴。她瞥了我一眼站起來說:阿殤說找你有事,你記得去看看鸟废,還有猜敢,明天我給你送衣服來。
第二天小越送來兩套衣服盒延,標簽都沒摘缩擂,我看了看價格好心的給她煮了一杯咖啡,只字沒提王小潔和韓先生的事添寺。
阿殤告訴我王小潔買了一張飛內蒙的票胯盯,是韓先生親自開車去接的。
我說:哦计露,拍點照片洗好了給我博脑。阿殤沉默了一會:小顏,你好好想想票罐。
我知道他讓我想什么叉趣。
韓先生很久不給我打電話,偶爾一個電話也只是聊聊近況胶坠,三五分鐘君账。
我開始和同事跑吧打牌,恍然覺得輕松了很多沈善。
那一段日子乡数,每晚都是喝到兩三點才回公寓椭蹄,要抽十幾根煙才能睡著,我知道净赴,也許那不是煙癮绳矩,是說不出口的想念。
如今想想感謝那一陣子的頹廢玖翅,練就了我一身酒膽翼馆。
年底,我辭了職金度,打著回家過年的幌子跑回了家应媚。
這期間,韓先生這樣告訴我: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別給我打電話猜极,我有事中姜。
我笑笑,掐滅了煙跟伏。
過年前半個月丢胚,韓先生半夜給我來了一通電話,我正穿著睡衣窩在沙發(fā)里抽煙受扳,看著電影携龟。
顏子,你最近好么勘高?聽完這句我突然有想罵娘的沖動峡蟋。
顏子,我想看看你相满,能開視頻么层亿?看看看,看你麻痹立美。
顏子,對不起...聽完這句話方灾,我直接把手機摔了出去建蹄。
第二天我腫著眼睛從房間出來,桌子上是溫熱的早餐跟留言:早飯記得吃裕偿,手機記得換洞慎。是老爸的字。
忍了一晚上嘿棘,我坐在客廳嚎啕大哭劲腿。
3.
韓先生消失了,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鸟妙,平靜有必然焦人。
我換了一份工作挥吵。
兩個月后滿意的升了職,換了個城市帶新店花椭。
韓先生是在我去那個城市不到一個月時候出現在我店門口忽匈,我愣了愣,與他擦肩而過矿辽。
店里的小姑娘遞給我一杯清水:顏顏姐丹允,門外那個男人來了很久了,說要見你袋倔。我同她擺擺手:沒事雕蔽,該干嘛干嘛,把抽屜里那盒藥給我宾娜。小姑娘遞給我走了又轉回來:顏顏姐你千萬別激動別生氣啊萎羔,上次那個死女人把你氣的心臟病病發(fā)可嚇死我了,求你千萬別嚇唬我了碳默。我拍拍她的腦袋:知道了贾陷,就你鬼精靈。
我就著水吃了藥嘱根,拿著錢跟小姑娘打了聲招呼要去銀行髓废,走到門口的時候說:走吧,難道你想在這里鬧该抒?他看了我一眼慌洪,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跟在我后面凑保。
我把錢存好冈爹,帶他去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坐下以后問:韓先生這次來找我有什么事么?
顏子...
我突然打斷他的話:韓先生如果想要道歉或者挽回什么的話我覺得沒必要欧引,畢竟我們不熟频伤,還是不要用那些話來拉近我們的距離好了。
顏子芝此,你..就這么不想看見我么憋肖。
我笑了笑,韓先生婚苹,你是誰岸更,是誰的誰,你有什么資格來跟我說這些話膊升。
他看著我說:顏子怎炊,我跟他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我突然連解釋都不想解釋评肆,掏出手機給阿殤打了電話:上次跟你說的帶過來债查。你在哪?現在在咖啡廳糟港。你點旁邊那個攀操?對,就是那個秸抚,還有速和,路上藥店給我買盒救心丸心臟病又犯了?恩剥汤,又犯了颠放。
他默默的看我打完電話,一臉驚異:顏子吭敢,你心臟...碰凶?
我喝了一口咖啡,抬起頭看著他:托你的福鹿驼,心臟病欲低。
突然沉默了。
阿殤帶著照片來的時候畜晰,他正抓著我的手砾莱。
他愧疚的表情還沒收回去,撞進眼里的便是年前我告訴阿殤要拍到照片凄鼻。
韓先生腊瑟,請你松開我的手好好看看這些照片。
韓先生走了块蚌,看完照片有默默看了我一眼闰非,和阿殤擦身走了出去。
我以為他就放棄了峭范。
看著店里突然送來的鮮花我就知道我想錯了财松。
鮮花禮物衣服巧克力,能用來追女孩送的東西每天都會在店里收到虎敦。
我突然的覺得惡心游岳。
你是覺得我太愛你了,還是覺得背叛的不夠徹底其徙。
生日之前,我請了一個周的假提前離開店里喷户,一個周看不到他的心情很是暢快很是輕松唾那。
生日那天晚上,從小長大的姐妹四個湊在一起,剛喝了一半酒就被我電話打斷闹获,是陌生的號碼期犬,沒有備注。
穆畫顏避诽,韓旭出車禍了龟虎!
是韓先生的姐姐,我突然有些煩躁:他出車禍跟我有什么關系沙庐?你找我干什么鲤妥?
穆畫顏你怎么這么沒良心,他是趕你生日去祝賀 出得車禍拱雏!現在還在搶救棉安!
跟我有關系么?我就問跟我有特么什么關系铸抑!他當初跟王小潔睡到時候怎么沒想我贡耽!他當初躺床上草王小潔的時候怎么沒想我!現在特么跟我裝什么深情鹊汛,老娘不稀罕蒲赂,讓他滾,滾他媽了隔壁的刁憋!
我對著電話一頓吼滥嘴,那邊突然沒了聲響,我掛了電話拿起一瓶酒就開始往嘴里灌职祷。大姐二姐跟小四沉默了氏涩,有些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陪我喝酒有梆,陪我喝到爛醉是尖。
二姐拿起我的電話問我:接么?
我木然泥耀。
她按了接聽鍵:穆畫顏饺汹,韓旭死了。
嘟嘟嘟嘟......
我手上的酒瓶子突然落了地:我不信痰催,騙人兜辞,我不信。
叮...
手機傳來簡訊夸溶,是韓先生的照片...
轟的一聲逸吵,我失去意識之前,腦子里滿滿的都是紅色缝裁。
4.
醒來的時候扫皱,滿滿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我望著一旁坐著的大姐:姐姐,往后我沒切完蛋糕都要在燒一把紙錢韩脑。
大姐突然哭出了聲氢妈,捂著嘴跑了出去。
韓先生的姐姐來找過我段多,面色柔和的甩了我一巴掌: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知道他葬在哪里首量。
韓先生的姐姐是個很強勢的人。
我問遍了所有的朋友进苍,沒有人知道他葬在哪加缘。
這幾年,每一年切完蛋糕都會默默的燒一把紙錢琅捏。
爸媽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生百,從來沒有問過。
而我柄延,也終于釋然蚀浆。
只是,這么多年搜吧,這么多時間市俊,我想通了,釋然了滤奈,也只想問一句話:你這樣放肆的踐踏我愛你摆昧,究竟是我愛得太深,還是你背叛的不徹底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