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有一種消暑零食戳晌,叫棒冰鲫尊。南方稱冰棒,北方叫冰棍沦偎,舶來品叫雪糕疫向,冰激凌咳蔚。
小時候,炎炎夏天搔驼,一根冰棒谈火,是我們魂牽夢繞的念想。
八十年代初期舌涨,農(nóng)村漸漸有賣冰棒的出現(xiàn)糯耍,條件差的,背著一個涮著白漆的木箱囊嘉,上書醒目的紅色冰棒二字温技,行走于各村各戶,騎自行車載著保溫泡沫箱兜售冰棒的哗伯,則是在八十年代末期才有荒揣。
那時的冰棒基本就分兩種:白糖和綠豆。白糖冰棒是水里加食用糖加工而成的一種純白條的冰棒焊刹。綠豆冰棒則是下半部分是白條系任,上面一截是綠豆。白糖冰棒進(jìn)價二分二虐块,售價四分俩滥,綠豆冰棒進(jìn)價二分八,售價五分贺奠。一個雞蛋霜旧,一斤糧票,都可以兌一根冰棒儡率。
小時候家里太窮挂据,促使二哥很小就有經(jīng)商貼補家用的念頭,但是因為年齡太少儿普,且沒有資金支持他做生意崎逃,于是年僅十二三歲的二哥選擇了相對售賣成本低,風(fēng)險小的冰棒眉孩。
印象中當(dāng)時二哥賣冰棒的木箱是二叔提供的个绍,為了給冰棒保溫,防止溶化浪汪,媽媽用白棉布包裹棉花縫制了一個保溫墊巴柿,墊在箱子底下和周邊,上面則用幾塊毛巾覆蓋死遭。
八十年代广恢,交通閉塞,去縣城進(jìn)貨只能步行殃姓,從家里到縣城走最近的山路也有十一二公里袁波,往返需要三四個小時瓦阐。冰棒廠在縣棉紡廠隔壁,廠名具體叫梨頭冰棒廠還是永豐冰棒廠篷牌,有待考證了睡蟋。
為了趕在冰棒最好銷售的正午時分,二哥往往是凌晨三四點就起床枷颊,途經(jīng)水口戳杀,大力坪,小梨頭咀過渡夭苗,再經(jīng)大梨頭咀信卡,才到達(dá)冰棒廠。他說曾經(jīng)有一次走到半途有點累了题造,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傍菇,結(jié)果這一坐下去就躺在大青石上沉沉地睡過去了,等醒來時界赔,已是日上三竿丢习,早過了進(jìn)貨的最佳時間,但是為了不浪費一天的時間淮悼,他一路狂奔咐低,到縣城進(jìn)了比平時少一半的冰棒,回來的時候袜腥,由于有冰棒见擦,不能跑得太快,否則就會把冰棒顛碎羹令,加速冰棒的溶化鲤屡,那樣就會血本無歸。
二哥賣冰棒的個中艱辛我無從體會福侈,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傍晚準(zhǔn)時守在家門口等他回來的身影执俩。
那時整體生活都是相當(dāng)艱苦,父母給小孩買零食完全是一種奢望癌刽,偶爾會有一分錢可以買兩粒糖粒子的美好時光。買四分錢一根的冰棒尝丐,那就只能是呵呵了显拜,買五分錢一根的綠豆冰棒這樣的奇跡只有一種情況下會實現(xiàn),那就是夢里爹袁。
所以远荠,小時候夏天的傍晚甚至是晚上,二哥回家的身影失息,就是我一飽口福譬淳,冰爽一夏的極致時光档址。
冰棒箱子里,基本上會留有一兩根即將溶化的冰棒邻梆,那是沒有人愿意買的守伸,有的時候溶化不是很厲害的時候,還可以拿著冰棒吮吸浦妄,而有的時候尼摹,只能裝到碗里,打開包紙剂娄,喝即將溶化的冰水蠢涝。
吃冰棒,喝冰水阅懦,還不是印象最深的一次和二。
有一次,可能是農(nóng)忙時雙搶季節(jié)的緣故耳胎,二哥生意火爆惯吕,少有的把冰棒全賣光了,苦等二哥回家的我场晶,打開箱子混埠,空空如也,而口腔內(nèi)祈盼冰爽诗轻,渴求甘甜的味蕾钳宪,如萬條蠕蟲在涌動,于是扳炬,我拿起蓋冰棒的毛巾一頓狂吮吏颖,聊以慰藉舌頭對冰棒的那份饑渴。
時光飛逝恨樟,隨著改革開放的經(jīng)濟(jì)大浪如潮水般涌來半醉,國民的物質(zhì)生活發(fā)生了滔天的巨變。
超市里的商品琳瑯滿目劝术,應(yīng)有盡有缩多。冰棒,冰激凌养晋,品種五花八門衬吆,一年四季隨時可以任意亨受。當(dāng)然绳泉,價格也不匪逊抡,現(xiàn)在一根最普通的冰棒價值,在八十年代零酪,可以買一箱冰棒冒嫡。
兒時物質(zhì)的貧乏拇勃,讓我們品嘗了生活的艱苦,如今孝凌,身邊人唯有慨嘆趕上了好時光方咆,吃,穿胎许,住峻呛,行,是我們這一輩及以上的人所無法想象的豐富辜窑,人人都覺得钩述,在物質(zhì)上,已經(jīng)無欲無求了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