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晚的風很涼东臀,我決定跟蹤那個女孩》的第二篇】
我送她回的家,那時醉醺醺的她醒來就應該不記得了参咙。
精致且溫馨龄广,有一種家的感覺,這是我推開她家門的第一印象蕴侧。書架較為明顯的地方擺著各種照片和獎狀择同。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在美國讀碩的畢業(yè)照,陽光正好戈盈,笑容甚美奠衔。我將她安頓好后憨颠,在她床頭的小桌上留了一張紙條辟癌,出門前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身笤。
那張紙條上寫著:“對不起乱灵,我跟蹤了你”伐谈。
沒有聯(lián)系方式塞颁,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跡踩麦,就這單薄的一行字球切。
我一向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感情虹曙,所以我并沒有因這突如其來的感情泛濫而試圖追求她迫横,她的生活離我太遠,像是兩個平行世界酝碳,永遠不會重疊矾踱。
那晚她對我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呢疏哗?深夜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著呛讲。沒有答案,這出乎意料的一晚讓我無法集中注意返奉。
到家應該三點左右贝搁,小區(qū)門口的保安打著哈欠換班,檢查我的證件芽偏,放我進去了雷逆。
洗漱完,我躺在床上污尉,睡意像是被真空泵抽走了似的膀哲,毫無睡意往产。我估摸著躺了快一個世紀,就下床了等太,頭有點疼捂齐。
下意識地翻看手機蛮放,3:45缩抡,沒有消息,50分鐘前發(fā)的“獨自一人行走在黑色的大道上”的動態(tài)卻已經排在了第三條包颁。我在前兩個美國朋友的消息下面評論瞻想,沒人理我。
我決定寫日記娩嚼,今天的經歷可寫好多了吧蘑险,我想。打開電腦岳悟,屏幕上閃著那個熟悉的屏保佃迄,左下方顯示有幾封郵件,工作簡報贵少。打開word呵俏,打了一行字重又刪去,不知從何寫起滔灶。絞盡腦汁普碎,肚子里也翻江倒海。
還是去上個廁所吧录平,我想麻车。
我坐在馬桶上,手里捧著村上春樹的《沒有女人的男人們》斗这,這不是在說我嗎动猬,沒有女人的男人。之前看過里面的幾個短篇表箭,最喜歡一首和歌:“相識猶很晚赁咙,相愛費癡纏,愛恨糾結中燃逻,此心難復前序目。”它又讓我想起之前看到的一首小詩:
@立黃昏:他已是一個醉人
……
說不清先過橋
還是先走路
我已經在故鄉(xiāng)了
就像一個宿醉的人
你問他醒時愛你
多一點伯襟,還是醉時愛你
多一點猿涨,想起你時
他已經是個醉人了
我現(xiàn)在應該已經是個醉人了。
被這迷人的詩句打動姆怪,我不禁又涌起未可知的情感叛赚,印證了海明威說的:“在白天對什么都不動感情是極為容易的澡绩,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掣剑”莫名的淚水充斥眼眶肥卡,可是,我還坐在馬桶上事镣,荒誕感充斥整個房間步鉴。
任憑肚子里如何波濤洶涌,我仍未能將污濁之物成功擺脫璃哟。我翻到和歌的那一頁氛琢,和那一行字對峙,十五分鐘后随闪,我合上書阳似,廢物順利地排出。按下沖水按鈕铐伴,沖水聲好像我腦中流動的思維撮奏,順利而又明亮。對著水槽咳了一口痰当宴,奶油色的畜吊。
回到電腦前已是4:30,我打下標題《今晚的風很涼即供,我決定跟蹤那個女孩》定拟,思路清晰,也不用怎么回憶逗嫡,一小時的工夫就成文了青自,3831個字。寫完時全身發(fā)熱驱证,饑渴難耐延窜,將家里的水全部喝完也無濟于事。念此刻仍無睡意抹锄,就披上一件外衣逆瑞,取了車鑰匙,出去找家24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買水伙单。駕車慢慢地在家周圍兜轉获高,逐漸開遠去,終于在立交橋下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yè)的familymart吻育,謝天謝地念秧。
我進門的時候店員在打瞌睡,明亮的風鈴聲吵醒了她布疼,我心有愧疚摊趾,但也沒有辦法币狠。我向店員先要了個袋子,徑直走到冰箱前砾层,拿了十幾瓶飲料漩绵。店員大概是從沒見過這么野蠻的人,收錢的時候還有點驚訝肛炮。
就在我打開手機準備付錢的時候止吐,我聽到店外幾聲異響,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铸董∷钣。看過去,那不是我的車嘛粟害!我沖出店,破口大罵颤芬,還拿出手機要拍那些人悲幅,那幾個造事者匆忙收拾東西上了一輛車牌被擋著的面包車,逃跑了站蝠。一看就知道是早有預謀汰具,估計是一路跟過來的。
氣憤至極菱魔,卻也無可奈何留荔。回去結完賬澜倦,我拍了幾張現(xiàn)場照片聚蝶,就開著我的破車一路“兜風”回去了。腦中回響著那個富二代說的:“你給我記著藻治〉饷悖”這鬧劇估計就是他搞的,混蛋桩卵。
落魄地回到家验靡,灌下幾瓶水,我突然意識到雏节,自己好像被卷入了紫馨的生活胜嗓。我的初衷并不是這樣的,像那張紙條上單薄的一行字一樣钩乍,我只想脫離這段不可能的感情罷了辞州。
躺在床上我努力地去想那張紙條,那一行字件蚕,紫馨看了它究竟會怎么想孙技?我這樣努力地想著产禾,結果那一行字卻逐漸褪去,那張紙延伸開去包裹了整個我牵啦,啪亚情,燈一關,我睡去了哈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