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冬牧場》
李娟給人的感覺很像三毛年栓,知性美(拆挥?)女,異域風(fēng)情某抓,身邊故事纸兔,生活情趣。
區(qū)別是搪缨,埃及撒哈拉和新疆阿勒泰八竿子打不著食拜,已婚婦女的愛情故事和單身狗的生活也相距甚遠……
更大的區(qū)別在于,三毛的故事里有很多奇遇副编,比如講“死果”的那篇,一塊小小的石頭就差點置人于死地流强,這顯然跳到《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那樣的套路去了痹届。不過三毛嘛,天生浪漫打月,她也是相信靈魂存在的那類人队腐,所以無可厚非。而李娟奏篙,李娟的生活只在于家常柴淘,比如講她今天干了些啥,講她媽媽干了些啥秘通,講他家牛又干了些啥……
雖然看李娟的書为严,更多的是看陌生而新鮮的放牧生活,看牛羊如何在夏天茫茫草原上閑逛肺稀,或者牧人和家禽如何在漫漫嚴寒中冬眠第股。
家常也可以很有趣。
她會很認真地把平淡生活里的可愛一點不漏記述下來:
有一天我的手機從掛在墻上的背包里掉到地上话原,小牛默默啃了一夜夕吻,本來一直關(guān)機的诲锹,硬是被啃得開了機。居麻說:小牛想媽媽了涉馅,想給媽媽打電話归园。
但她真正的可愛在于她看待世界的眼睛充滿童稚:
在每次結(jié)束閑逛回家之前,我會爬到高處四面望望稚矿。這樣庸诱,回到家中就可以告訴家人:“大牛在東北面,駱駝和小牛也都在盐捷!”仍然會顯得我并非無所事事偶翅。
《冬牧場》或許不是讀起來最好玩的一本(最好玩的還是在于阿勒泰的那幾本),但故事更完整碉渡,生活細節(jié)更豐富聚谁,不會讓喜歡她的人失望。
阿爾伯特·克雷格 《哈佛極簡中國史》
這是一本講中國通史的書滞诺,近300頁從石器時代講到近代中國形导,時間跨度達五千年……而我花了一個周末兩天就看完了。
可見此書信息密度并不高习霹,而且內(nèi)容多為簡單的知識陳訴朵耕,換句話說讀起來并不費腦子,而且我從頭看到尾唯一還縈繞在腦邊的疑惑是:中國是怎么做到合久必分淋叶,分久必合阎曹,合完了還能重建那一套坑人的官僚系統(tǒng)的?
不得而知煞檩。
不過就書來說处嫌,不算爛書,加上很多精美插畫斟湃,可以一看熏迹。
李盆《羊呆住了》
這本書!堪稱本年度最大驚喜凝赛!
剛起頭的幾個篇幅……就讓人感到窒息注暗,不明白應(yīng)歸類于哪一種風(fēng)格——雖然我知道的風(fēng)格也就牛逼的,二逼的墓猎,傻逼的…——再往后讀捆昏,發(fā)現(xiàn)真的沒幾篇能搞懂它在講什么,怎么講陶衅,就是非常意識流:
一個協(xié)警屡立,在宜家對面的馬路牙子上坐著,非常焦慮。我遲疑了一會才敢問他是怎么了膨俐∮禄剩“它壓迫我》俅蹋”他說宜家的大字壓迫他敛摘。我想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被猛擊了是嗎乳愉?”他說是兄淫,說自己身體不太好,本來夜間就有些盜汗蔓姚,轄區(qū)又被分派到這里捕虽,面對這些量感驚人的招牌壓力很大。每天來上班都要先深吸一口氣坡脐,數(shù)一二三泄私,才敢承受第一次沖擊,“备闲!”的一下晌端。
或者這樣:
“少于一√裆埃” 那個年輕的大夫說咧纠,李樹增長期少于一,他和旁邊任何一個人算在一起泻骤,都不夠兩個人漆羔。這是一種無法補救的貧瘠。這種貧瘠在他的家里到處都是狱掂,屋子時常一片漆黑钧椰,鐘表有時在那掛著有時不在,連他最喜歡的舊圈椅符欠,都不足以成為那個舊圈椅本身。
這讓人想起微博上的大咕咕雞瓶埋。不過大咕咕雞給人的感覺非常中老年希柿,而且是吃著沙縣長大,長年混跡于胡同养筒、網(wǎng)吧曾撤、地下停車場的中老年,文章里總帶點揮之不去的痞氣晕粪。
為此我又翻出特師的文字讀了讀:
我假裝養(yǎng)了一個貓挤悉。這樣既增添了生活情趣,又避免養(yǎng)貓帶來的不便巫湘,可謂一舉兩得装悲。
剛才我和一個貓對峙了35分鐘昏鹃。我吃完飯回來,路上碰見一個貓诀诊,毛看見我就跳到一個車頂上洞渤,我走過去和它面對面對峙!貓看我属瓣,我也看毛载迄。后來毛睡著了,我就走了抡蛙。我知道這么做沒意義护昧,但就是看丫不順眼
李盆的文字就朝氣多了,再結(jié)合上量子力學(xué)粗截、相對論等尖端物理科學(xué)惋耙,特師本人看了可能會考慮重讀小學(xué):
他說他的貓亂了。早上在廚房里是昨天那只它慈格,一走到陽臺怠晴,就變成前天那只,吃午飯的時候竟然帶著一種下周一的樣子走過小方桌浴捆,或者這么說吧蒜田,那會它明明就是在下周一,貓把自己提前了选泻。
維特根斯坦說冲粤,“語言是思維的邊界”。想象力不受拘束的人页眯,他的文字也能跳出框框梯捕,讓你捉摸不透倒得。
為此柿隙,我人生第一次花足足九塊錢去聽了李盆的知乎Live塌鸯,九塊錢啊盆友們泄隔,相當于兩大碗武漢熱干面加一塊香噴噴的蔥油餅惨恭!
難怪李盆被金鵬遠的環(huán)時互動納入麾下俊性∫坦龋——注:環(huán)時互動是運營杜蕾斯官方微博的那家公司谅猾,而杜蕾斯官微也算是社交媒體運營的一大典范了赐劣。
總的來說嫉拐,這樣的文字——包括大咕咕雞的也好——無法評說,只能拜讀魁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