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盖腕,三胖的爺爺用這個故事?lián)Q走了我一枚銅錢赫冬。(三胖浓镜,我兒時的伙伴-劉三胖)
三胖的爺爺跟我說的是三胖他爹的事情。
三胖的爹劲厌,是我們村出了名的電器修理個體戶膛薛,在我們村里他的手藝應該算是出類拔萃了,除了在村里有名氣补鼻,十里八鄉(xiāng)的也都知道他哄啄,經(jīng)常有鄰村的騎著大二八,將電視馱來修理辽幌。
如果你是新時代的青年增淹,也就是人們經(jīng)常說的零零后,這些事情也許是不曉得的乌企。那個年代,電視基本上都是黑白的成玫,九十年代才換上彩電加酵,在自家院子里立一根四五米高的木桿(或竹竿),上面固定著一個由十幾根細鋁絲擰成的粗鋁絲哭当,粗鋁絲圈成一個長方形猪腕,木桿頂端從中間穿過,將其固定住钦勘,遠遠一看就是一個大大的中字陋葡。這就是那時村里用的最多的電視天線,電視播臺不清楚的時候彻采,來回轉(zhuǎn)幾下就能將電視信號調(diào)的清晰一些腐缤。大多數(shù)人家的天線都是這樣的,還有一些少數(shù)的肛响,圈成一個圓圈岭粤,或者棱形等。直到了九十年代特笋,配套著彩電的興起剃浇,農(nóng)村開始出現(xiàn)了“大鍋”,接受衛(wèi)星信號猎物,能收到幾十個臺虎囚,頗受歡迎。放在房頂蔫磨,抱廈下淘讥,窗臺下….,也許是某些機構(gòu)為了推廣有線電視賺錢质帅,“大鍋”也開始慢慢的被取締适揉。
關于為什么天線桿轉(zhuǎn)一轉(zhuǎn)就能將電視調(diào)的清晰留攒,還是三胖的爹告訴我們的。那時候嫉嘀,三胖的爹為了更好的服務人民大眾炼邀,在村西頭劉家大街與南北主路接口的地方,蓋了一間小屋剪侮,平時他就在這里修電器拭宁,我們也經(jīng)常會去那里玩,好奇的看著一臺臺壞掉的電視瓣俯、收音機在他手里神奇的復原杰标。
這次說的這個事情,就是因為修電視引起的彩匕,那年夏末秋初腔剂,早晚的天開始變涼,地里的莊稼也都由青轉(zhuǎn)黃驼仪,等待著秋收的日子掸犬。那天,鄰村趕集的老王給三胖爹稍話绪爸,說讓他去家里幫忙修電視湾碎。要知道,在農(nóng)村里奠货,掙錢活總是不嫌多的介褥,三胖的爹人好說話,上門修電視也不額外收錢递惋,人緣就這么一點一滴的積攢了下來柔滔。那天修好電視,雇主好客丹墨,便留下了三胖的爹吃晚飯廊遍,三胖額爹晚上一般是不會在別人家里用餐的,但這次修電視的雇主是個熟人贩挣,平時趕集遇上喉前,也經(jīng)常見面打招呼。對方強留王财,三胖的爹執(zhí)拗不過卵迂,便留下了。
吃了飯绒净,又嘮會家常见咒,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出了村子上大路挂疆,要經(jīng)過一條三公里長的村路才能到我們村改览,說來路還算順下翎,直直的無需拐彎,一直通到村子的南口宝当,不過视事,不爽了的一點是,現(xiàn)在正是莊稼成熟的季節(jié)庆揩,路兩邊都是高高的玉米地俐东,在玉米地里,人們也通常會夾帶一些栽種一些高粱订晌,收了高粱可以用來喂雞虏辫、養(yǎng)鴿子,高粱穗還可以做成刷鍋的工具锈拨。
三胖的爹就這樣騎著大二八自行車砌庄,后座的外面掛著一個木制的工具箱,路面顛簸推励,不時地發(fā)出咔咔響鹤耍,雖然天黑看不清路,但是不要緊验辞,這樣的黑暗對于走了半輩子夜路的三胖爹來說算不了什么,熟悉的就像黑燈瞎火中摸自己的鼻子喊衫、耳朵跌造。
迎著夏末初秋的小涼風,借著還沒消退的酒勁族购,三胖的爹一邊咔噠咔噠的登著大二八壳贪,一邊還不忘哼上幾句《智取威虎山》,他對今天的收獲很是滿意寝杖。
正當他走過大約一半路程的時候违施,忽然,他感覺到臉龐吹過了一股陰風瑟幕。
“嗯磕蒲?怎么回事,今年的天冷的真早只盹,以后再出們做工要帶上外套了”三胖的爹也沒多想辣往。
“姨,今天可真夠邪門的殖卑,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因為路兩邊有莊稼的緣故站削,平時遠遠能看到村里亮起的燈光,此時卻是看不到了孵稽。
“明天清羊村的那個活可得早去许起,這晚上真夠黑的”三胖的爹瞎琢磨著十偶。
路道路兩旁的莊稼地里,高粱园细,借著無窮星際里傳來微弱的光惦积,怎么看都像好多大高個,在人群里人謙虛的低著頭珊肃,有的經(jīng)受不住顆粒飽滿的沉重負擔荣刑,垂的更低,眼睛突然一晃看去伦乔,卻像是一個剛剛被砍掉的頭顱厉亏。
“這是在歡迎老子回家呢呀...”三胖的爹想著,還樂呵呵的哼著他的小曲兒烈和。
可是爱只,正在這時,自行車突然的一個顛簸招刹,像是陷進一個泥水坑里了恬试,車把的方向立刻就不受控制了,三胖的爹也沒來的及反應疯暑,直接就沖向了道路左邊的玉米地训柴。
“哐啷…”車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三胖的爹半個身子也被壓在車下妇拯。
“這是咋地幻馁,這么倒霉,最近也沒下雨呀越锈,咋還有水洼子仗嗦?”三胖的爹抱怨著,從車子底下挪了出來甘凭。
他忽然感覺到稀拐,天竟然開始起風了,風吹的玉米地里嘩啦啦的響丹弱。
三胖的爹才舍得拿出他的手電筒德撬,他照看了周圍,這里一個地頭蹈矮,有幾十株玉米因為路邊樹木的影響砰逻,長得比較矮小。三胖的爹將手電放在路邊上亮著泛鸟,然后去扶起自行車蝠咆。
“嗯,咋回事?”當三胖的爹,要扶起車子的時候刚操,卻發(fā)現(xiàn)車子竟然出奇的重闸翅,憑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扶不起來,要知道菊霜,甭說今天沒帶什么沉重的工具坚冀,就是帶著,也不致于連輛車子都扶不起來鉴逞。
三胖的爹记某,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雜草上,愣了一下神构捡,便拿起了手電液南,像路面照去。哪有什么水坑勾徽,路面平平整整滑凉,一點坑洼都沒有。
“真是怪了喘帚!”
三胖的爹畅姊,因為經(jīng)常走夜路,膽子也大吹由,自然不會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若未,他拿著手電,走到路面上踩了踩倾鲫,沒有任何異常陨瘩。
但是當他把手電向前面照去時候,心里咯噔一下级乍,瞬間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在他倒地的前方十多米處帚湘,是一個從大路分出去的玫荣,通往另外一個村子里的小路。
讓三胖爹吃驚的正是這個路口大诸,因為平時大家一起閑嘮嗑時捅厂,經(jīng)常有人說起這個路口。據(jù)說资柔,這個路口很邪性焙贷,以前就有人晚上開車經(jīng)過這個路口時,車子失靈贿堰,然后就開進了地里辙芍,雖然他經(jīng)常聽人說,就當個趣事聽了,并沒有放在心上故硅,如果不是今天出現(xiàn)這樣的怪事庶灿,他還想不起來這件事。他還聽人說過吃衅,這個路口往踢,很多年前是一片老墳地,村里沒有人知道這片老墳地的來歷徘层,后來政府修路給平了峻呕。從那時起,這里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怪事趣效。雖然經(jīng)常出事瘦癌,頂多也就是傷胳膊斷腿,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傷人命的事情英支。
三胖的爹佩憾,坐在了地上,他拿出一盒煙干花,自己點上了一支妄帘,然后找了個土堆,又插上了三支池凄。一邊抽煙抡驼,一邊講起來自己的事情,像是跟一個陌生人嘮家常一樣肿仑,講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致盟,說來也怪,當他站起身的時候尤慰,感覺身體好像輕松了很多馏锡,去扶車子的時候,車子也被輕松的扶了起來伟端。
“是孤單了吧杯道,初三燒紙的時候,也給你們送點錢责蝠,謝謝各位前輩啦党巾!”然后,三胖的爹霜医,便騎上大二八走了齿拂,一路平安無事。
后來肴敛,三胖的爹署海,初三祭拜先人的時候,還真的順帶著在路口燒了些紙錢,自那以后叹侄,三胖一家平平安安巩搏,生意也是一如即往的紅火,受到十里八鄉(xiāng)的尊敬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