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四)麻醉術中的奇幻之旅
我漸漸清醒過來剧董。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那么真實蝠嘉,但是我現(xiàn)在的確是在病房里灯萍。
難到我剛經歷了一次瀕死體驗跳座?
也許是我的求生欲和母性意識共同發(fā)揮作用端铛,把我從異世界帶了回來。
醫(yī)生給我做了詳細的檢查疲眷,就叫來護工禾蚕,把我的病床推出去。
然而我還在發(fā)昏咪橙,看著頭頂上移動的燈光夕膀,一直小聲問:
“我現(xiàn)在在哪兒?”
然而美侦,并沒有人回答我产舞。
過了一會,床停下來了菠剩。護工問我:
“你的病房在哪易猫?”
“不知道【咦常”躺著真是舒服白纪恰!
交出自己的靈魂棺妓,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攘已。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而我也的確不知道怜跑。
護工有點著急:
“你家屬呢样勃?怎么沒有等在這里吠勘?”
“我不知道∠靠簦”看著頭頂上明亮的燈剧防,真舒服呀。
護工氣急辫樱,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峭拘。
我繼續(xù)迷離地看著頭頂發(fā)著白光的燈,就像穿越到了宇宙飛船中狮暑。我自信地想著:
真是孤獨呀鸡挠。但是,這是醫(yī)院心例,不會沒人管我的宵凌。
于是我又恢復了喃喃自語:
“這是哪啊止后?我在哪里?”
遠遠地溜腐,我聽到她喊:
“醫(yī)生译株,醫(yī)生!”
原來挺益,護工是幫我去問醫(yī)生了呀歉糜,她并沒有丟下我啊。
不一會望众,醫(yī)生過來看我了匪补,然后交代了幾句,護工就把我推進電梯烂翰,推進我該去的病房夯缺。
病房里,我看到了在等待的爸媽甘耿,看到了我先生踊兜。
護工讓我從推床換到病房里的床上,我掙扎著想起來佳恬,卻完全無能為力捏境。我自己的身體不聽大腦的命令了。
護工開始訓斥我先生:
“你怎么不來把她抱過去毁葱?她那么瘦垫言,不用花多少力氣的!你看看剛才那個產婦倾剿,生完還有一百二十多斤筷频,要是讓你抱那樣的才難呢!”
我先生的臉紅到了脖子根。我婚禮時都是自己走進他家的門里去的截驮,要他當眾抱我笑陈,難過登天。
但是葵袭,這次被護工兇過后涵妥,馬上他就向我伸出了援手。接著坡锡,我伸出雙手蓬网,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第一次感覺到鹉勒,被掛在脖子上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帆锋。
當個項鏈,原來這么美好禽额。
其余的锯厢,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藥效還在持續(xù)的原因,我啥都感覺不到脯倒。
“一实辑、二、三藻丢!”
也不知道是誰喊的數(shù)剪撬,話音未落,我就輕輕地被搬到病房的床上了悠反。
我環(huán)顧四周残黑,不停地透過人群的縫隙尋找著。
我有點著急斋否,不顧身上還插著各種管子梨水,努力抬起頭來問:
“寶寶呢?”
先生聽到了如叼,馬上側身讓開:
“他在這呢冰木,睡得好香×。”
我看見了我床旁邊的一個小小床踊沸,寶寶在襁褓里正睡著呢,我瞬間安下心來社证。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逼龟,我只記得,那是我自從懷孕之后追葡,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腺律。
第二天奕短,(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天,生好后在醫(yī)院住院的時間匀钧,我壓根分不清楚白天黑夜翎碑,究竟住了幾天,都是別人告訴我的之斯,我自己一點都意識不到日杈。)一位老護士過來了,我醒了過來佑刷,傷口開始疼痛莉擒,于是就問她:
“護士,我又開始痛了瘫絮,能給我加藥嗎涨冀?”
護士一聽,馬上告訴我:
“鎮(zhèn)痛棒上有開關麦萤,你可以自己通過這個開關調整麻藥的注入速度鹿鳖,但是要注意,你這個麻藥按目前的速度只能再用24小時壮莹,調太過了的話栓辜,用完就沒有了《饪祝”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沒有辦法驗證施敢,于是我選擇相信她周荐。
痛得狠的時候加一點,為了節(jié)約僵娃,稍微緩解之后概作,我馬上又把開關調回原位了。
接下來醫(yī)生來給我壓肚子了默怨。
壓之前讯榕,她明確地告訴我,壓肚子會很痛匙睹,需要忍一忍愚屁。
我回答:
“醫(yī)生,沒事痕檬,我還有陣痛棒霎槐,您壓吧∶蚊眨”
果然丘跌,這次壓肚子袭景,我并沒有感覺到像傳說中的劇烈疼痛,正好闭树,可以忍受耸棒。
壓過后,我又開始昏睡报辱。不知道過了多久与殃,護士開始來給我卸除鎮(zhèn)痛棒,拔導尿管捏肢。拔過導尿管后她叮囑我奈籽,一定要自主排尿。
可是我等啊等鸵赫,就是排不出來衣屏。小護士來問了一次又一次,我還是這樣辩棒。最后溫柔的小護士無奈狼忱,喊來了老護士。
老護士檢查完一睁,厲聲對我說:
“這都多長時間了钻弄?要再排不出來,我就要給你重新上導尿管者吁,上好后要再過一個星期才能再拔出來窘俺!”
上導尿管的酸爽,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复凳。
我懼怕了瘤泪,懇求這位老護士:
“護士,您再給我一小時育八,讓我自己再試試对途。”
老護士點點頭髓棋,答應了实檀。
于是我開始了自己的努力。在衛(wèi)生間的我一直想著按声,一會要是還要像護士說的那樣該怎么辦膳犹?
就在此時,我躺在外面小床上的寶寶突然哇哇哭了起來儒喊。他是如此大聲镣奋,哭得我的心都揪了起來。
我很擔心怀愧,想馬上出去找他侨颈。
但是余赢,就在這一瞬間,我成功了哈垢。
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妻柒,老護士正端著東西等著我。
我沒等她吭聲耘分,馬上就回答:
“護士举塔,我成功了,不用再插導尿管了求泰!”
老護士帶著口罩央渣,我看不見她的表情,然而渴频,她說了一句話芽丹,讓我放下心來:
“這就好了嘛〔防剩”
之后拔第,她端著東西就走了。
我本來以為场钉,我只需要經歷導尿管這件事情蚊俺,所需要忍受的痛苦就結束了。
哪知道逛万,接下來泳猬,更令人難受的事情接踵而來。
這第一關宇植,就是排氣暂殖。
手術后,我很想吃東西当纱。但醫(yī)生說,沒排氣就不能吃踩窖,只能喝水坡氯。
由于疼痛和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我下床異常困難洋腮,所以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著箫柳,偶爾喝水。但是這種做法非常不利于排氣啥供,術后第二天悯恍,我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同時伙狐,肚子開始脹痛涮毫。
我按鈴喊來了醫(yī)生瞬欧,醫(yī)生唯一的建議就是:下床行走。
不得已罢防,凌晨三點艘虎,我叫先生扶著我,艱難地慢慢下床咒吐,走出病房野建,到走廊里拖著步子慢慢走。
我看到恬叹,走廊的墻面上安裝了扶手候生,我邊讓先生架著我,邊扶著扶手走著绽昼,輕松多了唯鸭。
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光靠著扶手也能走绪励,所以就讓先生回去睡覺了肿孵。
我慢慢挪過走廊,經過好幾個病房疏魏。聽著小娃娃們的哭聲停做,看見里面的婦人,沒幾個睡覺的大莫。
慢慢地蛉腌,我走到了護士臺。扶手因為護士臺的原因中斷了只厘,我又沿著原路慢慢走了回去烙丛。
如此多次往復。
漸漸地羔味,我越來越痛河咽,我看了看護士站的鐘,凌晨四點十分赋元。眼看著堅持不住忘蟹,我就又回到病房,躺在床上搁凸。
哪知道媚值,躺在床上,脹痛的感覺卻愈演愈烈护糖,我快撐不住了褥芒,于是懇求先生幫助我尋找護士。這時先生卻不愿意了嫡良,他冷冷地說:
“要叫你自己叫锰扶,誰讓醫(yī)生叫你走你不走的献酗?”
我又脹又疼,難受極了少辣,連呼叫按鈕都無法夠著凌摄。我沒辦法,只好跟他說:
“你幫我把床升一升漓帅,我自己來锨亏。”
我現(xiàn)在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他當時有沒有答應我這個請求了忙干,我只記得器予,我最后掙扎著按響了呼叫按鈕,護士馬上就來了捐迫。
我告訴了護士我的情況乾翔,護士教了我一個方法,就是平躺在床上施戴,雙腿曲起反浓,左右緩慢交替倒向床面。
然而目前作用還是不大赞哗,我仍然痛死了雷则。護士不忍,她告訴我肪笋,等天一亮月劈,醫(yī)生來查房,就叫醫(yī)生給我開藥藤乙。然后她就走了猜揪。
這時已經早上五點多了,外面的鳥兒開始嘰喳亂叫坛梁。我告訴我先生而姐,以前我也有食物過敏脹氣的情況,就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划咐,那時候只要一吃霍香正氣丸毅人,就馬上排氣。
先生現(xiàn)在終于曉得了我的難過尖殃,他自告奮勇:
“我們家里附近有24小時的藥店,我去買划煮,你自己一個人先呆著送丰,行嗎?”
我想了想弛秋,答應了器躏。
沒成想俐载,我等啊等,等了很長時間登失。就在我等他回來的時候遏佣,護士教我的排氣操,發(fā)揮作用了揽浙。只是状婶,它發(fā)揮得不是時候,我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馅巷。
面對一塌糊涂的床膛虫,我欲哭無淚。現(xiàn)在钓猬,沒人陪床稍刀,沒人幫我,寶寶還在旁邊敞曹,我還得看顧他账月,怎么辦呢?
無奈之下澳迫,我喊來了護士局齿,請求她們找護工幫助我。
護工們來了纲刀,不能說她們毫無怨言项炼,但是她們埋怨著幫助我完成了所有的清理工作,讓我一輩子都感激不盡示绊。
清潔工作完成后锭部,我先生也回來了,我母親也來了面褐。護工們告訴了他們我的情況拌禾,他們就開始為我忙活,擦拭更衣展哭。
一切安排妥當湃窍,先生笑著告訴我,現(xiàn)在門外的走廊上匪傍,那些其他病房的產婦您市,都在向我學習,在慢慢散著步呢役衡。
我笑笑茵休,在他的攙扶下慢慢下了床,來到衛(wèi)生間開始照鏡子刷牙洗臉。
鏡子里的我自己榕莺,臉青口唇白俐芯,毫無血色,就像剛從墳墓里爬出來一樣钉鸯。想想吧史,外面那群女人,也跟我一樣唠雕,先生看到她們贸营,會有像見到末日喪尸群魔亂舞的感覺嗎?
熱播港劇《BB來了》里面也有一場戲及塘,描寫這樣的場面莽使,搞笑無比,建議大家可以去看看笙僚。
下一章(六)地獄的第十九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