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我們設(shè)想一下春秋時期“國二代”們的生活,往往是這樣的詞語:高高在上梗摇,衣食無憂拓哟,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伶授。然而事實是殘酷的断序,這一群群公子們生活的常態(tài)是充滿糾結(jié)流纹,如履薄冰。道德向左违诗,權(quán)力向右漱凝;感情向左,地位向右诸迟,如何抉擇茸炒?選擇的結(jié)果往往決定著他們的政治前途和生命。他們在春秋的大舞臺上演出了一幕又一幕的愛恨情仇阵苇。
鄭莊公寤生很不滿意自己的名字壁公,因為寤生就是倒生難產(chǎn)的意思,充滿了母親對他的歧視和不滿绅项。他為自己的兒子們命名往往使用比較短促的字紊册。鄭莊公的寵臣祭仲為她從小國鄧國娶來夫人鄧曼,生下嫡長子叫做忽快耿,加上姓就是姬忽囊陡,聽上去像一個副詞。鄭莊公還有一個來自宋國的寵妃掀亥,叫做雍姞关斜,生了個孩子被叫做突,加上姓就是姬突铺浇,聽上去特別像一種生理反應(yīng)。
太子姬忽是一個重感情輕政治的人垛膝,他的許多選擇基于道德和感情鳍侣,而毫不顧及政治。這對于普通人本也無可厚非吼拥,然而他出身貴胄倚聚,輕視政治往往會危及生命。
有一年凿可,齊國的國君僖公想把女兒文姜嫁給他惑折,政治老狐貍祭仲趕忙跑來,說:“太子你一定要娶她枯跑。原因有二:其一惨驶,你老爸的姬妾太多了,還有三位公子等著搶國君的位置呢敛助。你老媽娘家鄧國弱小粗卜,沒有強有力的外援,你的地位堪憂纳击。其二续扔,齊國是大國攻臀,如果你娶了齊國的公主,就擁有了強大的外援纱昧,將來做國君才可穩(wěn)固刨啸。”
但是齊國的提親识脆,被太子忽拒絕了设联。祭仲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太子為什么這么做存璃。他問姬忽why仑荐,太子忽的理由如下:“人人都有合適的配偶,齊國強大纵东,鄭國弱小粘招,門不當(dāng)戶不對,不是我的配偶偎球∪髟《詩》中不是說‘自求多福’嘛衰絮!靠我自己就行袍冷,我不會攀附大國的!”祭仲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猫牡,拂袖而去胡诗。
我們再來夸夸姬忽的業(yè)績,作為鄭國的儲君他可是要地位有地位淌友,要相貌有相貌煌恢,可是人家偏要拼才華。公元前706年震庭,太子忽率領(lǐng)鄭國軍隊幫助齊國攻打北戎瑰抵。他身先士卒,指揮若定器联,大敗戎軍二汛,俘虜兩個主帥并砍了帶甲戎軍三百人的腦袋獻給齊國。齊僖公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拨拓,覺得姬忽功勞太大肴颊,再怎么酬謝也不為過,于是舊事重提渣磷,女兒文姜幾年前已嫁給了魯桓公苫昌,齊僖公決定另選一位公主嫁給姬忽。
可是姬忽再次拒絕了齊僖公的請求,太尷尬了祟身。
原因呢奥务?姬忽說:“我為齊國沒有做什么事情,尚且不敢娶他們的女子⊥嗔颍現(xiàn)在由于國君的命令急忙地到齊國解救危急氯葬,反而娶了妻子回國,這是利用戰(zhàn)爭而成婚婉陷,百姓將會對我有什么議論呢帚称?”你看看,姬忽太愛惜自己的道德羽毛了秽澳!
五年后即公元前701年鄭莊公掛了闯睹,姬忽當(dāng)上了國君,是為鄭昭公担神。但是姬忽在國君的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熱楼吃,事件就發(fā)生了。宋國的雍氏把姬忽的權(quán)臣祭仲誘騙了去并抓起來妄讯,威脅祭仲說:“不立我的外甥姬突為國君孩锡,你就死啦死啦滴!現(xiàn)在姬突也在宋國亥贸,你看著辦吧躬窜!”
自己的性命重要呢,還是姬忽的寶座重要呢炕置?祭仲果斷地做出了抉擇:保自己的命荣挨,放棄姬忽。于是祭仲和宋人結(jié)盟朴摊,立姬突為新國君垦沉,是為鄭厲公∪耘可憐的姬忽當(dāng)了不足百天的國君,夾著尾巴寡壮,灰頭土臉地逃亡到了衛(wèi)國贩疙。
鄭厲公姬突當(dāng)了四年的傀儡國君,再也忍受不了祭仲的專權(quán)况既。這位情商和智商都余額不足的國君这溅,想出了一個爛招對付祭仲:派祭仲的女婿雍糾去殺岳父祭仲。祭仲的女兒提前告密棒仍,祭仲先下手為強悲靴,殺死雍糾,迫使姬突逃亡蔡國莫其。
流亡了四年多的姬忽重回鄭國為君癞尚,白云蒼狗物是人非耸三,令姬忽感嘆不已。雖然如此浇揩,他的政治敏感性并沒有提高多少仪壮,悲劇將在三年后再次上演。
姬忽在當(dāng)太子的時候就厭惡一個人——高渠彌胳徽,但怎奈老爸鄭莊公喜歡他呀积锅,老高曾任莊公的中軍大將與天子部隊作戰(zhàn)。姬忽是性情中人养盗,對自己看不慣的人缚陷,毫不加以掩飾,多次勸諫老爸不要重用高渠彌⊥耍現(xiàn)在姬忽重新當(dāng)上了國君箫爷,高渠彌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三年铆铆,老高決定先下手為強蝶缀。公元前695年冬天,老高陪同姬忽去郊外打獵薄货,結(jié)果姬忽成了高渠彌的獵物翁都。高渠彌射出一只罪惡的箭,穿透了姬忽的心臟……悲哉谅猾!
高渠彌和祭仲不敢迎回流亡在外的姬突柄慰,就立姬忽的弟弟子亹為國君。而這個倒霉的孩子當(dāng)政不到半年税娜,就被齊襄公以盟會為名騙去殺死坐搔,高渠彌也被五馬分尸,而老狐貍祭仲稱病沒有參加盟會敬矩,幸免于難概行。子亹死后,祭仲又立姬忽的另一個弟弟子儀為君弧岳。
一個國君的位子幾經(jīng)轉(zhuǎn)手凳忙,莊公之子三死一逃,幾經(jīng)反復(fù)禽炬,鄭國才稍稍平靜下來涧卵。試問,這樣的“國二代”腹尖,你想當(dāng)嗎柳恐?感情向左,權(quán)勢向右,同室操戈乐设,兄弟相殘讼庇,血流成河,君王的寶座和冠冕都滴著血伤提,可怕巫俺,可悲,可憐肿男,可嘆介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