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中男主角的原型是畫家高更瑟蜈,當然,這部小說不是高更傳姐帚,毛姆跟高更也素昧謀面吏垮,高更去世于1903年(享年55歲),毛姆才29歲,而毛姆創(chuàng)作的《月亮與六便士》成書于1919膳汪,距離高更去世已經十幾年了唯蝶。
所以,《月亮與六便士》只是一部小說而非傳記遗嗽,毛姆只是參考了一些高更的生平粘我,又借用了他的幾個事件,以高更為底子媳谁,然后加入了大量的虛構和騰挪修改創(chuàng)作了這部小說涂滴。
即便如此,我對男主角的原型高更依然產生了好奇晴音。高更到底是怎樣的人呢柔纵?
我手上這個版本的前言部分,譯者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锤躁,對毛姆的這本小說以及毛姆本人做了介紹搁料,其中有一段還專門提到了高更和梵高,節(jié)選部分文字如下:
十九世紀發(fā)軔并形成風起云涌之勢的現代畫派系羞,走到極端郭计、幾近狂人的畫家有兩個:一個是高更,另一個是梵高椒振。巧合的是昭伸,這兩個人認識后志同道合,梵高對高更的友誼更是格外珍視澎迎,當他在法國南方修筑了自己的小房子后庐杨,盛邀高更來一起居住,打算組成一個繪畫團體夹供,但是高更住了不久就要和他分手灵份。
梵高因此心煩氣躁伯诬,精神失控承匣,用剃刀把自己的左耳割掉浴井,將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禮物送給了一個和他要好的妓.女港粱。他在醫(yī)院把耳部包扎過后心赶,回到畫室還給自己畫了一幅耳朵纏著繃帶的自畫像倍奢。時隔一年七芭,他朝胸口開槍自殺片习。
有人認為梵高是為了提高他畫作的價值匪凉,及早結束生命屉更,以此來報答弟弟對他追求繪畫藝術的經濟支持。
這部分內容更加引起我濃厚的興趣洒缀,于是瑰谜,百度了一下欺冀,竟然發(fā)現網上有很多關于他倆的故事介紹。
那么萨脑,他倆到底是什么關系呢隐轩?如果你和我同樣有興趣,不妨一起來閱讀一下下面這篇文章渤早。文章篇幅較長职车,但是好在圖文并茂,不乏趣味鹊杖。
網絡附文:
自1888年10月24日開始悴灵,梵高與高更在法國一個叫阿爾的小鎮(zhèn)一起度過了62天。作為純粹的藝術家骂蓖,兩人希望拋棄一切积瞒,給世界留下“一份新藝術的遺囑”。
梵高和高更登下,生于同一個年代茫孔,相差五歲,歷史有時是以極端沖撞的方式激射出創(chuàng)造與美的燦爛火花被芳。
他們的生命中一瞬間曾經有過交集缰贝,不過很快就分開了。在那之后畔濒,梵高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剩晴。
同樣的“自畫像”主題,一位化身為日本僧侶侵状,一位自喻為悲慘者; 同樣的“夜色咖啡廳”赞弥,他畫下了令人窒息的寂寞,他涂抹了深沉的冷靜; 一束向日葵壹将,綻放于熱烈的等待嗤攻,凋零于無盡的思念……
他們之間毛嫉,是觸目的色彩诽俯,是個性的筆端,是一段又一段滿溢著期待與失落承粤、對立與心痛的故事……
他們在一個時代相遇暴区,也在一個城市相遇,他們相遇在文明的高峰辛臊。
梵高一八八七年在巴黎與高更相遇仙粱,很短的相遇,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彻舰,梵高去了阿爾伐割,高更去了布列塔尼候味。
他們對那一次短短的相遇似乎都有一點錯愕──怎么感覺忽然遇到了前世的自己。
高更認識梵高的那年隔心,正是兩個人都陷于生活最低潮的時刻白群。高更無法照顧遠方的妻兒,常常自責絕望到要結束生命; 梵高與妓.女西恩剛剛分開硬霍,所有宗教的狂熱與愛的夢想全盤幻滅帜慢,孤獨到巴黎投靠弟弟。
兩個完全相似的絕望生命唯卖,卻共同燃燒著藝術創(chuàng)作不可遏止的熱情粱玲,他們似乎在對方的絕望中看到了自己的絕望,他們也似乎在對方燃燒著熱情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熱情拜轨。
高更與梵高的相遇像不可思議宿命中的時刻抽减,相互激蕩出驚人的火花。
一八八八年十月撩轰,他們重聚在阿爾胯甩,要一起共同生活兩個月,更巨大的撞擊將在一年后發(fā)生堪嫂,他們歷史的宿命糾纏在一起偎箫。
意氣風發(fā)、自由奔放且充滿自信的高更是梵高向往的對象皆串,而和高更共同生活的夢想則與日俱增淹办。
此時梵高三十五歲,高更四十歲恶复。梵高對高更的感情是對前輩的尊敬與敬畏怜森、對偉大藝術家的向往與嫉妒以及對朋友的熱愛與不安等,復雜交錯谤牡。
在高更決定前往南方畫室時副硅,梵高興高采烈,欣喜若狂翅萤。長久煎熬的孤獨感得到緩和恐疲,因為只要有了高更,今后再不用別人指明方向了套么。
準備迎接高更的那個月培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梵高最幸福的時刻。
為了高更要來阿爾胚泌,梵高刻意布置了他的房間省咨。
這張《房間》像是梵高布置的新房,用來慶祝一種新生活的開始玷室,用來準備迎接一個全新的溫暖的生活零蓉,明亮的暖色調占據了畫面大部分空間笤受。
這是一個梵高夢想的“家”。他是為高更的到來而布置這個“家”的敌蜂,那么感论,他是以多么強烈的歡欣與興奮在經營這個家。
為了迎接高更到阿爾紊册,梵高處在一種高亢的情緒中比肄。
他讀了一些有關日本的文學描述,他一知半解地向往著遙遠的東方囊陡,東方的僧侶芳绩,用一生的苦修,把自己獻給信仰; 用一生的時間撞反,把自己修行成永恒不滅之佛妥色。
梵高的《自畫像》中這一幅最強烈,又最平靜遏片,極其素樸嘹害,又極其莊嚴。
梵高自己很看重這幅《自畫像》吮便,他把自己送給高更笔呀,并且比喻為日本僧侶,獻給永生之佛髓需。
遙遠的距離或許產生了最美的友誼的幻想许师,梵高創(chuàng)作了一張杰出的自畫像,送給高更;高更也畫了自畫像僚匆,送給梵高微渠。
他們相互激蕩出了創(chuàng)作上的火花,兩人的風格都逐漸達于巔峰咧擂。
梵高狂熱渴望高更到阿爾逞盆,兩人共同生活,一起畫畫松申。他為高更準備房間云芦、家具,甚至特別為高更的房間手繪了墻壁上的裝飾攻臀。
梵高為高更畫了《向日葵》焕数,他要把這南方陽光下的盛艷之花送給高更纱昧,作為迎接他到來的禮物刨啸。
向日葵像在陽光中燃燒自己的花朵,冶艷识脆、頑強设联、熱烈善已、剽悍,使人感覺到旺盛而熾烈的生命力离例。
梵高尋找著陽光换团,從郁暗的荷蘭到巴黎,又從巴黎一路南下到陽光亮烈的阿爾宫蛆,梵高自己就像是追逐陽光的人艘包。
當時高更在布列塔尼貧病交迫,梵高呼喚高更前來耀盗,他覺得可以照顧這個落魄潦倒的朋友想虎。
葵花插在陶罐里久了,花瓣很干叛拷,像亂草飛張舌厨,葵花的中央是一粒一粒的葵花籽,赭褐色密密的小點忿薇,使花蒂顯得更頑強裙椭。
這是熾烈強悍的生命,但被截斷了署浩,插在陶罐中揉燃,好像有一種頑強的對抗,好像生命在最后死亡的時刻依然如此熱烈地燃燒筋栋。
這樣燦爛的花你雌,這樣的明亮、熱情二汛,用全部生命來燃燒的花婿崭,梵高指名是要送給高更的。
他希望把這些向日葵掛在高更的房中肴颊,他為高更準備了最好的房間氓栈,他一再跟朋友描寫他如何為高更布置一個優(yōu)雅的住處,他把自己畫的向日葵掛在墻上婿着,等待高更到來授瘦。
“向日葵”是梵高最純粹的熱情與愛,那些明度非常高的黃色竟宋,事實上是大量的白色里調進一點點黃提完,像日光太亮,亮到泛白丘侠,亮到使人睜不開眼睛徒欣。
梵高也許不知道他畫的正是他自己的生命,這么熱烈蜗字,無論是友誼或愛情打肝,都使人害怕脂新。
梵高在長久巨大的寂寞中渴望著一種溫暖,他也許分不清楚那是友誼的溫暖粗梭,或是愛情的溫暖争便。
但他確實在作品中強烈地表現出很具體的對溫暖——家的溫暖、人的溫暖的渴求断医。
床與椅子滞乙,都像是一種等待,等待某一個生命里特定的對象鉴嗤。梵高顯然在渴望一種平凡的幸福酷宵,一種愛與被愛的幸福。
畫完《房間》躬窜,十月二十八日浇垦,高更來了。
高更在一八八八年十月二十八日到了阿爾荣挨,一下火車男韧,連車站咖啡館的老板吉爾努斯先生都認出了他,因為梵高早已拿著高更的畫像四處宣傳了默垄。
高更走進梵高為他精心準備的房間此虑,看到墻上為他畫的《向日葵》,高更是什么感覺?
一八八八年十一月口锭,高更曾經為梵高畫一張像朦前,畫像中梵高正在畫《向日葵》。
在一八八八年十二月鹃操,梵高畫了《高更的椅子》韭寸。
“椅子”不再是空的等待,“椅子”有了專屬的主人荆隘,椅子上有著主人不同的物件恩伺。
墻壁上有一盞亮著的燈,一圈暈黃的光椰拒,這是深夜晶渠,高更似乎正在椅子上看書,但是離開了燃观,椅子空著褒脯,燈光、燭光兀自燃燒缆毁。
《梵高的椅子》番川,非常單純,地面上是褐色方磚,一把木椅爽彤,在《房間》中出現過。
這把椅子是歐洲民間最粗樸的家具缚陷,但是簡單适篙、頑強、有力箫爷,像是在對抗什么嚷节,牢固不肯妥協,四個腳的木腿像柱樁一樣頑強虎锚,沒有一點退縮與讓步硫痰。
這兩張“椅子”只是他們偶然誤解的位置,他們偶爾一坐窜护,又各奔前途效斑,“椅子”像是短暫夢想的記憶。
梵高精神亢奮的狂熱并沒有感染高更柱徙,他們日日夜夜在一起作畫缓屠,常常畫同一個主題,同一片風景护侮,但是觀看的方式卻完全不同敌完。
梵高畫過阿爾的《夜間咖啡屋》,是彩度極端對比的紅色的墻羊初、綠色的彈子臺滨溉、黃色的燈光,有一種陷入精神高度亢奮的錯亂长赞。
這是梵高走向夢想的巔峰晦攒,也是梵高走向毀滅的開始。他已經開始用燃燒自己來取暖得哆,用燃燒自己來發(fā)亮勤家。
高更同樣畫了《夜間咖啡屋》,他以咖啡屋老板娘“吉諾夫人”為主題前景柳恐,也用到墻壁的紅伐脖、彈子臺的綠,但是色彩被一種黑色壓暗乐设,和梵高畫中強烈的對比不同讼庇,高更的畫面有一種深沉的冷靜,他好像要刻意過濾掉梵高畫中過度高昂的情緒近尚。
但他們的相處并不和諧蠕啄,生活如此緊密的關系,太多沖突,太多摩擦歼跟,太多瑣細的現實細節(jié)會使兩個敏感纖細的心靈發(fā)瘋和媳,會使兩個自我個性強烈的心靈發(fā)瘋。
高更事后描述梵高要發(fā)瘋了哈街,他常常半夜忽然驚醒留瞳,看到梵高向他走來,凝視著他骚秦,又無言地走回自己的床上睡倒她倘,好像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兩個人共同生活的夢想在現實中變得荒謬作箍、扭曲硬梁、瑣碎而難堪。
就是在阿爾這段時期胞得,高更在十二月寫了一封信給畫家貝納荧止,談到自己與梵高的巨大沖突:
我在阿爾完全失去了秩序。
我發(fā)現一切事物都這么渺小阶剑,沒有意義罩息,風景和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