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齿诉,我單位的退休領導老曹患癌住院,急需手術(shù)晌姚,需要很大一筆費用粤剧。
他的家境并不寬裕,雖然當了多年的中層干部挥唠,收入不低俊扳,但他愛人是臨時工,兒子小時候患小兒麻痹癥猛遍,身有殘疾馋记,年過三十仍未成家,也沒有工作懊烤,主要靠他的工資養(yǎng)家糊口梯醒。
單位為表愛心,組織員工捐款腌紧,盡自己的能力茸习,奉獻愛心。
有的人捐一百壁肋、兩百号胚,有的人捐五百籽慢、六百,我卻一分錢沒有捐猫胁,因此被很多同事在背后指指點點箱亿。
我收入雖然不高,但并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弃秆,想當年發(fā)生地震届惋、洪災,捐款人中都少不了我的身影菠赚。我甚至曾經(jīng)資助過家鄉(xiāng)一個失獨的孤寡老人脑豹,每年過年都要意思一下。
面對很多同事在我背后說長道短衡查,我不改初衷瘩欺,堅決不捐款,不是我心狠拌牲,不是我絕情击碗,是因為,老曹當年傷我太深了们拙!我每次回想起來稍途,心里耿耿于懷。
那年我大學畢業(yè)后砚婆,進了這家國營企業(yè)上班械拍,老曹是我的頂頭上司。
老曹大我十多歲装盯,早年讀中專分配到這家企業(yè)坷虑,一路摸爬滾打,做到部門負責人埂奈。初次見面迄损,我見他中等個子,身材偏胖账磺,戴著一副黑邊眼鏡芹敌,對我還算熱情。
他對我說垮抗,年輕人氏捞,好好干,前途無量冒版。
我自認為算是一個勤奮好學液茎、踏實肯干的人,在大學時曾經(jīng)參加過學生會的工作,培養(yǎng)了我一定的組織管理捆等、人際交往的能力滞造,因此在這個單位如魚得水,很快熟悉了業(yè)務栋烤,和同事間相處融洽谒养,工作能力也得到同事們的肯定。
我和老曹開始幾年相處也還過得去班缎。他是個老油條蝴光,遇事敷衍她渴,得過且過达址。而我的工作能力不錯,也算幫了他的忙趁耗,他不用操太多心沉唠。
從我工作的第五個年頭開始,情況發(fā)生了變化苛败。
當時企業(yè)管理層傳出了內(nèi)部消息满葛,準備提拔一些學歷高、有干勁罢屈、能力強的人任部門領導嘀韧。學歷低的、年齡大的缠捌、混日子的人锄贷,則退位讓賢。
這個消息馬上在我們部門炸鍋了曼月,同事們眾說紛紜谊却,當然是避開老曹的時候。他們都把目標指向我哑芹,認為我會接替老曹的位置炎辨,至于老曹,多數(shù)是調(diào)到哪個部門任閑職聪姿。
其實這個消息尚無定論碴萧,可能管理層有這個想法,但不一定實施末购。
老曹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個傳聞勿决,從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變了招盲。對我的工作開始找刺低缩,這不順眼,那不順眼,這也不對咆繁,那也不對讳推。
我盡量低調(diào)做人,對他也很尊重玩般,但是偏見已植根于他的腦子银觅,再難改變,發(fā)展到后來坏为,他處處針對我究驴,處處打擊我,令我心中煩惱匀伏。
有一次洒忧,我統(tǒng)計我們部門的生產(chǎn)報表,本來沒有寫錯够颠,是下面的生產(chǎn)人員領會錯了熙侍,導致一批產(chǎn)品報廢,損失數(shù)萬元履磨。
查生產(chǎn)責任時蛉抓,老曹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直接認定是我的全部責任剃诅,向企業(yè)領導匯報巷送,扣除我半個月工資。我當然不服氣矛辕,和他據(jù)理力爭笑跛。
老曹丟下一句話:“是你的責任,你還不承認如筛,不服氣的話堡牡,你申請調(diào)去別的部門,我們部門不歡迎你杨刨∥畋”
我的犟脾氣上來了,說:“我偏不走妖胀,就在這里上班芥颈,幸虧你沒權(quán)力炒我∽眨”
那天以后爬坑,老曹不管我的工作了,有事情就喊別人涂臣,把我當成透明人盾计,我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售担,我真的有些心灰意冷,干勁全無署辉。
事業(yè)上失意族铆,幸而感情上有收獲。那時候哭尝,我正和同部門的一個女同事在交往哥攘,兩人感情和睦。
但是材鹦,我的女友也成了老曹針對的對象逝淹,處處排擠,處處打擊桶唐,出言不遜栅葡。
有一次下班時,我和女友手拉著手莽红,嬉戲打鬧妥畏,正好被老曹看見邦邦,他有些不順眼安吁。
第2天上班時,一個女同事說了個笑話燃辖,女友笑出了聲鬼店,又被老曹看見,老曹不說那個女同事黔龟,指著女友鼻子罵:“上班就認真上班妇智,不要說說笑笑,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氏身,只想著談戀愛巍棱,不想上班就回家生孩子〉靶溃”
女友氣得眼睛紅了航徙,抽泣起來。
為女友的事陷虎,我和老曹爭吵到踏,差點打了起來,被同事拉開尚猿。
我們關(guān)系不和窝稿,企業(yè)領導也有耳聞,分別找我們談話凿掂。老曹當然添油加醋伴榔,說我們工作沒責任心,經(jīng)常出錯,不服從安排踪少。
我則對領導說了事情的始末骗灶,說老曹就是怕我搶了他的位置,而處處排擠我秉馏。領導應該也知道老曹的為人耙旦,他苦口婆心對我說:“算了,老曹也干了這么多年萝究,你們還年輕免都,不用和他計較了,調(diào)去別的部門吧帆竹∪颇铮”
我也不想和老曹在同一個部門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栽连,貌合神離险领,心里不痛快。
就這樣秒紧,我和女友調(diào)去了別的部門绢陌,后來結(jié)婚生子,一干就是十幾年熔恢,我也成了所在部門的領導脐湾。
因為不在一個部門,我和老曹的工作少有交集叙淌,自此形同陌路秤掌,老曹也在前兩年退休,我們再也沒見過面鹰霍。
現(xiàn)在老曹患癌住院闻鉴,據(jù)我所知,和他不是同部門的人茂洒,捐款多一些孟岛。和他同部門的,捐款反而少些获黔。這說明蚀苛,老曹平時的為人,并不受人待見玷氏。
至于我的想法堵未,說我斤斤計較也好,說我心胸狹窄也好盏触,說我記仇也好渗蟹,我不愿為顯示我的寬宏大量块饺,違背我的本意。
雖然雌芽,現(xiàn)在捐款給老曹授艰,對他是雪中送炭,但是我認為世落,捐款的人淮腾,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屉佳,我不想為傷害過我的人捐錢谷朝。
大家認為我是不是太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