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不可一世的我,竟然變成了今日這個歲月靜好的我。還記得也就是在十幾年前邑时,我背著裝著羽毛球拍的雙肩背包,嚼著口香糖特姐,耳朵里塞著一副有線耳機晶丘,放著震耳欲聾歐美排行榜歌曲。我還依稀記得當時走路的姿勢有點拽拽的唐含,背包里好像不是球拍而是一把寶劍浅浮,有點仗劍走天涯的意思。
那時候我不屑于中國的一切捷枯,中醫(yī)滚秩、中藥、唐詩宋詞淮捆、中國式教育……歐美的一切都是最最先進的叔遂,他們的科技、藝術争剿、教育已艰、穿著、音樂都甩中國好幾條街蚕苇。飲料我只喝咖啡哩掺,喜歡找個有小資情調(diào)的咖啡館泡一個下午。點一杯焦糖瑪奇朵涩笤,再配上一塊胡蘿卜蛋糕嚼吞,當然也不能忘記發(fā)個我端著咖啡杯的自拍照。如果現(xiàn)在去翻之前的朋友圈蹬碧,十有八九都是咖啡館自拍照舱禽。
年輕的我相信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恩沽。愛情可以沖破世俗的束縛誊稚,可以戰(zhàn)勝一切困難,不管怎樣,兩個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里伯,即使與整個世界為敵城瞎。父母的叮嚀和嘆息在我看來都是是過時的,迂腐的疾瓮,不值得采納脖镀。
每個假期前,我都會在網(wǎng)上做好多出游的攻略狼电。那時的我蜒灰,從未想過利用這些假期與親人多見一面是多么重要,以至于多年后我還是對當時不懂事的決定耿耿于懷肩碟。
再后來强窖,和相戀男友自然步入婚姻殿堂,生兒育女腾务,不知不覺間毕骡,我已然褪去年輕的鋒芒削饵,變得凡事畏手畏腳岩瘦,假期會優(yōu)先考慮適合孩子出行的路線。
伴我成長大半生的親人竟然就這么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窿撬,原來來日方長只不過是自我麻痹的謊言启昧。當翻看通訊錄時,我猛地發(fā)現(xiàn)沒有幾個依然可以撥通的號碼劈伴。通訊錄變成了生死簿密末,劃掉一個就真的在這世上少了一個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
當年背著雙肩包跛璧,那個矯健的身影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有些微駝严里,那屬于少年的,一蹦一跳的步姿也改為患得患失的步伐追城。
我不再聽歐美排行榜了刹碾,總覺得聽了那些音樂像打了興奮劑,心臟會不舒服座柱。抒情的國風歌曲伴隨我揉面迷帜、寫毛筆字、看書色洞、還有寫文章戏锹。當你覺得流行歌曲不好聽時,那么你已不再年輕火诸。
看到新聞里二十幾歲年輕人干出來的一些離譜的事锦针,總想以長輩的身份嘮叨幾句: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不如我們那會。
甚至伞插,連我曾經(jīng)最討厭的香椿芽也沒有那么難吃了割粮。不知道是自己口味變了,還是老了味覺不敏感了媚污。
我還依稀記得剛上一年級時舀瓢,看到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好生羨慕耗美。我當時覺得等自己長到十歲京髓,就很成熟了。上了初中商架,幻想自己上班掙錢該有多么美好堰怨。二十幾歲,很怕自己變成三十幾歲的女人蛇摸,仿佛三十對于女人來說是一道坎兒备图。真的到了三十,其實也沒有多大變化赶袄,我這眼瞅塊四十了揽涮,反而覺得并沒有多么可怕。
漸漸意識到饿肺,自己年齡的增長雖然無法控制蒋困,但也可以接受。反而敬辣,成長的真正代價是兒時那些熟悉的人雪标,熟悉的事再也無法回去了。我現(xiàn)在很喜歡做白日夢溉跃,任思緒回到三十多年前村刨,回到從小長大的那個大院。那里有高大的楊樹撰茎,在盛夏的下午為人們撐起一片清涼嵌牺。我手里握著剛買的冰棍,愜意地走在樹的陰影里乾吻。那種無憂無慮髓梅,宮崎駿畫風的場景是我不惜一切代價都想回去的。
越來越感覺人老了并不可怕绎签,至多只是走路慢一點枯饿,思維慢一點罷了。我所怕的是诡必,可以和我回憶過去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奢方。最終搔扁,我不得不在自己大腦里反復播放某一個場景,沒有聽眾蟋字,我的前半生變成了一部啞劇稿蹲。
也許,想要破除這個魔咒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地結交新朋友鹊奖,為了以后形成新的記憶苛聘,這樣才能讓我人生的連續(xù)劇不停地更新。
如果可以讓我回到過去忠聚,我會怎樣選擇设哗?我懷念那個有爺爺奶奶和爸爸的童年。但另一方面两蟀,我將會失去老公和兩個可愛的孩子网梢。這是一道無解的選擇題,當然在現(xiàn)實中也不存在赂毯。
老就老了吧战虏,再牛逼的人也會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