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不到半月萨咳,但心理上感覺已經(jīng)過去很久懊缺。今早7點多,又穿越了一條“看不見的線”:南極圈培他。離跨圈還有半個鐘頭鹃两,船上就提前開始搞慶祝,大清早地就很熱鬧舀凛,每個人都過節(jié)似地在甲板上奔走俊扳,統(tǒng)統(tǒng)聚到船首平臺。越圈時長長一聲汽笛尾音不絕猛遍,眾人振臂歡呼馋记,眉眼間皆是成就了什么大事般的喜悅。不知真是哪里的航海習(xí)俗還是郵輪公司Quark Expedition為了增加儀式感而生造的流程懊烤,船長帶著全班船員裝扮成希臘神話里的海神尼普頓和諸水族(中國神話里的對應(yīng)大概是海龍王與蝦兵蟹將)梯醒,要大家親吻過那幾尾從廚房冷庫里拿來的凍魚,往鼻子上涂過綠顏料腌紧,最后一口喝下一杯血紅的飲料茸习,如此才算禮成,算是真正的“越圈者”了寄啼。
雖然按照行程逮光,穿越之后不久就將返回南極圈以北,但不管如何墩划,從此往后涕刚,便算是來過南極的人了。
上午在底泰爾島駐錨停船乙帮。不像德雷克海峽那種無生機的深藍(lán)杜漠,靠近南極大陸的海水呈池塘水般的墨綠色,大概因是夏季察净,應(yīng)有許多藻類生長其中驾茴,同其他浮游生物一道滋養(yǎng)磷蝦,建起整個南極食物鏈的基礎(chǔ)氢卡。這島附近有大片冰山和阿德利企鵝的“殖民地”锈至,我們坐沖鋒舟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幾日來第一次離船译秦,穿妥各種裝備峡捡,裹得鼓鼓地击碗,很興奮,風(fēng)刮在臉上冷得發(fā)疼也顧不上了们拙。
向?qū)eghan小姐美國出生稍途,在香港有兩年經(jīng)歷,是站立式獨木舟的高手砚婆。她一路跟我們開廣東話玩笑械拍,駕沖鋒舟到了一處站滿企鵝的巖坡前。坡高四五十米装盯,數(shù)百只阿德利企鵝棲息于此坷虑。我們在距離幾十米的水上,撲面的風(fēng)里裹挾著濃濃一股腥臊酸腐的臭氣——企鵝的糞便味道大得要命埂奈,據(jù)說幾百米外的下風(fēng)頭都能聞到猖吴。阿德利企鵝除了腳蹼粉紅,渾身只有黑白二色挥转,仿佛從漫畫里走出來似的海蔽,小嘴尖尖,有著鯉魚般滾圓的瞳仁绑谣,看上去總像是在打著什么笨拙的小算盤党窜,冒著一種自作聰明的傻氣,也因此而可愛可笑借宵。昨晚HCC小姐從船上拍冰山照片幌衣,導(dǎo)入電腦查看時我在旁,指著冰山上幾個芝麻大的黑點問:這是什么壤玫?放大一瞧豁护,竟是無意中攝入的企鵝,兩人頓時開心得要命欲间。今天看到這許多楚里,我們兩臺相機更是拍個不停。
回到船上用過午餐猎贴,外面天氣開始轉(zhuǎn)壞班缎,過了數(shù)十分鐘演變成雪天雪海、寒風(fēng)呼嘯的局面她渴。雖然下午的活動外出取消达址,但HCC小姐和我在“指南針俱樂部”(船上的圖書館兼咖啡室)溫暖的沙發(fā)上啜著香噴噴的熱巧克力,邊賞著舷窗外的南極雪景邊給朋友們寫著明信片趁耗,也是“信可樂也”的快事沉唠。
在與世隔絕的環(huán)境里,人和人特別容易相熟苛败,哪怕是來自不同背景满葛。今天是印度的國慶節(jié)装蓬。船上乘客里有兩三個印度家庭,船員也有印度籍的纱扭,所以探險隊領(lǐng)隊Cheli女士特地在每天傍晚的全體例會上提了,祝他們節(jié)日快樂儡遮,大家都鼓掌乳蛾。郵輪公司為了防止無聊,每晚幾乎都有活動鄙币。乘客里澳大利亞人尤多肃叶,今晚乃“澳大利亞之夜”,船上酒吧里放澳洲音樂十嘿,供應(yīng)澳洲特色的食物因惭。聽著那熟悉的口音,真沒想到在南極绩衷,竟然像是又到學(xué)生時代的墨爾本了蹦魔。
(文集題圖均為本人拍攝。連載完畢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