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小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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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玩一款游戲次企,這款游戲是繼迷戀李澤言之后另一款讓我上癮的游戲,它的名字叫《旅行青蛙》。
這款游戲在最近已經(jīng)瘋狂占據(jù)了我的朋友圈界面,每次打開朋友圈就會看到有人在感嘆“我兒子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家了贯卦。”
經(jīng)過朋友圈長時間的洗腦后,終于出于好奇心,我也下載了這款游戲哗讥。
奇怪的是這款游戲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有噱頭,它沒有華麗復雜的界面啡彬,沒有能夠社交的對話框,沒有競技排名模式故硅,甚至沒有中文版本的文字庶灿,那它到底是怎樣虜獲眾多年輕人的心的呢?
我開始一步一步按著操作玩起來吃衅,探尋著這里面的奧秘往踢。
其實它的操作非常簡單,我只需要為我的“蛙兒子”收集三葉草徘层,然后用這些三葉草換來食物和旅行用品峻呕,再把這些放到桌子上。
這時我的“蛙兒子”就會把這些東西裝進它的藍色小包里惑灵,然后背著包蹦蹦噠噠的出門旅行了。
等它戴著衣架上的綠色草帽離開后眼耀,燭臺上的兩盞昏黃的蠟燭會被熄滅英支,屋子里一下子就會變得冷冷清清。
它的旅行時間是不固定的哮伟,有時候它出去一會兒干花,有時候它會去個好幾天,當然楞黄,在它旅行的期間會給我寄回來各種各樣風景的明信片和當?shù)氐耐撂禺a(chǎn)池凄。
每次等它回來時,我就會把這些發(fā)到朋友圈里炫耀“看鬼廓!我兒子又去了哪哪哪肿仑,我兒子又給我?guī)Щ貋砩渡渡短禺a(chǎn)。”
它不旅行的時候尤慰,就會宅在家里馏锡,看看書,寫寫字伟端,吃吃飯杯道,削削木頭。每當它好幾天不出門時责蝠,我就會盼著它快些出門党巾,而當它出門太久,我又盼著它早點回來霜医。
這種感覺齿拂,隨著我玩的時間越來越長,就有更多的觸動支子,而這種觸動创肥,隱約中好像自己全都感受過。
-02-
我第一次獨自離開家值朋,是在我初中的時候叹侄,那個時候由于家庭原因,我轉(zhuǎn)學去了另一個城市昨登。
臨走的前一夜趾代,我媽一直低頭忙活著往我那不太大的行李箱塞東西。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后才使勁坐在箱子上費勁的拉上拉鏈丰辣,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媽忙碌著撒强,總覺得她有些小題大作了,我已經(jīng)不是個孩子了笙什,真不至于這樣飘哨。
第二天,我拖著沉重的箱子與我媽揮手告別琐凭,我看著她的身影正背對著我微微顫抖著芽隆。
當我來到學校打開那鼓鼓的行李箱時,那行李箱的蓋子就像彈簧一樣瞬間被彈開统屈,我這才看見這里面的東西胚吁。
除了那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外,還有一袋子蘋果愁憔,一袋子零食腕扶,一些常用藥物,甚至還有一個熱水壺吨掌,這些東西的下面還壓了一張字條“女兒半抱,好好照顧自己脓恕!到了給媽媽報個平安!”
這就像我的“蛙兒子”每次出去旅行時代虾,我都想著給它多帶些吃的进肯,等它到了哪個地方時,急切得想要收到它寄來的明信片棉磨。
而當我暑假回到家江掩,成天癱在床上不出門時,我媽又開始念叨著“回家就知道往床上一躺乘瓤,你出去溜達溜達不行么环形?”
那時我是一點也不理解我媽的想法的,明明打電話催我回來的是她衙傀,明明想我想的痛哭流涕的是她抬吟,可是我回來待在她身邊了,她又抱怨著我成天不出門了统抬。
這就像我的“蛙兒子”好久沒出去旅行成天窩在家里削木頭時火本,我的心情急迫又擔憂。
-03-
第二次離開家聪建,是我步入社會參加工作的時候钙畔。
那個時候我在外地,我媽成天打電話給我金麸,而她每次打電話的時間好像都能趕上我正忙的時候擎析。
我覺得她可能有這個能力,我一在忙她就會打電話過來挥下。從最近過得好不好一直到對門張阿姨家的兒子結(jié)婚揍魂,沒完沒了的聊,直到我不得不打斷她告訴她我正在忙棚瘟,她才舍得掛電話现斋。
久而久之,我便很少接她電話了偎蘸,有時候即使我沒有在忙庄蹋,我也會把她的電話掛斷,我實在不想聽她的嘮叨禀苦。
工作的那段時間蔓肯,我好像很少回家遂鹊,哪怕過年時我都不愿意回去振乏,我想回去無非就是對我噓寒問暖一通再旁敲側(cè)擊的讓我找個男朋友。
后來秉扑,我媽可能也意識到了我的不耐煩慧邮,她的電話越來越少了调限,有時候也只是給我發(fā)個微信問候我一下,我覺得這樣挺好误澳。
那年十一放假耻矮,我突然想起我媽已經(jīng)很久沒聯(lián)系我了,于是我決定回家看一看忆谓。
當我回到家裆装,家里空無一人,我打電話給我媽倡缠,我媽把電話掛了哨免,我又打電話給我爸,我爸在那頭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訴我昙沦,我媽在醫(yī)院琢唾。
我跑到醫(yī)院,看見躺在床上的我媽盾饮,臉色蒼白采桃,身體消瘦。
我問她為什么生病了都不告訴我丘损?我媽說“咳普办,這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工作忙号俐,我給你打電話你也回不來還得跟著干著急泌豆。”
即使她這么說著吏饿,可是那眼里盛著的也凈是喜悅踪危,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等我回來猪落。
這就像我時刻在等著我的“蛙兒子”旅行回來時的感覺一樣贞远,望眼欲穿。
-04-
第三次離開家笨忌,是我結(jié)婚時蓝仲。
那一日,我媽站在婚車外頭拉著我的手官疲,眼睛里浸著淚袱结。
奇怪的是平日里那么愛嘮叨的她,那天居然什么也沒有說途凫,只是一遍一遍的看著我垢夹,一遍一遍的摸著我的臉,一遍一遍的縷著我額頭的發(fā)絲维费。
婚車緩緩而行果元,我媽的身影離我漸行漸遠促王,最后消失在我朦朧的視線里。
那一刻而晒,我知道蝇狼,這次我是真的要離開家了。
我有些后悔倡怎,因為在這之前迅耘,我好像都沒有好好回應過她的盼望。
婚后的第二年我有了自己的孩子监署,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媽的所有心情豹障,那無微不至的照顧,那噓寒問暖的惦念焦匈,那期盼回家的迫切血公。
現(xiàn)在,我每天都會給我媽打電話缓熟,她好像沒有以前那么愛嘮叨了累魔,反倒是我,每天嘮叨個不停够滑。
前幾日垦写,我媽問我今年是否回家過年,我說“回去彰触!票都定好了梯投!我還給你帶了我們這邊的好多土特產(chǎn)!”
也許况毅,我們每個人都像這只綠色的青蛙分蓖,當我們背上行囊無牽無掛的去遠行時,背后總有人在等著你尔许,而等著你的人么鹤,便是守在電話那頭的父母。
我們的“蛙兒子”好幾天沒有回家了味廊,而我們蒸甜,又有多久沒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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