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該是昨日就要寫的把曼,卻因我拖沓的性格到現(xiàn)在才動筆杨帽。或許是懶了太久嗤军,近日我總是思緒煩亂注盈,借由著生日又長了一歲,估摸著是該理理了叙赚。
19年前的今天(為了方便敘述老客,昨日代今天)我?guī)еM麃淼竭@個世界僚饭,卻沒有真正的帶來希望。
父親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暈了過去——是的胧砰,你沒看錯鳍鸵,他暈倒了——這是因為我是個殘疾的孩子。有的人會說尉间,也不至于吧偿乖,就算孩子不正常也不會氣的當場暈倒這么嚴重吧,但是你所不知道的是在我之前已經(jīng)有個同樣殘疾的哥哥乌妒,那時他已5歲汹想。
在母親懷我的日子里,家里人的心情是蠻復雜的撤蚊,既期翼古掏,又擔心,時不時就到醫(yī)院產(chǎn)檢侦啸,反復詢問醫(yī)生孩子是否健康槽唾,一連幾次醫(yī)生都確認健康后才安心待產(chǎn)。
我的存在是撐起這個家庭的希望光涂,是父母年老后哥哥的依靠庞萍,但是真的像人們說的那樣“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忘闻。
父親醒來后坐在母親床前久久沒有說話钝计,母親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也沒有說一句話齐佳。只有奶奶抱著我一句又一句地詢問著醫(yī)生關于我的情況私恬。
醫(yī)生說,我和哥哥一樣脊柱側彎炼吴,雙手手指畸形本鸣,膝蓋畸形,至于智力硅蹦、將來能否行走荣德、雙手能否正常使用都不能確定,還要在生活中觀察童芹。而當時哥哥就在奶奶一旁撥弄著我那掇成一團的小手涮瞻,自娛自樂。
不久我們回家了假褪,各自整理好心情署咽,開始了對我的訓練生活。我還小腿沒有力嗜价,他們就輪換著給我按摩艇抠;手掌撐不開就把小布巾塞到我的手掌里,試著扒拉我的手指久锥;我大些了就訓練我站立家淤,小布巾換成了小球球,并開始引導我抓東西……
皇天不負有心人瑟由,漸漸的絮重,我會說話了,手掌能攤開了歹苦,能拿東西了青伤,也能走路了,除卻不能正常蹲下殴瘦,走路姿勢怪異狠角,幾根不能伸直的手指,其余倒也與正常人無異蚪腋。
再接著我開始上學丰歌,在學校學知識,交朋友屉凯,在家與哥哥打鬧嬉戲立帖,時不時拌拌嘴,告告狀悠砚,那是這些年來我最快樂的時光晓勇。
后來,哥哥開始工作灌旧,身體也還不錯绑咱,我也上中學,開始為未來奮斗节榜。爸爸的心情也終于有了松緩羡玛,我們家好像真的上道了。
可這樣美好的時光截至于我讀初二那年宗苍,也就是2011年稼稿。
那年,我開始被疾病折磨——最親密的當然還屬支氣管炎讳窟。反反復復的咳嗽让歼,大大小小的藥丸,早已把那被脊柱壓迫的發(fā)育不全的肺臟折磨的不堪重負丽啡,終于谋右,重病入院。
自此补箍,醫(yī)院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改执,醫(yī)護成了我最熟悉的人兒啸蜜,藥丸更是參與著我一日三餐。
在這疾病纏身的日子里辈挂,昏迷過一次衬横,那一次把大家都嚇壞了,我醒來時一大群人圍在我的床邊终蒂,個個都眼泛淚光蜂林,我的一雙手都打著點滴,喉嚨說不出話,后來他們告訴我那次是以為我不行了,來看我的最后一面阳液。
在家人的照料下,我挺到了現(xiàn)在睁蕾,雖然這些年沒少生病入院,肺炎债朵、心衰惫霸、缺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現(xiàn)在,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我的哥哥卻離開了——離開的是那么突然葱弟。
那是我病后的第二年壹店,2013年。他逝于急性肺病芝加,準確的說還沒查清病因他就離開了硅卢,只是聽說他的胸部腫的很高。是的藏杖,只是聽說将塑,我沒有看到他的最后一面。那時他才22歲蝌麸,我17点寥。
在我重病的那些日子里,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来吩,即使我離開了敢辩,哥哥還在,他會做飯弟疆,又有工作戚长,爸媽有他也不用擔心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怠苔,還真是造化弄人同廉。
哥哥離開后,我常常回憶從前迫肖,再加上現(xiàn)實的種種锅劝,總是不知道該做什么,父母也不知道生活還有什么奔頭蟆湖。他們學會了及時行樂鸠天,我則閑暇了許久,一閑人也懶了不少帐姻。還好我算是個樂觀的人,雖然常常多愁善感奶段,但在人前還是那個歡脫的妹子饥瓷,我覺得悲傷還是和深夜比較配。
零零散散寫了許多痹籍,粗略地帶過了這19年的光陰呢铆,當然生活遠遠不止這些。
19年的光陰蹲缠,有過笑棺克,有過淚,有歡聚线定,有離別娜谊。未來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只希望不論發(fā)生什么斤讥,自己都能坦然面對纱皆。還有對于父母、奶奶芭商,陪伴多一點派草,耐心多一點。
這一生铛楣,感恩重于苦難近迁,感謝生命里遇到的每一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