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何歡
“下班回家本是急了邻邮,又逢深圳通余額不足需充值。看到站務(wù)處有四五個人排著隊征绎,趕緊尾上去,眼巴巴地瞪著等著磨取,巴不得有人讓位我先來人柿。就這樣,越等越急忙厌,突然間嗔怪站務(wù)員辦公速度慢凫岖,而后想來急也無濟于事,還是要在等待中度過逢净,慢慢地就心如半畝方塘哥放。
在等待中歼指,思緒紛飛,會想些事情甥雕,瞬間明見踩身,原來我等的不是前面的人一個一個離開,也不是等站務(wù)員悠悠完事社露,而等的是我的時間挟阻!一旦它到來,自然心身歸位峭弟,那些人只不過是把時間幻化成人形占據(jù)了它的色相附鸽,不能有所住÷魅常”
這兩段話寫于一年前坷备。那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手機上寫下了,現(xiàn)在翻起情臭,依然有股莫名的親切省撑,讀來亦從從容容,可惜我迄今的日子并不像里頭所感悟的一樣谎柄,還是有點急丁侄。
我不知道這急究根究底從何而來,許是生來就急吧——火急火燎地來到人世間朝巫,為了趕上這大好時光鸿摇,怕錯落了什么似的。
有人說劈猿,萬事萬物都可名狀拙吉,當(dāng)你知道它的由來,事情就好辦了揪荣。我也不知道他這話說得是否有依據(jù)筷黔,順藤摸瓜的事我時常干,可最終的結(jié)果真的不是那么如意仗颈,就拿恐懼來說吧佛舱,恐懼我猜想它源于自己不接納自己,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挨决,可是我知道了又當(dāng)如何请祖,還不是照樣恐懼,并沒有根除這個毛病脖祈。
那你說我當(dāng)前的急又怎么辦理肆捕?真的清楚了它的根源就可以了卻了嗎?我也不清楚盖高。反正閑來無事慎陵,坐著也是坐著眼虱,人可不能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得思索些正經(jīng)的席纽,就這樣思前想后捏悬,把前因后果想了一個遍,原來我這急是一種病胆筒,眼前的這個社會共通的一種病邮破,有人急名诈豌,有人急利仆救,既然大家都病著,那我根本用不著醫(yī)治矫渔,索性大家同病相憐得了彤蔽。
后來,發(fā)現(xiàn)這病實在惱人庙洼,是一樁折磨人心的事兒顿痪,不得不正視∮凸唬可我究竟急的什么呢蚁袭,說來真是羞煞人。排隊買東西的時候石咬,我急揩悄,憤懣為什么他們就如此不懂禮貌,全然不顧后面的人心急鬼悠,有時很想把他們暴打一頓删性;等人的時候,我急焕窝,憑什么讓我干站著等他遲遲到來蹬挺,納悶他的為人是這般的不守時,有時真想掉頭走人它掂;等車的時候巴帮,我急,為什么車不按點到站虐秋,不知道乘客要趕著上班急著回家榕茧;吃飯的時候,我急熟妓,心想店小二怎么就這么慢雪猪,都過去十幾分鐘了還不見上菜……總而言之,我急起愈。
急的時候只恨,有種東西在身體上躁動译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理的事情我不是很懂官觅,就連手淫我也是很晚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和如何操作纵菌,眼下,你要是想我把手淫說出個所以然來休涤,那我也只能說它是身體上的一種沖動咱圆,就好像我所能感受到的急一樣。
有人向我說功氨,小伙子序苏,你急什么急。不久捷凄,他又向我說忱详,小伙子,你發(fā)什么怒跺涤。他用了急字匈睁,也用了怒。急和怒是對等的關(guān)系嗎桶错?常聽人描述一個人說航唆,你看,他急了院刁。也許急就是怒吧糯钙。那我怒什么呢?怒人黎比,還是怒己超营?我想,在這里我是怒人了阅虫。怒他們沒有體會我的心急如焚演闭,怒他們沒有如我所愿。反正這怒的根源就在他們那里颓帝,若是要我的怒不復(fù)存在米碰,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我的意思來。
你沒有看到前面有人在辦事购城,有人一樣在等待嗎吕座?有人曾如是教訓(xùn)我。是的瘪板,我看到了吴趴。先來后到,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侮攀÷嘀Γ可事情也有輕重緩急厢拭,可不能讓他們磨磨蹭蹭。
你真的那么急嗎撇叁?也有人曾如是問我供鸠。被這么一問,不知道為什么心登時就潛靜了些許陨闹,想象到接下來的事情安排楞捂,呵,好像自己確實不是那么著急趋厉,有些事情是可以推后的寨闹,并非第一要務(wù),過程中還是有很多空檔觅廓,可以延長我當(dāng)下的等待鼻忠。就這么想著想著涵但,急和怒的心情不知不覺跑得無影無蹤了杈绸。可剛才它們從哪里來矮瘟,如今卻去了哪里瞳脓?這又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難道就像之前說的怒的根源在他人澈侠,它們跑回了他們那里劫侧?沒有道理,我見到的他們是一臉平靜哨啃、溫文爾雅烧栋,并沒有絲毫的急相和怒氣。
急拳球,原來是急己审姓。怒,原來是怒己祝峻。
不幸魔吐,這個病態(tài)的社會還是有絕大多數(shù)人喜歡把急這種病歸因于他人,在他人身上點燃他們發(fā)怒的導(dǎo)火線莱找,而我們平日里見到的怒目圓睜酬姆、嘶牙咧嘴、唇槍舌劍和拳打腳踢奥溺,有一部分確是自此而起辞色。
還能多說什么呢,病了也就病了浮定,絕大部分人都病著相满。人是適應(yīng)性很強的物種诱篷,同時也是一種能受虐的物種,這種病對某些人來說雳灵,也許是不打緊的棕所,偶爾犯犯,風(fēng)清云淡悯辙,不然他們也不會急了琳省。話雖如此,但我想躲撰,還是有人像我一樣针贬,正在尋醫(yī)問藥,因為我們都還急著拢蛋,同時不想急著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