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超市里買東西,超市里人不多,但是在我眨眼的那一瞬間烦却,近在咫尺的距離,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異常陌生又異常熟悉的背影先巴。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其爵,輕聲說了一句:握草…
然而這被前面的那個人聽見了,畢竟我們?nèi)绱酥N近伸蚯,而我的聲音對他而言摩渺,同樣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他回過頭來剂邮,我不由得目瞪口呆摇幻,因為我看到了我自己,確切地說挥萌,我看到了一秒后的我绰姻。同樣地,他也看到了他自己引瀑,對他而言狂芋,我是一秒前的他。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地對視了一會憨栽,從疑惑帜矾、驚恐、尷尬到憤怒屑柔,再到陰郁屡萤,半分鐘的時間,像半個世紀那么漫長掸宛,雙方都沒有開口說話死陆,但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
冷靜下來以后唧瘾,我判斷對方是穿越過來的我翔曲。但是我也知道,對方也是這么想的劈愚,因為我是我瞳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不管是一秒前菌羽,還是一秒后掠械。我們都認為對方是入侵者,闖進了自己的世界。
從旁邊經(jīng)過的人不時投來詫異的目光猾蒂,但我知道均唉,不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看到了穿越時空的人,而是因為看到兩個年紀那么大還打扮得一模一樣的中年雙胞胎肚菠,這不由讓人起了另一種意義的雞皮疙瘩舔箭。
為了避免成為人群目光的焦點,我們不約而同地往家里走蚊逢。一路上层扶,他依然走在前面,而我走在后面烙荷,因為他是一秒后的我镜会,而我是一秒前的他。我們雖然一前一后终抽,但心里都在思考著同一件事:要如何應對這個入侵者戳表,這是一個災難還是一個機會?
我們是不是可以分工合作昼伴,比如一份工作兩個人輪流上班匾旭,每人做半個月,最后可以拿一個月的工資圃郊。但是一份工資要兩個人分著花季率,這樣做毫無意義,甚至很蠢描沟。
如果兩個人分別做兩份工作,那我們就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鞭光,可以吏廉,但沒必要。而且這樣做依然會存在很多問題惰许,比如要怎么向父母介紹這個人席覆,別人可以以為我們是雙胞胎,但對父母是無法解釋清楚的汹买,所以我們沒法同時出現(xiàn)在父母面前佩伤。
還有我們目前的證件銀行卡支付寶怎么辦?證件勉強可以輪流用晦毙,但是錢要對半分的話生巡,等于我因為這個入侵者的到來,瞬間損失了一半的財產(chǎn)见妒,雖然不多孤荣,但對半就更少了。
另外,幸好我沒有女朋友盐股,如果有钱豁,那我不可能接受跟另一個人談同一個女朋友,即使那個人是我疯汁,這豈不是等于兩個我互相給對方戴綠帽子牲尺?
或許可以找記者電視臺,公開穿越者的身份幌蚊,當網(wǎng)紅發(fā)財谤碳。但是我們無法證明穿越這個事實,就算DNA一模一樣霹肝,更有可能只會被判定為同卵雙胞胎估蹄,而且是精神錯亂或者想嘩眾取寵。
退一步講沫换,就算被承認是穿越者臭蚁,我們兩個中也只有一個人是,另一個人只是普通人讯赏。出于風險厭惡的心理垮兑,我們會接受50%的概率對方成為名人,自己則只是普通人這樣的賭博嗎漱挎?據(jù)我對自己的了解系枪,很難。而且我們都認為對方是穿越者磕谅,那么自己成為普通人的概率就是100%私爷。
再退一步,穿越者真的可以成為名人嗎膊夹?還是會被各國政府派特工抓去做實驗衬浑?成為實驗品的概率比成為名人的概率更大。加上這只是一個正負一秒的穿越者放刨,他也沒法對世界進程進行任何預言工秩,連明天大樂透一等獎是什么號碼都不知道。
這樣的穿越者进统,除了身體拿來做實驗助币,也沒有其他有用的科學研究價值。
怎么辦呢螟碎,用我貧乏的想象力進行一輪思考以后發(fā)現(xiàn)眉菱,這個入侵者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災難一般的存在。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掉分,他的存在都有可能把我拉入深淵倍谜。
想到這里的時候迈螟,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因為我再次意識到對方此時跟我想到的是一模一樣的尔崔,現(xiàn)在我們都認定了對方是一個嚴重的威脅答毫,唯一不同的是,不管是得出結論還是采取行動季春,他都比我快一秒洗搂。
突然,他在前面回頭看了我一眼载弄,只一瞬間的對視耘拇,我們都知道對方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