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曾經(jīng)是不大依賴音樂的,但自從來到這座城市筒扒,耳機里的歌聲突然成了僅次于呼吸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怯邪。似乎對一切需要沉下心來的活動都失去動力,這遠遠不像半年之前的我:羽毛球花墩、話劇悬秉、電影和逛街,樣樣都朝氣蓬勃出現(xiàn)在我生活里冰蘑。
我只好假借聽歌這殘存的樂趣和泌,欺騙自己仍走在陶冶性情的路上,然后默默打開電腦屏幕祠肥,望著一連串的文字或數(shù)據(jù)發(fā)呆武氓。”
以上兩段文字來自近兩個月前,寥寥數(shù)筆之后我一直未能尋找到契機將其繼續(xù)下去县恕,也是從事實角度印證前些陣子浮躁的狀態(tài)了《現(xiàn)在重讀以上文字,竟覺得心有余悸弱睦,進而生出逐漸掙脫那種貧瘠心境的歡欣來百姓。我自知我始終在掙扎,一面坦然接受生活這副麻醉劑况木,一面試圖保持絕對的清醒垒拢。如同每個需要奔波的冬日早晨,我與迷幻夢境告別火惊,走向毫不詩意的當下求类,那種掙扎感開始于鬧鐘響起,結(jié)束于水花進入微腫的眼睛屹耐。然而與起床不同尸疆,自我的掙扎卻始終存在于每條走過的交叉小徑上,隱匿在被上課惶岭、工作和偷懶充斥的每個小時里寿弱。我不曾奢望徹底掙脫后閑庭信步,只希望未來這掙扎感不要減弱分毫按灶。
當飄零之意在燈火璀璨的大雁塔廣場中隨風消逝症革,追溯的往日也在繁華街景下恢復(fù)明亮的底色⊙炫裕回憶起那些無法重來的點滴噪矛,不再悵惘留戀,反倒自豪于未來某日可以就著下酒喝铺罢,才發(fā)覺原來“逝者如斯”的光陰也有可愛的一面艇挨。
于是我更加篤定想去走最喧囂最熱鬧最車水馬龍的路,且并不會因為我本是個喜慣冷清的人而有所改變韭赘。恰恰相反缩滨,喜慣冷清的人最愛看塵世煙火,最愛見燈紅酒綠泉瞻,也最愛將所見所聞默默珍藏楷怒,單純只為獨處時的富足心境。越長大愈是明白所謂人生本無成敗瓦灶,世界之大包容我們各自的活法,我們以自己的標準定義自己的成敗抱完。所以于我而言贼陶,能歷歷萬鄉(xiāng)便是圓滿了。
(二)
中學(xué)時候的我格外律己,尤其認為自己要對得起別人加的”有才華“的稱號碉怔,于是日日讀書寫作烘贴,耕耘不輟。以至于而今我看從前殘存的作文撮胧,仍佩服能把好詞好句寫得從頭至尾的自己桨踪。大一入學(xué)時這種“人設(shè)”仍延續(xù)著,我一面小心維持芹啥,一面懷疑它不過是個空殼锻离。后來殘酷現(xiàn)實終于在面紗后顯現(xiàn),我終于明白才華絕不是幾個字斟句酌的華麗辭藻就換來的墓怀,于是在研一入學(xué)時徹底自甘墮落汽纠,脫離“人設(shè)”后倒也肆意了許多。
我不想安慰自己說“泯然眾人”是多數(shù)人都逃不脫的宿命傀履,只有告誡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熱愛遠比“人設(shè)"重要一萬倍虱朵。所以從前讀書是為了寫作,而今讀書只想為讀書本身钓账,寫作只想為抒懷本身碴犬。再冠冕堂皇的加一句:大道至簡(哈哈哈哈)。
可我仍懷念小學(xué)時把自己鎖在家里看少年版世界名著的時光梆暮,初中時癡迷三國演義每逢課間就和好友喋喋不休的時光服协,高中時在數(shù)理化課上艱難創(chuàng)作詩詞的時光,大學(xué)時一口氣讀完六七本書的時光惕蹄。尤其當我坐在朝七晚六的班車上蚯涮,便覺得更懷念了。
但成長終究要帶走一些東西卖陵,我們倒不必因此而無奈遭顶,作為成年人的我們總要歸于被生活賦予的角色中。蘇東坡尚且在寫下“小舟從此逝泪蔫,江海寄余生”之后淡定地回房間睡覺棒旗。是呀,能解脫自己的撩荣,居然還是當下的生活铣揉。
若回憶過去,是“一弦一柱思華年”餐曹,那來日便作逛拱,“斜風細雨不須歸”吧。
(三)
斜風細雨不須歸台猴。是見著各色的風景和各色的人朽合,是持續(xù)著喜新厭舊的可貴狀態(tài)俱两,就像自己才剛寫的,能歷歷萬鄉(xiāng)便是圓滿了曹步∠懿剩可是我們終究面臨很多抉擇,也許未來某天回頭看時會說讲婚,命運不過是觀音千面罷了尿孔。但不可否認的是,選了紅玫瑰便沒了白玫瑰筹麸,選了白月光便沒了朱砂痣活合,選了北上廣就見不到小城風光,選了依山傍水就看不了繁華街景竹捉;選了一個人的瀟灑就沒了兩個人的溫暖芜辕,選了早日成家立業(yè)就不能仗劍走天涯;更日常一點块差,就是選了烤魚就不能選火鍋侵续,選了奶茶就不能選冰淇淋,選了毛呢就不能選棉服憨闰,選了牛仔褲就不能選裙子……什么鬼状蜗,越寫越發(fā)現(xiàn)問題的結(jié)癥原來是貧窮?鹉动?
大大小小的抉擇充斥著生活轧坎,誰都知道要用高瞻遠矚的眼光來為當下做決定,可我又偏偏短視泽示,很多事情明知盡頭是水月鏡花缸血,卻也寧愿錯過一些去追隨鏡花水月,而我知道的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嗜好械筛。錯過是必然的捎泻,且無法重來。
所以只能給自己披上一腔孤勇的戰(zhàn)袍埋哟,然后在袍底寫:不以錯過論可惜與否笆豁,以遇見論慶幸?guī)追帧>拖裰矣谝粋€身份赤赊,堅守一項熱愛闯狱,喜歡一個人,既然這些遇見本身都那么美好了抛计,就不去管那些終究會錯過的結(jié)局了吧哄孤。比起冷冰冰的權(quán)衡利弊,追隨內(nèi)心總要可愛許多吹截。
即使西塞山前的白鷺飛來又飛走了录豺,桃花隨著流水飄向不知名的地方朦肘,鱖魚不再將頭伸出水面,也還是會吟一句双饥,青箬笠,綠蓑衣弟断,斜風細雨不須歸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