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愚小聰流强,我有個弟弟叫愚小慧痹届,我們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北山里。五百年前打月,我們的祖先愚公發(fā)了一個宏愿:他誓要移走太行队腐、王屋兩座大山,指通豫南奏篙,達于漢陰柴淘。當(dāng)時有個智叟笑他愚鈍迫淹,他壯志豪情地反駁說:“雖我之死,有子存焉为严;子又生孫敛熬,孫又生子;子又有子第股,子又有孫应民;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夕吻,何苦而不平诲锹?”于是,他的子子孫孫們就這樣繼承他的遺志涉馅,一代又一代地挖山運石五百年归园,直到如今我這一代。
天還微微亮的時候稚矿,外面響起了敲竹之聲庸诱,和往常一樣,我被這聲音叫醒了盐捷,應(yīng)該要起來準(zhǔn)備干活偶翅。但是今天的我又和往常不太一樣,因為我昨晚做了個夢碉渡,夢里我變成了一只鳥聚谁,飛出了北山,四處遨游滞诺。我看見了東方的驚濤駭浪形导,領(lǐng)略了南方的熱帶風(fēng)光,體會了西方的大漠黃沙习霹,見識了北方的茫茫草原朵耕。我多么快樂,多么自在淋叶,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體驗阎曹。然而,敲竹的聲音卻讓我醒來煞檩,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愚小聰处嫌,而不是那只飛鳥。
我和小慧走到外屋斟湃,父親和母親已經(jīng)坐到桌邊熏迹,桌上擺了四個碗,每個碗里都盛著稀得看不到米粒的粥凝赛,旁邊放著一塊白饃饃注暗。小慧馬上坐下吃了坛缕,而我卻沒有動。母親說:“小聰趕緊吃呀捆昏,吃了好干活赚楚。”我說:“哦屡立≈背浚”然后坐下開始吃。
早飯過后膨俐,我們兩兄弟和父親各自背起竹簍,推著木車離開家罩句,我們往左去太行山焚刺,父親則往右繞至王屋山。陽光漸漸照亮了山林门烂,晨風(fēng)習(xí)習(xí)乳愉,花草上還掛著露珠,我們沿著熟悉的路徑來到太行山屯远,拿起鋤頭開始挖山蔓姚。
眼前有一個大洞——這是我們族人世代努力后的成果】ぃ可是坡脐,這大洞之于太行山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缺口房揭,五百年啊备闲,我們的先祖耗盡生命,而我們?nèi)栽诶^續(xù)捅暴。
02
午間恬砂,我靠著一棵老樹打盹。迷迷糊糊間卻突然被小慧搖醒了蓬痒。他著急地對我說:“哥哥泻骤,幫幫我!我的汗巾掉了梧奢!”我說:“掉了就掉了狱掂,家里還有,你急什么粹断?”他說:“不行啊符欠,那是翠翠給我的,我必須要找到瓶埋!”我心中一樂希柿,說:“好弟弟诊沪,什么時候和翠翠妹妹這么好了?還送了定情信物霸贰端姚!”他臉立馬紅了,但還是著急地拉我走挤悉。
我問他:“是掉在哪兒呢渐裸?”他說,他也不知道装悲,頭先來陣大風(fēng)昏鹃,把他手上的汗巾吹跑了。他只依稀看到那汗巾飛向西邊去了诀诊。哎洞渤,我只有陪他去隨便找找了。于是属瓣,我們往西走去载迄。
03
前路上長滿茂盛的野草,參天巨樹擋住了陽光抡蛙,越往前走护昧,越是黑暗。從小到大粗截,我們每天都是在北山和太行山之間活動惋耙,從來沒有去過其它地方,現(xiàn)在走在這黑暗的林子里慈格,說實話心里真是不安怠晴。我想回去了,可小慧卻堅持要穿出這片林子看看浴捆,沒辦法蒜田,我們最后只能互相拉著手抹黑走下去。
沒多久选泻,眼前忽然亮了起來冲粤,我們一下子站住,眨了眨眼睛页眯,漸漸看清了周圍的樣子——這竟是一片桃花林梯捕!“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窝撵】耍”我想古詩中所描繪的景象就是如此吧。微風(fēng)起碌奉,桃花瓣優(yōu)雅地旋落短曾,一片一片寒砖,聚集成了粉色的空中波浪〖倒眨“好美的地方傲ǘ肌!”小慧感嘆地說婉徘,“不過漠嵌,我的汗巾會在哪啊盖呼?”他始終不忘他的汗巾儒鹿。我說:“先找找吧∷疲”
我們在桃花林里轉(zhuǎn)了一圈挺身,沒有發(fā)現(xiàn)汗巾。大概就算有锌仅,在這濃密的桃花中也難以發(fā)現(xiàn)吧。我看看天色墙贱,時候不早了热芹,要是不趕回去干活,父親會不會生氣呢惨撇?他生氣才好……但我還是對小慧說:“要不伊脓,先回去吧】茫”小慧卻固執(zhí)地說要再找一遍报腔。我說:“那你去找吧,我就在這里剖淀〈慷辏”于是,小慧自己走開了纵隔。我靠在一棵桃樹干上翻诉,任桃花不斷地從我頭上飄落,恍惚著憶起昨晚做的夢捌刮。
“哥哥碰煌!哥哥!”小慧的聲音傳來绅作。我嘆了口氣芦圾,往小慧聲音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棵非常巨大又蒼老的桃樹俄认。它的樹干上繞著盤根个少。盛開的桃花并非普通的粉紅色洪乍,而是如火一般的赤紅!桃樹們把它圍在中心稍算,小心地保持著一定距離典尾,仿若對這棵巨桃樹無比崇敬。
“哥哥糊探,你看钾埂,那里有汗巾!”小慧興奮地說科平。我朝小慧所指的地方看去褥紫,赤紅花瓣間確實露出白色汗巾的一角〉苫郏“我要把它拿下來髓考。”小慧說著就挽起褲腳弃酌,準(zhǔn)備上樹氨菇。他剛跨坐在樹干上,突然傳來蒼老的聲音:“小娃娃妓湘,你要干什么查蓉?”小慧嚇了一跳,差點跌下樹榜贴。我們向四周望了望豌研,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蒼老的聲音繼續(xù)道:“不用找了唬党,我就是你們眼前的這棵樹鹃共。”我們大吃一驚驶拱,萬萬沒想到樹會講話霜浴,原來遠古神話中所說的樹精真的存在!
“我不是樹精屯烦,我是夸父坷随。”蒼老的聲音說道驻龟。
“啊温眉,你是,你是那個逐日而死的夸父翁狐?类溢!”我說。
“也許是吧〈忱洌”夸父說砂心。
“你連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小慧問蛇耀。
“歲月悠悠辩诞,那許久之前的事于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模糊的影子,我記得自己曾是個人纺涤,但我更多的時間是棵樹译暂。”夸父說撩炊。
“你的故事可是我們從小聽到大的外永。你那么勇敢,那么一往無前……”我說拧咳。
“呵~呵~呵伯顶,但都和我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了÷嫦ィ”夸父說祭衩。“可——”夸父打斷了我的話阅签,“你們兩個娃娃到底有什么事巴舫?如果是敘聊過去愉择,那請恕老夫已無言以告了≈校”
“那個锥涕,夸父爺爺,我的汗巾落在你的樹枝上了狭吼,能還給我嗎层坠?”小慧問。
“哦刁笙,是那塊白色的東西嗎破花?”夸父問。
“是的疲吸∽浚”小慧說。
樹枝突然搖晃起來摘悴,白色的布片隨之飄落峭梳。小慧高興地從樹上跳下,把它撿起來蹂喻,可轉(zhuǎn)瞬就愁眉苦臉了葱椭。原來那只是一片殘布捂寿,原本的汗巾應(yīng)該被撕扯壞了,還有其余部分不知所蹤孵运。
小慧心疼地問夸父:“爺爺你知道這汗巾的其余部分在哪里嗎秦陋?”
夸父說:“不久前一陣怪風(fēng)刮來,有東西纏在我頭上治笨,攪得我頭痛驳概。后來我看見一塊白色的東西被怪風(fēng)卷去北方。沒曾想還留了部分在老夫頭上大磺÷站洌”
“原來如此,那我們?nèi)ケ狈秸伊烁芾ⅰVx謝夸父爺爺待榔!”小慧向老桃樹深深鞠了一躬×骷茫“喂锐锣,我要——”我還沒說完,他就猛拉著我走了绳瘟。哎雕憔,還要到北邊去啊糖声!
離開夸父斤彼,我不時回頭看一眼那如日般耀眼的桃樹,想說什么卻終究放棄蘸泻。后來琉苇,赤紅的花瓣如燃盡的火焰,漸不可見悦施,只有粉色的花瓣還在我們周圍輕輕相送并扇。
04
我們越往北走,周圍的林木也在逐漸減少抡诞。到最后穷蛹,竟來到一片怪石嶙峋的山頂。這里的石頭上到處是刀斧砍過的痕跡昼汗,密密麻麻肴熏,甚是怪異。
前方隠隠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乔遮,我們走近一看:一個無頭人手拿盾斧扮超,不停地揮舞擊打著面前的石頭,他一邊砍一邊憤怒地大吼:“軒轅小兒,你躲在哪里出刷?快出來受死璧疗!”可是無論他怎么砍,那石頭只是刻上了劃痕馁龟,卻不會碎裂崩侠。
小慧驚訝得喊出聲來,我們立刻被那個無頭人發(fā)現(xiàn)了坷檩。他轉(zhuǎn)過頭却音,我看到他的胸口上長了兩只眼睛,肚子上有張嘴矢炼。那肚子嘴大吼道:“軒轅小兒系瓢,是不是你?別躲躲藏藏句灌,快出來夷陋!”我們嚇得不敢動。無頭人突然一躍而起胰锌,“咚”一聲響跳在了我們正前方骗绕。我們驚恐地大叫起來。
“原來不是軒轅氏资昧,而是兩個黃毛小兒酬土。”無頭人說格带。他看見我們嚇得發(fā)抖撤缴,放下了舉起的斧頭,“我只砍軒轅氏叽唱,你們不用怕腹泌。”
我把小慧護在身后尔觉,試探地問:“你是誰?為什么沒有……頭芥吟?”
無頭人揮斧重砍地面侦铜,說:“我本來有頭的,是軒轅小兒暗算我钟鸵,害我沒了頭钉稍!我恨啊~”說著,那胸口的兩眼留下了眼淚。“不過沒了頭也沒關(guān)系茄蚯,我仍然可以繼續(xù)戰(zhàn)斗镊靴!只可恨那軒轅小兒不知躲到了哪里肌索,我再也找不到他了伸但】湔”
我說:“你一直都在這里等他嗎绘沉?你為什么不出去找他消恍?”
無頭人說:“我一直在找啊岂昭,找了很久了『菰梗可不論到哪里都只有石頭……”
找哪里都是石頭约啊?難道他從沒有走出過這座山?佣赖!“嗯恰矩,你是迷路了嗎?”我說憎蛤。
“怎么可能外傅?我這么多年一直沒停下過,走了很多地方蹂午,很多地方……”無頭人說栏豺。
“你找了多久呢?”我問豆胸。
“嗯奥洼,很久很久,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晚胡×榻保”無頭人回答。
我突然明白估盘,他雖然胸口上有兩只眼睛瓷患,但那對眼睛并不能辨別方向,他一直在這片怪石群中不停地迷路遣妥。也許擅编,正是他口中那個“軒轅氏”把他困在這里的。
我不忍地說:“我們給你帶路吧箫踩,走出這里爱态。”他哈哈一笑說:“不用境钟,我才不需要兩個黃毛小兒給我?guī)方醯!N易约赫J得路的!”
“可是——”這時慨削,小慧在后面對我說:“哥哥洞渔,他的盾上好像是我的汗巾套媚!”我仔細一看,有塊殘破的白布被系在盾牌的一角上磁椒,還真是堤瘤!
小慧鼓著勇氣對無頭人說:“那個,這位伯伯衷快,你盾上的是我的汗巾宙橱,能還給我嗎?”
無頭人低頭看向自己的盾蘸拔,“你說這個啊师郑。前不久一陣怪風(fēng)吹來,這東西就落在了我的斧頭上调窍。我想正好拿來擦我的盾和斧宝冕。既然是你的,那你就拿回去吧邓萨〉乩妫”說完就解下來丟給我們。
小慧興奮地接住缔恳,可轉(zhuǎn)瞬又愁眉苦臉了宝剖。他手中的雖然是汗巾的一部分,但遠沒有一半大歉甚,頂多只有四分之一万细。而剩下的四分之一又不知所蹤了。
“伯伯你知道這汗巾剩下的部分去哪兒了嗎纸泄?”小慧著急地問赖钞。
無頭人撓了撓自己的肚皮,說:“當(dāng)時聽到一聲撕裂聲聘裁,可能是被我的斧頭撕破了雪营。我看那怪風(fēng)往東邊去了『獗悖”
“太好了献起,哥哥!那我們趕緊往東去找我的汗巾吧镣陕!”小慧高興地說征唬。
“等一下!”我急忙止住茁彭。望向無頭人說:“你和我們一起出去吧!”
然而無頭人仍是揮了揮手扶歪,道:“我自己找得到路理肺!你們兩個黃毛小兒快滾摄闸,免得一會我和軒轅氏大戰(zhàn)起來顧及不到你們,反是傷了性命妹萨!”
“可——”話還沒說完年枕,小慧趕緊拉起我跑。
我聽見身后的無頭人繼續(xù)揮舞著斧頭和盾的聲音乎完,聽見他大吼道:“哈哈哈熏兄,我刑天才不怕你!軒轅小兒树姨,再來和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摩桶!”
05
往東去的道路上地勢逐漸平坦,四處是一塊塊分割出來的農(nóng)田和房屋帽揪。有人在田間忙碌不息硝清,有人在屋前曬魚干。再往前走转晰,我們聽到前方傳來“嘩……嘩……”的聲音芦拿。繞過一片林子,無邊的藍色閃耀眼前查邢。
這是——是大海蔗崎!是我夢中見到過的大海!
“哥哥扰藕,這里的水好奇怪啊缓苛,味道好咸!”小慧皺著臉抱怨实胸。他居然已經(jīng)跑去捧著海水喝起來他嫡!我也掬起一點嘗了嘗,確實又咸又澀庐完。原來海水雖然廣大钢属,水卻是不能喝的。
“精衛(wèi)门躯、精衛(wèi)……”上空傳來少女的聲音淆党。我們抬頭一看,有只狀似烏鴉讶凉,羽毛卻十分美麗的鳥飛了過來染乌。它嘴上銜著一顆石子,飛到海面上把石子丟下去懂讯。隨后它飛向西邊荷憋,不一會又銜著石子飛回來丟進海里。一直一直褐望,不停地這么做勒庄。
“哥哥串前,這只鳥好奇怪啊,為什么一直丟石頭到水里实蔽?”小慧不解地說荡碾。
“你才奇怪呢!”上空傳來少女微怒的聲音局装。那只鳥飛了下來坛吁,落在我們面前,嘴上銜著石子铐尚〔β觯“我是在復(fù)仇!”鳥的聲音竟就是那少女的聲音塑径!
“你為什么要對大海復(fù)仇呢女坑?”我好奇地問。
“因為大海困住了我统舀!我叫精衛(wèi)匆骗,曾經(jīng)和你們一樣是個人。有一次我背著父親偷偷到這里玩誉简〉锞停可我沒想到,這東海竟不讓我走闷串,它把我卷進去瓮钥,讓我再也出不來。我的父親呀烹吵,我再也見不到他了~”精衛(wèi)傷心哽咽碉熄。
“那,你用石子來填海嗎肋拔?”我說锈津。
“我靈魂化為鳥,誓要把這東海填平凉蜂,它一日不平琼梆,我一日不罷休!”精衛(wèi)憤恨地說窿吩。
“可是茎杂,你的石頭那么小,這里的水這么大纫雁,你要填多久呀煌往?”小慧說。
“不管多久轧邪,我都會復(fù)仇下去刽脖〉苛福”精衛(wèi)說。說著又飛起曾棕,往海上扔石子去了。
當(dāng)精衛(wèi)再一次飛回來時菜循,我們看見它的嘴上除了銜著石子翘地,還有一塊殘破的白布!
小慧興奮地馬上喊起來:“精衛(wèi)癌幕,精衛(wèi)衙耕,你能等一下嗎?”
精衛(wèi)飛到我們面前勺远,“什么事橙喘?不要妨礙我復(fù)仇啊〗悍辏”
小慧馬上說:“你嘴上有我的汗巾厅瞎,能還給我嗎?”
精衛(wèi)松開嘴初坠,石子和汗巾一起落在地上和簸。“啊碟刺,是這個啊锁保。我剛才咬石子時一起帶來了。你拿去吧半沽∷猓”精衛(wèi)只銜起石子,繼續(xù)飛向海面者填。
小慧開心地撿起來浩村,這是最后剩下的那四分之一塊汗巾,終于找齊了幔托。
06
“太好了穴亏,哥哥!汗巾全部找到了重挑,我們可以回家了嗓化!”小慧把所有殘破的白布都小心收進懷里,“父親肯定生氣了谬哀,不過我會好好給他解釋刺覆,這一次出來真是見到很多東西呢!汗巾就請母親幫我補上……”
我們開始回程之路史煎。
但是谦屑,回家的路于我而言變得非常沉重驳糯,我再也忍不住停下∏獬龋“弟弟酝枢,你自己回去吧。我先不回去了悍手×蹦溃”小慧驚恐地說:“哥哥你要去哪里?不要丟下我疤箍怠竣付!”
“弟弟,你喜歡每天挖山運石的生活嗎滞欠?”我問他古胆。
小慧想了一下,說:“我沒想過筛璧,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啊逸绎,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硐”
“我很討厭桶良!為什么因為我們是愚公的子孫就非要去移山,難道我們出身的意義就只有這個沮翔?”我感到很難過陨帆。
“可是,爸爸采蚀、媽媽他們都是這樣的捌G!!”小慧疑惑地說榆鼠。
“我不要纲爸!我想作為人好好地活著,而不是作為一個實現(xiàn)先祖愿望的工具妆够!”我大聲道识啦,“你看夸父、刑天和精衛(wèi)神妹,他們都曾經(jīng)轟轟烈烈地活著颓哮,可是現(xiàn)在呢,剩下的只有遺忘和執(zhí)念鸵荠∶崦”
“所以我不想這樣,我害怕極了∫躺耍”我抱頭痛苦道哨坪。
小慧走近,輕輕地抱住我乍楚〉北啵“哥哥,你別難過徒溪,我不要你一起回去了凌箕。雖然我還是不怎么明白,但是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词渤。”
我看著他串绩,這一刻缺虐,仿佛他才是“哥哥”,我卻是情緒崩潰的“弟弟”礁凡。
“謝謝你高氮,弟弟!我會回來的顷牌。一定會剪芍!”我抱著小慧留下了眼淚。
一陣大風(fēng)吹來窟蓝,吹起我們的衣袖罪裹。我們彼此點頭,相視一笑运挫,隨即各自轉(zhuǎn)頭走向不同的前路状共。
365極限挑戰(zhàn)營第01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