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同年十二月,農(nóng)民軍攻陷安徽霍山簿盅。“是時殺戮慘毒:有縛人夫與父桨醋,淫其妻女,然后殺之者喜最。有驅(qū)人父,淫其女迷雪,而后殺之者虫蝶。有裸孕婦共卜其腹中男女,剖驗以為戲者秉扑。有以大鍋沸油,擲嬰兒于內(nèi)误澳,觀其跳號以為樂者秦躯。有縛人于地忆谓,刳其腹實以米豆飼群羊踱承,取人血和米煮粥以飼驢馬。所掠子女百千昙沦,臨行不能多帶载荔,盡殺而去,暴酷亙古未有懒熙。”
2.官吏們欠農(nóng)民的太多了徘钥,農(nóng)民們遭遇了太多的暴政肢娘、貪婪和不公舆驶,因為缺乏正常的舒張渠道猪落,他們應對生活中一切不公的唯一態(tài)度就是忍耐畴博。然而,極端能忍耐與極端的非理性暴力俱病,正是一個扭曲人格的相輔相成的兩面。在他們順從的表情下亮隙,仇恨和惡毒早已日積月累成深潭。現(xiàn)在维费,所有的繩子都戛然而斷促王,被壓制在人性最深層的險惡、野蠻以及報復欲望傾巢而出蝇狼。在失去理智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上最馴良的人種就變成了最兇惡的一群贱枣。秩序現(xiàn)在得為自己的僵化付出代價颤专,這個世界上最保守理智的帝國每幾百年就要發(fā)瘋一次,以紓解自己長年累月的壓抑栖秕。歷史用這樣殘酷的方式給了他們“公平”,完成了他們的心理舒張摔笤。然而垦写,在這短暫的爆發(fā)之后,等待他們的梯投,是又一輪幾百年漫長的禁錮和心理摧殘况毅。
3.這些圍在炸嬰兒的油鍋前大笑的人尔艇,可能幾個月前還在田里勞作。如果那個時候你在田間與他路遇味廊,他會對你憨憨一笑棠耕,局促地給你讓路。如果你是個過客窍荧,到他家借口水喝,他會熱情地讓你進屋郊楣,說不定還會盡地主之誼瓤荔,從園子里摘幾個黃瓜讓你嘗嘗。也許是一場天災讓他破產(chǎn)茉贡,也許是一次仇殺讓他逃離家鄉(xiāng),也許他是被路過的農(nóng)民軍燒了房子放椰,挾裹而來愉粤。然而,短短幾個月時間衣厘,他就從中國社會最老實本分的農(nóng)民角色,轉(zhuǎn)化為一個以殺人為樂的暴徒错邦。命運改變一個人型宙,就像魔術(shù)一樣不可思議,然而又順理成章妆兑。人性遠比我們所了解的要復雜得多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