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謝謝老師甥绿,老師辛苦了”喊了12年字币,尊師重道沒有錯。老師給你講了一節(jié)課共缕,你起立和老師道謝洗出,無可厚非。
喊著喊著图谷,我們把這句話喊進了大學翩活。老師發(fā)一個通知阱洪,你說謝謝老師,老師辛苦了菠镇。老師發(fā)表了一個意見冗荸,你說謝謝老師,老師辛苦了利耍。老師發(fā)了一句感嘆蚌本,你說謝謝老師,老師辛苦了堂竟。老師分享了一個鏈接魂毁,你說謝謝老師……大家排著隊兒保持隊形下去一人一句“謝謝老師玻佩,老師辛苦了”出嘹。然后沒了下文。Real尷尬咬崔,有時老師還是蠻想和你聊下去的……
中國大學的師生關系向來尷尬税稼,教與學像“市場交易”師生關系“市場化”
有時候講真,一個給你認認真真上課上完課還不如一個給你提前下課的老師收到的好評多……有些老師在上面講課垮斯,純屬照字念書郎仆,有些只放視頻,學生老師彼此互不干涉兜蠕。只要你不在課堂里做太出格的事情扰肌,不影響老師正常的講課,即使不聽課熊杨,老師也不管曙旭。不知道這樣子的課堂,意義何在晶府?老師領了一節(jié)課工資算一節(jié)桂躏,回去忙著自己的論文和別的工作,有時候真的讓人心寒……不管任何學校川陆,這種現(xiàn)象都不少見剂习。
這是大學帶給我最大的感受。師生隔閡越來越明顯较沪。
撇開大學師生關系鳞绕,其實從小就想成為一名老師,后來甚至有了一種想法尸曼,自己開一個學校们何,用自己的思想去改變痛苦的教育現(xiàn)象,改變世界÷獍現(xiàn)在想想垂蜗,怪我太天真楷扬,世界都改變不了我。
我不知道如果成為一名老師贴见,能給學生們帶去的是什么烘苹?
大學第一次當家教,熱血沸騰片部,發(fā)了條朋友圈——“無論如何镣衡,我都要把你教好〉涤疲”
然而廊鸥,我只是堅持了大半年,就換了第三份家教辖所,不是他們不好惰说,是我覺得,我沒辦法做好缘回。當他們用一種天真的眼神喊著我“老師老師”的時候吆视,我不知道我能給他們帶去更好的東西是什么。
第三份家教酥宴,是一個三年級的小女孩啦吧。總體上很懂事拙寡。
有時我提早去她家授滓,她還沒吃飯,見我來三口兩口就把飯扒完回房間寫作業(yè)肆糕。
她對我說的最多的話是般堆,要快一點,不能浪費時間擎宝。有時還會說出作業(yè)不寫完不吃飯的話郁妈。
每次我翻開她的作業(yè),有時真的是多的驚人绍申,試卷一套噩咪,作文,日記极阅,數(shù)學胃碾,英語,美術筋搏,她讓我?guī)退鲆粋€周末計劃表仆百,我依著她的意愿幫她打字:
說實在,這份任務表能不能完整地執(zhí)行奔脐,我不能給她保證俄周,但相對于一個9歲的小孩吁讨,有這種自我要求的意識,確實不易峦朗。我問過她建丧,這么計劃不累嗎?她說好累波势,但是沒辦法啊翎朱,考好了可以拿獎……
看著這份計劃表,有一種莫名的辛酸尺铣,一個本該活蹦亂跳到處計劃著好好玩的年紀拴曲,我應該對著這份計劃表夸孩子,你真棒凛忿;還是澈灼,孩子,你不用這么拼侄非,適當休息一下蕉汪,多出去玩?
當她拿著一份98分的英語試卷告訴我她很不滿意時逞怨,我卻覺得很不解,甚至說出一句其實考的差不多就好了福澡,不用對自己要求太高叠赦。老師讓他們寫下反思,她寫的是“考了98分革砸,我很愧疚除秀,因為,曾經(jīng)考過100分算利,是班里唯一的第一名册踩。”我問她效拭,能不能給自己點自信暂吉,說這次已經(jīng)挺不錯了?小孩回答我缎患,不行慕的,因為不是第一名。
我安慰不了她挤渔,在我看來肮街,98分和第一名,也許就是一兩分只差判导,但在孩子的角度上看嫉父,不是第一名沛硅,就是不好。
我們的教育制度绕辖,給了孩子太多的束縛稽鞭,難道只有第一名,才是最好的引镊?
小孩每天作業(yè)很多朦蕴,但基本都是在我來之前就寫好了,我問她怎么那么快弟头。她說上課寫寫吩抓,下課寫寫,不下課赴恨,中午再寫疹娶,就完成了。我問她課間不休息伦连?她說課間出去玩雨饺,太浪費時間。小孩還告訴過我惑淳,其實有時候考試不會也可以作弊的额港,把紙條壓在試卷底下,然后怎么怎么樣歧焦,她講的眉飛舞色移斩,我卻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更好回答她。
和她說作弊可恥绢馍?和她說作弊這種事要不得向瓷,人不能不誠實,講一堆大道理舰涌?
和她說沒事猖任,有些考試,真的不重要瓷耙,不要看得太重朱躺,期末考不可以作弊就行?
我選擇哺徊,沉默室琢。
聽過一句話:“優(yōu)秀的人是玩轉(zhuǎn)規(guī)則的人,而非一成不變遵守規(guī)則的人落追∮危”但是,我解釋不出〕驳觯或許在這里病苗,不適用。
有時孩子作業(yè)寫完了症汹,陪她做做手工硫朦,被她媽媽看見,孩子總會被批評,不學習,整天做這些有的沒的東西澜躺。有時候,看著好累好累破婆,寫著寫著就趴在桌子上,真的不忍心叫醒她胸囱,打擾她祷舀,反而有一種想幫她把那些亂七八糟不分處理完。
可是小孩有個很明顯的缺點烹笔,喜歡命令別人裳扯。像喊我的時候,“老師谤职,快點幫我檢查作業(yè)饰豺!”“你檢查完了沒有啊柬帕?”“別浪費我時間哟忍!”……一開始,我只是提醒她不可以這么沒禮貌陷寝,后來,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對家里人也這樣其馏,家里有個2歲的弟弟凤跑,爸爸媽媽忙著照顧弟弟,有時就忽略了她叛复,她開始用一個當姐姐的身份去命令仔引、管教她弟弟,而對于家里的大人褐奥,她同樣覺得可以用這種語氣去說話咖耘,反正她們不怎么管。
只是作為一個小小的家教老師撬码,我能干預的不多儿倒,能改變的,也不多,可如果當有一天夫否,我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老師彻犁,我又能改變什么?當我站在講臺上望著一片純真的眼神凰慈,我能教給孩子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東西汞幢?難道那些毫無人情味的加減乘除ABCD就是判斷一個人的標準?在一種“普遍適應”的中國大環(huán)境微谓,在競爭激烈的城市里森篷,似乎沒有一個特別充分的理由,可以超越“成績好豺型,最重要”這個潛規(guī)則仲智。
如果真這樣,我不配做好一個老師触创。
我寧愿不做老師坎藐,只是不想赤裸裸地看著一群孩子與“理想中的”樣子相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