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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李命,同事小金打來電話詢問拌喉,詢問我的銀行征信查了沒有哮兰,有沒有問題镀岛。
我心情愉悅地說:“沒問題坯台,我輸?shù)酶吲d缓窜,我請你吃飯藤违,吃什么拯刁?”
同事小金說:“我就說不會有事脊岳。”
“呵呵垛玻,請你吃兩回飯割捅,我是貪小便宜吃大虧≈阕”
“貪什么小便宜亿驾?”
“原本是想著等到最后,看你會不會買單的账嚎,所以我才會把身份證抵押著給別人去找你莫瞬,看來這個世道,還是好人多郭蕉√垩”
“嘿嘿!下次召锈,我請旁振。”
兩個月前涨岁,我去省城打新冠疫苗拐袜。去到省城,我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梢薪,站在省腫瘤醫(yī)院大門口蹬铺,在車水馬流的洪流中,我感覺自己像個已割除丟棄的毒瘤秉撇,無處安放甜攀。
打電話問同事秋泄,疫苗怎么打,同事說要先預(yù)約赴邻。
“預(yù)約印衔,咋整啡捶?不會弄姥敛。”
“打開手機微信瞎暑,找到數(shù)字健康碼小程序彤敛,沒預(yù)約成功,就打不成了赌∧”
我在手機微信里面,搗鼓了半天勿她,根本就沒有找到同事說的那個小程序袄秩,沒辦法,只好原地返回逢并。還好現(xiàn)在打車很方便之剧,交通體系很發(fā)達。我跨州過縣來到省城腫瘤醫(yī)院砍聊,一個多小時候后背稼,我又跨州過縣從省腫瘤醫(yī)院回到家里煮早飯。
第二天玻蝌,同事又告訴我蟹肘,省第三人民醫(yī)院,可以不用預(yù)約俯树。
我早早地又趕到省第三人民醫(yī)院帘腹。打疫苗的人很多,已經(jīng)排成一條長龍许饿。
醫(yī)生忙得不亦樂乎竹椒。我去領(lǐng)表,一女醫(yī)生說米辐,今天的疫苗沒了胸完,只能先滿足有預(yù)約的人。我說我昨天就來了翘贮,我不會預(yù)約赊窥,我在手機上整了半天,預(yù)約不來狸页。女醫(yī)生說锨能,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扯再,打開微信。這時址遇,兩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熄阻,擠進人群,氣沖沖地大聲囂張嚷嚷:“我們是老年人倔约,我們不會玩手機秃殉。”傲氣十足浸剩,仿佛兩只呱呱叫著的烏鴉钾军,我聽著很是刺耳。人人都會老绢要,難道老了就是倚老賣老的資本吏恭。顯然,這兩只烏鴉與寬敞整潔靚麗文明的城市是格格不入的重罪,它們應(yīng)該飛回原始的叢林里樱哼。
女醫(yī)生接過我的手機,只三兩下剿配,就把我預(yù)約成功了搅幅。
女醫(yī)生說,省三院今天確實沒有疫苗了惨篱,只能先滿足有預(yù)約的人盏筐。你看,我把你預(yù)約在市第三人民醫(yī)院砸讳,你趕快過去琢融。
“跟我兩個也約約!”兩只烏鴉呱呱地叫吼著簿寂,像是在命令漾抬。
我在心里反感地想:“別跟這樣的人預(yù)約,呱呱地常遂∧闪睿”女醫(yī)生像沒聽到一樣,把一支筆插入白大褂的口袋里克胳。謝過這女醫(yī)生平绩,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市第三人民醫(yī)院漠另。車上捏雌,我很納悶,也很忐忑笆搓,怎么那女醫(yī)生三下兩下就搞定性湿,而我整半天終歸還是個謎纬傲。如果市第三人民醫(yī)院,疫苗又用完肤频,我又怎么預(yù)約其他醫(yī)院叹括。我跟出租車司機大哥說出自己的憂慮。
司機大哥也是個熱心人宵荒,他接過我的手機汁雷,告訴我如何如何操作,這讓我很為他當(dāng)心骇扇,安全第一摔竿,他邊開車邊在手機上教我如何操作面粮。我按照他的操作少孝,真的看到自己預(yù)約成功了。
我來到市第三人民醫(yī)院按照醫(yī)生的指點熬苍,很快就找到新冠疫苗接種點稍走。
又是排成長長的隊伍,幾個醫(yī)生在招呼著接種疫苗的人柴底⌒隽常看到長長的隊伍,我還是有些擔(dān)憂柄驻,擔(dān)憂疫苗又打完狐树。醫(yī)生們在發(fā)號票,我的號票是247號鸿脓,我后面還有一百多人抑钟,醫(yī)生還在發(fā)號票,說明疫苗還有野哭。這下我才徹底放心在塔,安心排隊。
有些路人匆匆趕來問:“醫(yī)生拨黔,我沒預(yù)約蛔溃,能不能打?”
“能篱蝇,都能的贺待。”
哇零截!這聲音太美了麸塞,簡直就是天使的聲音。雖然我沒聽過天使的聲音瞻润,但我認為喘垂,天使的聲音就應(yīng)該是這樣甜刻。又有一個女人問:“醫(yī)生!請問外國人能不能來打正勒?”
“嗯得院!這個,目前我們還沒接到過相關(guān)的通知章贞∠榻剩”
哇!這聲音太振奮了鸭限,我聽得熱血沸騰蜕径,我由衷感慨,做一個中國人多好啊败京,我要好好地當(dāng)好一個中國人兜喻。兩百多人,才等了一個多小時赡麦,就輪到我了朴皆。我接完疫苗,在醫(yī)院候診廳等了30分鐘出來泛粹,有個熟悉的聲音叫我遂铡。我尋音望去,原來是工友小金晶姊。小金的號票排在480號扒接。我對工友小金說,不等你了们衙,我要先走钾怔。忙亂了兩天,總算把疫苗打了砍艾。心里想著要犒勞一下自己蒂教,于是,我就走進市第三人民醫(yī)院附近的一家傣味園脆荷。
我點了一份傣味涼雞凝垛,我再要點烤魚時,女老板好心建議:“你一個人蜓谋,雞就夠吃了梦皮。我再跟你搭配個小菜,魚就不要點了桃焕〗?希”我說:“你別管吃得完吃不完」厶茫”女老板面露一絲歉意地微笑让网。
整個餐廳是傣式格局呀忧,有大廳,有包間溃睹,可以同時容納一百多人就餐而账。
餐廳里放著傣族音樂。喝著女老板親手泡的香茗因篇,聽著《月光下的鳳尾竹》泞辐,我心里起了漣漪,突然感慨竞滓,我一個人在偌大一個裝修精致的餐廳里吃飯咐吼,是不是太奢侈了。
菜很快就上好商佑,一個男服務(wù)員端上來一大鍋烤魚锯茄,他那電烤鍋很大,大到可以放下一頭小豬莉御。兩條大魚被烤得焦黃里嫩撇吞,正滋滋冒油俗冻〗甘澹“我的天,這么大一鍋烤魚迄薄,我怎么吃得完琅关。”我為我講的那句你別管吃得完吃不完的話羞愧讥蔽。怎么辦涣易,不如把小金叫來一起吃吧,可不能浪費冶伞,浪費可恥新症。
餐廳里除了我,再沒第二個食客光顧响禽。我越等心越慌徒爹,這么大個餐廳,居然沒有其他食客來吃飯芋类。這家餐館是不是太宰人了吧隆嗅。我這樣想著,在餐廳里苦等了一個多小時侯繁,還是沒有一個食客出現(xiàn)胖喳。我甚至懷疑,女老板拿給我看的菜單贮竟,烤魚68元一份是不是讓我看錯了丽焊,這么大一鍋魚较剃,怎么也不可能68元啊,就是在我們鄉(xiāng)下技健,少說也得一百多塊錢重付。我打開微信錢包,錢包里才有兩百多塊錢凫乖,我怕不夠确垫,又趕緊朝錢包里充值了300元。
小金打來電話帽芽,說他的高德地圖導(dǎo)航打不開删掀,問我在哪里。這下可難到我了导街,我也說不清楚我在哪里披泪。我告訴他我在的位置,餐館的名字搬瑰,他還是不知道我在哪里款票。
我說我就在市第三人民醫(yī)院正大門斜對面50米處。這個家伙泽论,還是在電話里說找不著艾少。我一著急,就要去找他翼悴,可我又心里想著缚够,我一走,餐廳里的人會不會認為我以此為借口想溜鹦赎,吃白食谍椅。我想都沒想,就把身份證交給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餐廳女服務(wù)員做為抵押古话。
我走到醫(yī)院大門口雏吭,不見小金,這時我才反應(yīng)過來陪踩,怎么能把身份證隨隨便便給陌生人呢杖们,萬一被人拿去網(wǎng)袋,我不就完了膊毁。我的情緒一下跌落千丈胀莹,我立馬折轉(zhuǎn)回餐廳。這時餐廳門口站了幾個人婚温,那女服務(wù)員一見我就說描焰,我們都不敢走開,我把你的身份證放在柜臺上面,就一直守著荆秦,不敢走開篱竭。
這個時候,女老板找到門口來步绸,我說明我的意思后掺逼,女老板熱情地說,你朋友在哪里瓤介,我?guī)湍闳ソ勇来N液团习逭f,不用了刑桑,你不認識他氯质,我先把錢付了,再去找他祠斧。我叫苦不迭闻察,原來我是有私心的,我只想著等小金來琢锋,也許等吃飯結(jié)束辕漂,小金會付飯錢。唉吴超!貪小便宜吃大虧钉嘹。接下來的日子,我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烛芬。我自責(zé)隧期,懊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赘娄,自己竟變得跟個傻瓜白癡一樣。
我不斷地在手機百度宏蛉,知乎里查看——身份證丟失會對失主有什么影響遣臼。
手機里說得五花八門,說得最多的就是拾并,不良的人會拿別人的身份證去網(wǎng)貸揍堰。一旦形成事實,會對失主造成很大的麻煩嗅义,比如個人征信屏歹,我越看心堵得越慌。我自言自語之碗,悲切切地說蝙眶,看來,我徹底的老了,落伍了幽纷,不適應(yīng)這個社會了式塌。
小金安慰我:“不會有什么事。隔一段時間友浸,你在手機上查看一下銀行征信就知道了峰尝。如果真有人拿你的身份證去網(wǎng)貸,在手機上一查征信就知道了收恢∥溲В”
我說:“我和你打個賭÷滓猓”
小金問:“賭什么劳淆?”
我說:“就賭征信,手機上說得這么邪乎默赂。有些人專門偷別人的身份證去辦網(wǎng)貸沛鸵,網(wǎng)貸公司只認身份證。如果兩個月后缆八,我查看征信曲掰,如果我的征信沒有問題,我請你吃飯奈辰±秆”
我和小金匆匆吃過飯,就離開了餐館奖恰,完全沒了吃飯的興致吊趾。
我在餐廳里照了幾張圖片,又在餐廳門口也照了兩張照片瑟啃,證明我來過论泛,以備不時之需。
“身份證蛹屿,身份證屁奏。”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错负,我又感到自己是一個已被割除的腫瘤坟瓢,無處安放,讓人不齒厭惡犹撒。
我極力回想著餐廳女老板折联,她是那樣地漂亮,姣美识颊,熱情诚镰,善解人意。這樣的女老板所帶的員工人品應(yīng)該不會差。我極力回想著我把身份證交給她的那個女人怕享,可我卻再想不起來执赡,這個女人的容貌。我只記得在我返回餐廳的時候函筋,有兩個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和這個女人談?wù)撝挕?/p>
一連幾天沙合,我每天都會分幾個時段到征信里查看。查詢結(jié)果跌帐,征信一直顯示良好首懈,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松弛下來。直到一個月后谨敛,征信還是一直顯示良好究履,沒有借貸業(yè)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