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臨近午夜,我還在翻譯電視劇沟涨,因為翻譯到一個場景恤批,想要知道事情的結(jié)局。劇里的情節(jié)是女主一行人途中遇到了山賊裹赴,為了救其他人喜庞,女主自己引開了山賊。逃跑的途中棋返,女主看到了一間茅舍并向茅舍主人求救延都。不曾想,入了茅舍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主動”進了賊窩睛竣。之后晰房,女主找到機會逃出了賊窩。當?shù)卣馐芎疄?zāi)射沟,女主在深夜的深山里饑寒交迫嫉你,身上僅剩三個打火石。然后躏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情節(jié)重現(xiàn)幽污,女主對著打火石許愿,到最后一點火苗熄滅簿姨,女主絕望地哭了起來距误。就在這時,男主找到了她扁位∽继叮看到男主,女主終于放聲嚎啕大哭起來域仇。
故事情節(jié)不算新穎刑然,但我還是被女主放聲痛哭的瞬間戳中了淚點。成年人偽裝的堅強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會瞬間崩塌暇务,他們的脆弱無關(guān) “有沒有“泼掠,而是”敢不敢“怔软。
12月19日凌晨,因為睡得太晚择镇,睡得很不踏實挡逼。我看了看手機,凌晨三點半腻豌,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睡家坎,這時我聽到了一聲巨響,感覺床也震了吝梅。我被嚇醒了虱疏,不好的預(yù)感,但不敢起身查看苏携。
半小時后订框,有人敲我們這棟樓的門,聲音又大又急兜叨,密得讓人喘不過氣穿扳。一分鐘后樓下有了動靜,然后是一陣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国旷。我起身矛物,隱約聽到一個單詞 — police (警察)。然后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跪但,我趕緊披上外套履羞,準備開門。我開門屡久,門外的警察急促地解釋忆首,“There was a gas pipeline explosion and there’re gas leaks in this building. You need to leave this building as soon as possible.”(剛剛發(fā)生煤氣管道爆炸,這棟樓里煤氣泄漏被环,需要你盡快離開這棟樓糙及。)我穿好外套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剛剛敲門的警察,他說筛欢,“I’m so sorry to wake you up at the mid of the night.”(很抱歉半夜叫醒你浸锨。)我感激地說,“Thank you for saving us.”(謝謝你救了我們版姑。)那張緊繃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笑容柱搜,然后他問我,我的隔壁是否有人住剥险,因為他敲了好幾分鐘的門聪蘸,都沒有人應(yīng)門。我告訴他,“Normally when she comes back I can hear some sound, but last night I didn’t hear anything.”(通常健爬,隔壁女生回來的時候我都會聽到一些動靜控乾,但昨晚我什么也沒聽到。)警察長長地輸了一口氣浑劳,然后我們一同下了樓阱持。
街道上有煤氣的味道夭拌,即使當時下著雨刮著風(fēng)魔熏。爆炸的煤氣管道離我們的樓不到五米,臨近的房間的窗戶被炸裂了鸽扁。這一片區(qū)已被拉了警戒線蒜绽,警車、救護車塞滿了街道桶现,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躲雅。我們的樓的正對面是一個停車場,旁邊的居民不多骡和,所以被疏散的人不過十來個相赁,街對面站著四五個警察,低聲議論著什么慰于。大家的聲音都不大钮科,耳畔可以清楚地聽到風(fēng)聲和雨聲。雨越下越大婆赠,才幾分鐘頭發(fā)和外套都濕了绵脯。站在雨里,我不自覺地發(fā)抖休里,周圍沒有避雨的地方蛆挫,我也不想走動,感覺像被定在了原地妙黍。
一個多小時以后悴侵,我們被告知可以回自己的房間了。我們都又冷又倦拭嫁,但窗外的街道上相關(guān)人員在搶修管道畜挨,刺耳的鉆機聲撕裂了夜晚的寧靜,讓人無法入睡噩凹。
12月19日早晨巴元,我看到國內(nèi)地震的消息,想起有朋友的老家在附近的省份驮宴,于是給她發(fā)信息詢問情況逮刨。幸好,一切安好。
待窗外的搶修停止的時候已近中午修己。我開始給學(xué)生上網(wǎng)課恢总,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小到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了,那一刻我覺得好累睬愤,可是片仿,不得不硬撐著上完了兩節(jié)課。
上周尤辱,我給一個初中的小女生上課砂豌,她是一個很乖巧的孩子。我們聊到情緒的時候光督,她說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哭阳距,但是會躲起來偷偷地哭。我問她原因结借,她說, “Because what makes me sad may be not a big deal for other people. They may think it’s just a storm in a teacup.”(因為讓我覺得難過的事可能對別人而言并不算事筐摘。他們可能會覺得我在小題大做。)敏感的孩子總是早早地讓自己堅強船老,不管是真的堅強還是假裝的咖熟。
上完課,我突然想起劇里女主放聲痛哭的場景柳畔。原來馍管,能卸下堅強、肆無忌憚地哭一場早已變成了一種負擔(dān)不起的奢侈荸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