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邪門了轻专!這學期第一次曠課就被抓了!”蔣白玫接到舍友從教室里打來的電話后察蹲,一邊咒罵著一邊匆匆地起床刷牙洗臉请垛。
蔣白玫就讀于一間治學嚴謹催训,紀律嚴明,名氣不大的大學叼屠,她是該學校大二學生瞳腌,成績在班里名列前茅,她最大的心愿是拿獎學金和成為黨員镜雨。
“怎么樣嫂侍?怎么樣?”蔣白玫趕到教室坐到舍友旁邊荚坞,“我被記名了嗎挑宠?太可惡了,有些人時常曠課到處去花前月下都不檢查颓影,偏偏我碰巧女人最艱難那幾天想睡個懶覺就被抓了各淀!”蔣白玫抱怨個不停,舍友沒有作聲诡挂。
那個“有些人”指的不是別人碎浇,正是蔣紅枚。蔣白玫趕往教室時還見到蔣紅枚與男朋友在校道上卿卿我我璃俗,你儂我儂奴璃。蔣紅枚與蔣白玫的名字雖只差一個字,但是追究到祖宗十八代甚至三十六代城豁,她倆都沒有丁點兒血緣關系苟穆。當然,她倆也不希望與對方有任何關系唱星。她倆不和雳旅,全班同學都心知肚明的,她倆平時也不會把對對方的恨意掩掩藏藏间聊,對于她倆的斗嘴甚至打架大家都視若無睹攒盈。
那她倆是怎么結怨的?據(jù)說是蔣紅枚大一開學考的成績超過了蔣白玫排全班第一哎榴,蔣白玫不服氣型豁,問老師拿她的卷子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愣是雞蛋里挑骨頭找出了一個沒被老師發(fā)現(xiàn)的隱晦的錯誤叹话,隨后磨了老師很久終于改了蔣紅枚的分數(shù)奪回了第一偷遗。
蔣紅枚被這么一搞墩瞳,當然不服氣驼壶,她也到處跟人說蔣白玫長得丑,像個男人婆喉酌。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了热凹。
“嘿泵喘,阿芬,你不是學生會的嗎般妙?幫我個忙唄纪铺!”蔣白玫突然想起來什么,立馬向舍友阿芬撒嬌:“我不能被記曠課的碟渺,我被記了就不能拿全勤鲜锚,拿不到全勤,我的獎學金就泡湯了苫拍!阿芬芜繁,要不,我請你吃十頓沙縣小吃绒极,怎么樣骏令?”
“哎喲,我是學生會的垄提,可是我不能濫用職權呀榔袋!誰讓你睡懶覺了!”阿芬一臉為難铡俐。
“好吧凰兑,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個兒想辦法高蜂!”蔣白玫哭喪著臉把趴在阿芬身上的軟骨頭挺起來聪黎,咬緊牙關說道。
中午备恤,蔣白玫請了副班長吃飯稿饰,從他嘴中套到了被記名的名單,又從阿芬那里“借”了張考勤表露泊,自己偽造了一張考勤登記名單喉镰。她準備入夜就潛入學生會辦公室,用自制的這張登記名單偷梁換柱惭笑,頂替那張真的侣姆。
晚上11點半,學生會辦公室值完班準時關門沉噩,12點蔣白玫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捺宗。她掏出趁阿芬洗澡時從她書包里“借”來的鑰匙插進了鐵門的鑰匙孔,“咔嚓”一聲順利開了門川蒙。
辦公室里黑漆漆的蚜厉,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畜眨,蔣白玫不能開燈昼牛,開燈就暴露了术瓮,糟糕的是,她竟忘了帶手電筒來贰健!看來只能摸索著進行了胞四。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紀檢部部長的桌子前,蔣白玫摸到了一沓厚厚的紙伶椿,是這沓了辜伟!可是,怎么知道是哪張呢脊另?沒理由整沓偷走呀游昼!
蔣白玫頓時覺得自己一切的準備都白費了,著急起來腳一跺手一甩尝蠕,一不小心把桌子上一個東西掃到了地上烘豌,“哐當”一聲響徹黑洞般的辦公室。蔣白玫頓時慌了看彼,立馬躲到桌子底下廊佩,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靖榕,才謹慎地爬出來标锄。
突然,蔣白枚左手摸到了一件硬物茁计,拿起來摸摸料皇,竟是一個手電筒!真是天助我也星压!她急忙打開了手電筒践剂,光線很虛弱,但是這樣正好娜膘,不會被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逊脯。很快,蔣白玫便找
到了自己班的那張考勤登記表竣贪,她連忙把那張紙折好放進褲袋里军洼,又從外衣口袋里拿出準備好的那張假表放到真表的位置。
剛剛順利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刻演怎,蔣白玫身后突然傳來了聲音匕争。急忙轉身一看,原來是門衛(wèi)大叔爷耀。
“同學甘桑,你怎么還在這兒?”
“啊扇住?我,我睡不著下來走走吹吹風啦盗胀!”蔣白玫強迫自己露出真誠燦爛天真的笑容艘蹋。
“我還以為你是學生會的呢,剛剛見到你好像在關門……”門衛(wèi)大叔慈祥地笑著說票灰。
“芭А?我屑迂,我只是看這門結實浸策,想研究一下這個鎖的構造……”蔣白玫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快掛不住了惹盼。還好大叔沒多心庸汗,點點頭便到別處巡邏去了。
嘿嘿手报,這次行動最終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完美勝利蚯舱!蔣白玫心里美滋滋地回宿舍。
第二天一早掩蛤,副班長就盡責地走到蔣白玫的座位前枉昏,正式通知她昨天她被記曠課了,坐在蔣白玫斜上方的蔣紅枚當然也被記名了揍鸟。這個學校有個紀律規(guī)定兄裂,凡是曠課的學生都得在第二天下午六點前到學生會辦公室“喝”輔導員請的“咖啡”。只見蔣紅枚輕篾地笑了笑:“副班長阳藻,您也太兢兢業(yè)業(yè)了吧斑芜!看清楚人再說話,我是蔣紅枚可不是蔣白玫燃乍!”
這話什么意思柏副?蔣白玫昨天明明見到蔣紅枚曠課的,她有證據(jù)在別人手里還能這么理直氣壯道川?但是午衰,她最后那句話實在太氣人了!“我蔣白玫怎么了冒萄?我蔣白玫也不是好欺負的臊岸!誰冤枉了我我可不會善罷甘休!”蔣白玫瞪著眼睛望著蔣紅枚尊流。
只有副班長一頭霧水地望著兩人帅戒,明明這兩人都實實在在被記名曠課了的,現(xiàn)在都把自己說得像是被冤枉了似的!莫名其妙逻住!副班長搖搖頭钟哥,迅速遠離了這兩個女人如火如荼的口水沫子戰(zhàn)場。
晚上自修完回到宿舍瞎访,蔣白玫躺在床上腻贰,暗自慶幸,一整天學生會那邊都沒動靜扒秸,證明那張假登記表如愿瞞天過海了播演!這下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咯!
“廣播體操現(xiàn)在開始……”蔣白玫甩著胳膊蹬著腿伴奥,但是眼睛并沒有睜開写烤,嘴里嘟囔著:“什么爛大學呀,還要做早操……”早操做完后拾徙,一只只睡僵尸立即精神百倍四散開來洲炊,吃早餐的去吃早餐,沒課的繼續(xù)回宿舍睡回籠覺尼啡,有課的不想去上也回宿舍睡覺选浑。
“同學們,先不要走玄叠,我是輔導員劉老師古徒,書記有話說《潦眩”劉老師的聲音想起隧膘,大家停了下來。
“好的寺惫,今天我要宣布一個紀律處分疹吃。”書記的聲音略沉重西雀,“首先請蔣白玫同學萨驶,蔣紅枚同學上到升旗臺來⊥щ龋”
什么腔呜?蔣白玫的頭轟地一下什么也聽不見了,她只知道全班的同學都看向了她再悼,她步履蹣跚地走上了升旗臺核畴。蔣紅枚則跺了跺腳顯得氣急敗壞,跟在蔣白玫身后冲九。
“兩位同學谤草,請你們看看這兩張紙。”書記把手里的兩張紙伸到蔣白玫和蔣紅梅面前丑孩。
蔣白玫低頭一看冀宴,一眼就認出了,那不正是前天夜里她偷換的那張考勤登記表嗎温学?可是這張表似乎被誰揉了一遍略贮,皺巴巴的,這張表底下那張也是當天她們班的考勤登記表枫浙。
“看看這兩張表有什么不同?”書記冷笑了一下古拴,讓蔣白玫毛骨悚然箩帚。
“啊黄痪!”蔣紅枚突然驚叫了一聲紧帕,頭低了下去,快含到胸骨里去了桅打。
蔣白玫擦了擦眼睛是嗜,認真看看,才發(fā)現(xiàn)一張登記表里有蔣白玫沒有蔣紅枚挺尾,另一張則有蔣紅枚沒有蔣白玫鹅搪。
“怎么解釋?”
蔣紅枚眼里含淚辯駁:“不能是那紀檢部的同學寫錯了人名遭铺,后來又改過來嗎丽柿!”
書記突然更嚴肅地呵斥道:“聽你這話,看你這態(tài)度魂挂,本來的懷疑現(xiàn)在可以是肯定了……”
“不用辯駁了甫题,真相在這里⊥空伲”蔣白玫從褲袋里拿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遞給書記坠非,“紀檢部改名字從來都是直接劃掉的,不會直接換紙重新抄一遍的果正⊙茁耄”蔣白玫此時變得平靜起來,她知道自己栽跟頭了秋泳。
“什么辅肾?這么說,我丟在垃圾桶的不是本來那張登記表轮锥?而是你換的假登記表矫钓!”蔣紅枚終于泄氣了。
“好了,同學們新娜,鑒于關乎品德赵辕,事態(tài)嚴重,學校對這兩位同學的處分如下:蔣紅玫同學記大過一個概龄,蔣白玫同學記大過一個还惠,同時取消上學期獎學金∷蕉牛”書記宣布道蚕键。
獎學金……本來已將到手的獎學金,就這樣流走了……蔣白玫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衰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