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南方的一個小村子里毁兆,在出生后沒幾天就被母親帶到了父親打工的市區(qū)想许。父母學(xué)歷都不高河泳,但是都把他們所認為最好的都給了我沃呢,該吃的該玩的也沒少了我。但是拆挥,家里對性教育這塊完全是空白的薄霜,甚至是逃避。印象最深的是兩件事,小學(xué)時惰瓜,老師布置作業(yè)讓我們?nèi)タ纯搓P(guān)于動物的書否副,母親一下子給我買了好幾本放家里看。有一本是有插圖的崎坊,也是我最喜歡的备禀,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書上的插圖被人用黑筆涂花了,完全看不清楚上面有什么了奈揍。我就抱著書坐在床上哭痹届,母親買菜回來,問我原因打月,她才說“哦,那個啊蚕捉,你還小奏篙,這些太血腥了,怕你看了睡不著迫淹∶赝ǎ”可我直到現(xiàn)在還清清楚楚記得,那章書的目錄寫著大象的生殖與繁衍敛熬。后來啊肺稀,又大了些,開始喜歡看書了应民,常常跑去書店圖書館什么的话原,母親每次都會送我到店里才會離開。書架上放著青少版的四大名著诲锹,我剛把《紅樓夢》拿下來繁仁,母親就一把拿走我手里的書。斥責(zé)我“你看些其他的归园,這些書黄虱,是給那些談情說愛的大人看的,這不是你該看的……”我頓時羞愧得滿面通紅庸诱,那年捻浦,我才8歲。
這就是我的原生家庭桥爽,連母親都是這樣對待性教育朱灿,更別提父親了。他們以為這樣可以保護我聚谁,可是母剥,卻忘了有的人,他可不管你年齡的大小,因為他是畜生环疼。那年习霹,我也第一次明白了人面獸心。他是舅舅家里的長子炫隶,也是那個村里所謂別人家的孩子淋叶。他讀完初中后,家里沒錢繼續(xù)供他伪阶,母親覺得他可憐就在我家附近給他找了個工作煞檩,是個小餐館,在里面打雜栅贴,還包吃包住斟湃。我們這兒,七月半也就是鬼節(jié)那天要去外面給過世的老人燒紙檐薯。那幾天我有點發(fā)燒凝赛,母親怕我又吹發(fā)燒起來就帶我去了他上班的那里。說晚點再來接我坛缕,巧合的是墓猎,那天店老板家里也出去了,留他一個人看店赚楚。我的噩夢開始了毙沾,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他怎么敢也怎么可以。他說“你今天的裙子好漂亮宠页,把褲子脫了吧左胞,要不我來給你脫……”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举户,坐著不動罩句,他把我抱在他腿上,用手摸我臉敛摘,然后是胸口……后來我渾渾噩噩的坐在沙發(fā)角落门烂,他說“你要乖乖的,你媽媽如果知道了她會不要你的兄淫⊥驮叮”當(dāng)天夜里,我發(fā)了高燒捕虽,一直哭慨丐,父母還以為我是發(fā)燒燒難受了才哭的,其實并不是啊泄私。我很想說房揭,可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备闲,說了他們會不會不要我了,說我是個壞孩子捅暴。畢竟他在別人眼里那么好恬砂,說了別人也不會信。
上了初中蓬痒,我開始查詢相關(guān)的資料泻骤,知道了那叫猥褻,可是我還是變了梧奢,我變得敏感狱掂,敏感到了不能和任何一個異性單獨共處一室,甚至于我的家人也不可以亲轨,一個擁抱我都得費了好大決心才能接受趋惨。我看起來活潑開朗,和男孩子們也可以打打鬧鬧惦蚊,但那是公共場合希柿,一旦變成密閉空間,我的壓抑只有我自己知道养筒。那種無助不知所措就像是不會游泳的人掉進了水里。
去年在醫(yī)院頂崗實習(xí)端姚,這件事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了晕粪,除了偶爾的噩夢我都快忘記了,一個電話又把我拉回現(xiàn)實渐裸。母親說巫湘,他在工地上受傷了,現(xiàn)在在我以前待過的科室住院昏鹃。那一分鐘尚氛,我是有點竊喜的,甚至巴不得他死了洞渤,因為他我毀了我自己阅嘶,我做不到圣母。被迫之下我去了創(chuàng)傷外科载迄,見到了他讯柔。整個手掌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护昧。舅舅坐在一旁魂迄,滿臉疲憊,他摸出了一個透明玻璃瓶惋耙,里面是一根手指頭捣炬。醫(yī)生說時間久了就算接上去也用不了了熊昌,所以舅舅自己裝在了里面。那一刻湿酸,我很茫然婿屹,不知道說什么,心情也很復(fù)雜稿械,不知道是喜是悲选泻。一直在詛咒他,可是當(dāng)他這樣躺在我面前時美莫,我不知道說什么了页眯。后來我回到租的房子里,哭了一個下午厢呵,把當(dāng)年所有的委屈哭出來了窝撵,把他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回憶起來,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襟铭。我好像釋懷了碌奉,又好像沒有,雖不是為了自己做過的事寒砖,他也終歸付出了代價赐劣。他未來的生活也會很苦,少了一根手指哩都,會有更多的不便魁兼,他還有4個小孩,一個只比一個大一點漠嵌。他做過的壞事就用他余生的勞苦來償還吧咐汞。
這件事這些話在我心里藏了很久很久,直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知道儒鹿。我寫下這些不是為了同情與可憐化撕。只是希望,每一個女孩子都應(yīng)該被善待约炎,也希望植阴,他們別像我一樣什么都不懂。你覺得性教育太早圾浅,壞人可不會嫌你孩子小墙贱。善良是該有的,同時贱傀,你也得給自己穿上鎧甲惨撇,保護自己。希望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像我一樣府寒,我也該放過我自己了魁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