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的心境莺禁,前面說了,烝烝乂窄赋,不格奸哟冬,他的父母兄弟都想害他,但他對他們沒有任何恨忆绰,只有博大的愛浩峡,他只是增厚自己的仁德,不去說別人的不是错敢,所以他的音樂中正平和翰灾,盡善盡美。武王的革命歌曲呢稚茅,就要大唱紂王之十惡不赦纸淮,要激起仇恨,奪過鞭子抽敵人亚享。那這兩首歌熏陶出來的國民感情和民風民俗就不一樣了咽块。
【先生曰:“古樂不作久矣,今之戲子欺税,尚與古樂意思相近侈沪。”未達晚凿,請問亭罪。先生曰:“‘韶’之九成,便是舜的一本戲子歼秽;‘武’之九變应役,便是武王的一本戲子。圣人一生實事燥筷,俱播在樂中扛吞,所以有德者聞之,便知他盡善荆责、盡美與盡美未盡善處滥比。若后世作樂,只是做些詞調(diào)做院,于民俗風化絕無關涉盲泛,何以化民善俗濒持!今要民俗反樸還淳,取今之戲子寺滚,將妖淫詞調(diào)俱去了柑营,只取忠臣、孝子故事村视,使愚俗百姓人人易曉官套,無意中感激他良知起來,卻于風化有益蚁孔;然后古樂漸次可復矣奶赔。”曰:“洪要求元聲不可得杠氢,恐于古樂亦難復站刑。”先生曰:“你說元聲在何處求鼻百?”對曰:“古人制管侯氣绞旅,恐是求元聲之法∥峦В”先生曰:“若要去葭灰黍粒中求元聲因悲,卻如水底撈月,如何可得勺爱?元聲只在你心上求囤捻。”曰:“心如何求邻寿?”先生曰:“古人為治,先養(yǎng)得人心和平视哑,然后作樂绣否。比如在此歌詩,你的心氣和平挡毅,聽者自然悅懌興起蒜撮,只此便是元聲之始」虺剩《書》云:‘詩言志’段磨,志便是樂的本;‘歌永言’耗绿,歌便是作樂的本苹支;‘聲依永,律和聲’误阻,律只要和聲债蜜,和聲便是制律的本晴埂;何嘗求之于外?”曰:“古人制侯氣法寻定,是意何热迓濉?”先生曰:“古人具中和之體以作樂狼速,我的中和原與天地之氣相應琅锻,候天地之氣,協(xié)鳳凰之音向胡,不過去驗我的氣果和否恼蓬,此是成律已后事,非必待此以成律也捷枯。今要侯灰管滚秩,必須定至日,然至日子時恐又不準淮捆,又何處取得準來郁油?”】
王陽明說:“古樂不流行已經(jīng)很久了。但是攀痊,今天的戲曲桐腌,和古樂還是有些相近」毒叮”
錢德洪不明白案站,問為什么。
王陽明說:“《韶》是舜的音樂棘街,《武》是周武王的音樂蟆盐,圣人一生的事跡,都記錄在這音樂中遭殉,所以有德這一聽石挂,就知道他是盡善盡美,還是盡美险污,但是未能盡善痹愚。如果后世作樂,只是做些詞調(diào)蛔糯,和涵養(yǎng)民風民俗沒有一點關系拯腮,那就不能用來教化風俗了。如今要民俗返樸還淳蚁飒,就把現(xiàn)在的戲曲动壤,去掉那些淫辭濫調(diào),保留那些忠臣孝子的故事淮逻,讓普通老百姓人人都容易懂得狼电,無意中感動激發(fā)他的良知起來蜒灰,這就對風化有益,也能慢慢恢復古樂肩碟∏拷眩”
王陽明這里說的,有德之人聽了就知道樂曲是否盡善盡美削祈,是指孔子翅溺。《論語》:
子謂《韶》髓抑,曰:“盡美矣咙崎,又盡善也《峙模”謂《武》:“盡美矣褪猛,未盡善也「危”
孔子評論音樂伊滋。韶,是舜的樂队秩。武笑旺,是周武王的樂♀勺剩孔子說筒主,舜的音樂盡善盡美,周武王的樂鸟蟹,盡美乌妙,但是不能盡善。
美建钥,是聲容之盛藤韵,那音樂、舞蹈锦针,都太美了;善置蜀,是價值觀奈搜,于聲容之美,再到那人性至善的去處盯荤。
歌功頌德馋吗。盡美是指歌,是藝術形式秋秤;盡善是指德宏粤,是思想價值脚翘。
為什么舜的音樂盡善盡美,周武王也是一代圣君绍哎,他卻只能盡美来农,未能盡善呢?張居正注解說崇堰,舜的舞樂叫《大韶》沃于,舜是生知安行的圣人,雍容揖遜而有天下海诲,他心和氣和繁莹,而天地也以和應之,他的舞樂特幔,格神人咨演,舞鳥獸,平和安詳蚯斯,其妙不可形容薄风。周武王之樂呢,叫《大武》溉跃,他雖然也是反身修德的圣人村刨,救人民于水火,但他是征伐殺戮而得天下撰茎,其舞樂之中嵌牺,未免有赴湯蹈火,殺伐之氣龄糊,所以說不能盡善逆粹。
舜的心境,前面說了炫惩,烝烝乂僻弹,不格奸,他的父母兄弟都想害他他嚷,但他對他們沒有任何恨蹋绽,只有博大的愛,他只是增厚自己的仁德筋蓖,不去說別人的不是卸耘,所以他的音樂中正平和,盡善盡美粘咖。武王的革命歌曲呢蚣抗,就要大唱紂王之十惡不赦,要激起仇恨瓮下,奪過鞭子抽敵人翰铡。那這兩首歌熏陶出來的國民感情和民風民俗就不一樣了钝域。
人物一生的事跡,都在他的音樂里锭魔。大唐盛世例证,李世民也有他的國樂,叫《秦王破陣樂》赂毯,不用說战虏,跟《大武》一樣,都是“血染的風采”党涕。新中國建國后三首歌烦感,《東方紅》、《春天的故事》膛堤、《走進新時代》手趣,也是代表三個不同的階段。
錢德洪問:“我想找到元聲卻找不到肥荔,古樂恐怕很難恢復吧绿渣?”
錢德洪的意思,找不到古樂的音準燕耿,怎么恢復呢中符?
王陽明問:“那你說這元聲,到哪里去找呢誉帅?”
錢德洪說:“古人制管候氣淀散,這大概是尋找元聲的方法吧?”
制管蚜锨,是十二律管档插,亦稱“ 律琯 ”。 用竹管或金屬管制成的定音器具亚再」牛《六韜·五音》:“夫律管十二,其要有五音:宮氛悬、商则剃、角、徵如捅、羽棍现。”律管亦用作測候季節(jié)變化的器具伪朽。北宋沈括《夢溪筆談·象數(shù)一》引司馬彪《續(xù)后漢書》中“候氣之法”:“于密室中以木為案轴咱,置十二律琯汛蝙,各如其方烈涮。實以葭灰(蘆葦莖中的薄膜所制成的灰朴肺,質(zhì)極輕),覆以緹縠(tihú輕紗)坚洽,氣至則一律飛灰戈稿。”所謂“飛灰”讶舰,就是放置在律琯內(nèi)極輕的葭灰會飛出來鞍盗。《夢溪筆談》認為跳昼,這是“地下陽氣”的作用般甲。這里的“陽氣”其實就是現(xiàn)代術語“地溫”。土壤中溫度在不同的季節(jié)變化不同鹅颊,“以管候氣”便利用了這一現(xiàn)象——律琯實際是一種“地溫表”敷存。這種通過地溫變化來判斷節(jié)氣的做法,與現(xiàn)代通過氣溫來判斷季節(jié)輪換的方法不同堪伍,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一致的锚烦,充分顯示出古人的智慧。
溫度和濕度不同帝雇,律管的熱脹冷縮涮俄、干濕不同,聲音也有差別尸闸,以律管測節(jié)氣彻亲,也可以從聲音的細微差別來判斷。一根律管室叉,什么溫度和濕度下的聲音是音準睹栖,也有差別。所以這個難度很高茧痕。
王陽明說:“如果在草灰稻谷中去找元聲野来,就像水底撈月一樣,恐怕找不到踪旷。元聲只能在你心上求曼氛。”
問:“心上怎么求呢令野?”
“古人治天下舀患,先將人心存養(yǎng)得心平氣和,然后作樂气破。比如在吟詠詩歌聊浅,你的心氣平和,聽的人自然愉悅興起,這就是元聲的發(fā)端低匙】鹾郏《尚書》說:‘詩言志’,志就是樂的本顽冶;‘歌詠言’欺抗,歌就是作樂的本;‘聲依永强重,律和聲’绞呈,音律只要聲音和諧,和諧的聲音就是制定音律的本间景,何嘗需要求之于外佃声?”
問:“那古人制管候氣之法是否可取呢?”
王陽明回答說:“古人具備中正平和的心體才能作曲倘要。我心中的中和秉溉,本來與天地之氣相應,侯天地之氣碗誉,協(xié)鳳凰之音召嘶,不過是去驗證我的氣是否真的平和。這是制定了音律之后的事哮缺,不是根據(jù)這個來制定音律弄跌,如果要候著那灰管,看看是不是到了那天尝苇,那天敲出來的聲音才是音準铛只。但是到了那天,到了冬至的子時糠溜,又怕此刻也不一定準淳玩,因為不是每年冬至子時的溫度濕度都完全一樣,敲出來的聲音也不完全一樣非竿,那到哪里去找音準呢蜕着?”
我的《傳習錄》學習參考書目:
《傳習錄 明隆慶六年初刻版》,王陽明撰著红柱,謝廷杰輯刊承匣,張靖杰譯注,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四書章句集注》锤悄,中華書局
《王陽明全集》韧骗,上海古籍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