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行先生在《作文雜談》中談到作文的評價標準時說如输,一看是否“真實”有鹿;二是看是否“通達”旭旭;三是看是否“懇摯”,四是看是否“高尚”葱跋。
我把這八字標準抄了下來持寄,放在我的書桌前。我是在朱勝陽老師的講座中聽到這個說法的年局,如果不是特地翻了資料际看,我都會覺得這八字標準是朱老師的原創(chuàng)。我會這樣覺得矢否,是因為朱老師文如其人仲闽,他就是這樣踐行這個寫作理念的。
我將這八字標準抄在便利貼上僵朗,貼在一堆筆記上赖欣,便利貼的粘性不足屑彻,經(jīng)常掉下來,我便再貼一次顶吮。這一上一下的動作社牲,都是在提醒我:真實、通達悴了、懇摯搏恤、高尚。
我在人生的這一段旅程里湃交,對這八個字有如此執(zhí)念熟空,一定有我的理由罷?
我還沒來得及深究這個理由搞莺,就接到噩耗息罗,于是另一句話就這樣飄到我眼前:
1982年1月10日,北京大學法律系77級畢業(yè)前夕才沧,李克強曾為班上年齡最小的一位同學寫下臨別贈言:
“純真而不欠聞達迈喉,
善良而不失堅強,
把生命高舉在塵俗之上温圆,
又融化于社會之中挨摸,
這應當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共同追求∷昵福”
我總覺得這段話油坝,就是那八字標準的擴充。
詩人西川曾在《我在島嶼讀書》這檔節(jié)目里披露自己的一件往事刨裆。他還是學生時,在北大圖書館借閱了一本 《林肯傳》彬檀,據(jù)說是在很難找到的角落發(fā)現(xiàn)的帆啃,沒錯,因為這本書的借閱卡上赫然寫著胡適二字窍帝,也就是說努潘,胡適之后再也沒有人看過這本《林肯傳》,而西川發(fā)現(xiàn)了它坤学。西川將這本書珍藏到大學畢業(yè)前夕疯坤,他甚至無視圖書館的借閱規(guī)矩,他甚至想永久珍藏深浮。
幾年后压怠,他收到學弟的一封信,學弟說在圖書館發(fā)現(xiàn)一本《林肯傳》飞苇,竟然是被胡適讀過的菌瘫,下一個讀者就是西川學長蜗顽。
西川成名后,有一次到阿根廷的機緣雨让,他參加了博爾赫斯的紀念大會雇盖。人潮涌動中,有個自稱博爾赫斯關門弟子的男士叫住了西川栖忠,他說想送給西川一份禮物崔挖,請西川務必珍藏。
西川將這件禮物帶到了節(jié)目庵寞,一旁的余華看著他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地拆開一檔又一檔的書皮狸相,西川說:我能不寶貝嗎?這可是博爾赫斯的簽名書皇帮、絕版書剂碴。
原來术裸,博爾赫斯臨終前有個愿望,他把自己的書交給徒弟,讓他找到一個機會毒嫡,把這本書送給從遠方而來的、說著奇怪語言的人……
這個故事借杰,我聽來已久粪狼,一直未寫出來。今天纯衍,我將這個故事和八字標準以及李總理的話放在一起栋齿,是一種直覺——純真和真實,通達而融化襟诸,懇摯與善良瓦堵,然后高尚。
世界分成“實然的”和“應然的”兩種歌亲。實然的世界菇用,指的是“生活本來的樣子”;應然的世界就是“生活應該的樣子”陷揪,或者“生活雖然不是但我們需要把它變成什么樣”惋鸥。文學作品也可以分成“寫實然”和“寫應然”的兩種類型,一部容量足夠大的作品悍缠,它更加內(nèi)在卦绣、更加高遠的矛盾沖突,往往是“實然世界”和“應然世界”之間的矛盾飞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