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夕
“轟隆隆……”
阿三睡眼惺忪踏進了地鐵車廂锚贱,加快腳步搶了個座位黄鳍,平時他都站著,但今天特別想坐著去上班窃款,這一坐课兄,意味著一天漫長的工“坐”就開始了。
地鐵上都是低頭看手機的人晨继,擁擠著烟阐,打著哈欠。
還記得幾年前紊扬,那時候地鐵有免費的報紙派送蜒茄,車廂里都是看報紙的人,雙手一撐餐屎,報紙展開了小天地檀葛,手指蹭上印刷的墨水,沒有報紙的人則會偷偷蹭著看腹缩,好比學習一般專注屿聋。
現(xiàn)在見不到那種光景了空扎。
阿三掏出手機隨便劃了劃朋友圈,覺得索然無味润讥,他自己也早已設置了“3天可見”转锈,朋友圈從以前的熱熱鬧鬧真情實感,變成了營銷廣告網(wǎng)紅的天地楚殿,他看朋友圈的頻率也直線下降撮慨,于是就常常會錯過一些好友的新動態(tài)。
他放下手機脆粥,盯著車廂頂部的燈帶甫煞,地鐵開通有點年頭了,燈光也舊舊的冠绢,昏暗猶如他昨晚做的夢抚吠,混沌不安。
他對面坐的是一個中年大叔弟胀,穿著深藍色襯衫黑色西褲楷力,抱著一個飽滿的電腦包,前額的頭發(fā)稀疏孵户,低頭看著手機萧朝,面無表情,但沉甸甸的眼袋裝滿了他深深的疲倦夏哭。
這時地鐵靠站检柬,上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身材發(fā)福竖配,背著雙肩包何址,暗色條紋襯衫,黑色西褲进胯,前額發(fā)量有點稀疏用爪,戴著金絲眼鏡,站穩(wěn)后瞇著眼開始看手機胁镐。
一個高中生拉著行李箱瓣铣,歪頭靠著門閉目电谣,厚厚的眼鏡遮住了青春的悸動芭届。
斜前方有一對情侶去件,穿著普通,相依站著就缆,各自拎著一個飯盒袋帖渠,各自看著手機,沉默無言违崇,在逐漸涌上來的人潮中淹沒阿弃。
阿三抬眼看把手上方的廣告屏诊霹,字大,艷麗渣淳,用詞過度脾还,資本家總想給底層人們造夢,像泡沫一般入愧,柔軟純潔鄙漏,卻虛無縹緲。
不清醒的人棺蛛,連夜晚的夢境都會被操控吧怔蚌。
“啊……”
阿三不覺長吁了口氣。
生活真他媽索然無味旁赊。
阿三正打算瞇會桦踊,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终畅,是阿芳籍胯。
“你干嘛呢?”
“地鐵离福,上班杖狼。”
“有什么有趣的沒妖爷?”
阿三正想回復“沒”蝶涩,想了想,頓住了絮识。
“有兩個大叔長得特別像绿聘,襯衫西褲頭發(fā)少∷癯”
“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個斜友。”
阿三突然就不困了垃它,放下手機,目光開始搜尋下一個大叔烹看。
漫長的路途上国拇,地鐵始終在疾馳。
(第二天惯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