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個什么模樣呢?很多人都在問萤悴,很多人都在說。有人說是美艷不可方物的妖姬皆的,有人說是鷹頭雀腦的浪人覆履,有人說是橫眉怒目的金剛,還有人說是喜笑顏開的彌勒费薄。如果你認為平頭百姓們說得不可信硝全,就去看看那些大哲學家們,他們也是各執(zhí)一詞沒有定論楞抡。尼采伟众、叔本華、薩特都說人生注定是個悲劇召廷,而傅氏幔柯卻常常說自己是個樂觀主義者账胧,事情會變得越來越好。人生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先紫,誰都沒有能夠窺見其全貌治泥,但誰都想憑借自己瞥見的模糊影像去想象它的模樣。
錢鐘書先生曾說過:“人生據(jù)說是一部大書遮精,假如真是這樣居夹,我們一大半作者只能算是書評家”境澹”的確如此准脂,每個人都是人生這部大書的讀者,只是有些人還沒看完幾頁書檬洞,議論早已發(fā)了一大堆意狠。諸如“人生之我見”,“人生就是一場修行”疮胖,“頓悟人生”环戈,“人生是盤棋”,“人生是場投資”澎灸,“讓人成熟成功的十九條人生哲理”院塞,“關于人生,我給答案”性昭。他們都有書評家的本事拦止,到手一本書,草草翻過內(nèi)容糜颠,就要急著寫評論汹族,才不管和書中所說照應不照應,重要的是要有態(tài)度其兴。
如果說只有讀完才有發(fā)言權的話顶瞒,那誰都沒有資格對人生評頭論足了,因為世上還沒有讀完這本書仍活著的人元旬,否則可以讓他來描述一下人生的模樣榴徐。說實話≡裙椋“談人生”這句話早已成為一種調(diào)侃坑资,因為聽過的太多,下斷言的太多穆端,反倒讓人有啼笑皆非的感覺袱贮。王朔不也寫過篇文章叫《愛談人生是一種病》,他把“談人生”諷刺為一項“偉大的愛好”体啰≡芪。可見談論人生早已成為過街老鼠嗽仪,人人喊打了∫ひ担可是钦幔,想知道人生是個什么模樣就更難了枕屉。
不過也好常柄,不知道真人生的模樣,總比知道一個畫著花臉的假人生的模樣好搀擂。
難道想要了解人生西潘,只能訴諸鬼神了么?
那倒不然哨颂。世上不僅有不負責任的書評家喷市,還有很多認真讀書的人。這些人看書的目的并不是寫評論威恼,而是作為一種消遣品姓。每每在書中看到有什么靈驗妙語總要用筆標出,有什么意見也要隨手在書邊空白處注上幾個字箫措,看到激動的地方劃上一感嘆號腹备,看到疑問的地方劃上一問號,看到無語的地方劃上一省略號斤蔓,看到重要的地方劃上一星號植酥,看到暖暖的地方劃上一心號。這些零星的批注并非是對整本書的結(jié)論弦牡,而是一種隨感友驮,有時候可能會前后矛盾,有時候說話有些過火驾锰,但誰又會在意呢卸留?走在不同的階段,不同的心境下椭豫,總會有不同的感覺艾猜。反正不用像書評家那樣要負責指導讀者,告訴他們:“人生就是怎樣怎樣的捻悯,這樣才是對的匆赃,那樣就是錯的〗窀浚”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算柳,第一:不必有什么使命感,要負責指導讀者姓言;第二:節(jié)省些時間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瞬项。
朱光潛在《談人生與我》這篇文章中有句這樣的話蔗蹋,“我寫了許多信,還沒有鄭重其事地談到人生問題囱淋,這是一則因為這個問題實在談濫了猪杭,一則也因為我看這個問題并不如一般人看得那樣重要。在這最后一封信里我所以提出這個濫題來討論者妥衣,并不是要說出什么一番大道理皂吮,不過把我自己平時幾種對于人生的態(tài)度隨便拿來做一次談料∷笆郑”像他這樣的美學大家蜂筹,對人生也說得如此謙卑,文中也只字未提人生就是什么芦倒,只是把自己面對生活的態(tài)度拿出來談論一二艺挪,這些都可以說是他在人生這本大書上做的些許批注。
這也許能給我們一些啟發(fā)兵扬,就是少談論一下人生是什么麻裳,多了解一下生活中碰見的每件事該怎么做更實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