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在我看來非常浪費臀突,我是向朋友借錢去北平的,所以一到就得找事贾漏。那時候学,湖南師范學校的倫理教員楊楊昌濟在北京大學做教授。我就去求他幫助我找事纵散。他將我介紹給北大的圖書館長梳码,這人就是李大釗,后來變成中國共產(chǎn)黨的創(chuàng)立人伍掀,結果被張作霖殺害掰茶。李大釗給我工作做,叫我做圖書館佐理員硕盹,薪俸是每月8塊大洋符匾。
我的職位如此之低,以致人們都不屑和我來往瘩例。我的工作之一就是登記來館讀報的人名啊胶,不過這般人大半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這許多人名之中垛贤,我認為有幾個新文化運動著名的領袖焰坪,是我十分敬仰的人想和他們討論關于政治和文化的事情,不過他們都是極忙的人聘惦,沒有時間來傾聽一個南邊口音的圖書館佐理員所講的話某饰。
但是,我并不因此而喪氣善绎,我仍然參加哲學研究會和新聞學研究會黔漂,想借此能聽大學里的課程。在我服務北大時禀酱,所遇到的人中炬守,有兩個現(xiàn)在是南京高級的官吏,一個是中國蘇維埃政府的副主席剂跟,還有個加入共產(chǎn)黨隨后又成了所謂“第三黨”的黨員减途,再有一個則后來加入加利福尼亞的“三K黨"。在這里我也遇到了楊開慧曹洽,而且發(fā)生戀愛鳍置,后來結了婚,她是我的好友楊教授的女兒送淆。
我對政治的興趣繼續(xù)增高税产,同時我的頭腦愈來愈激進。至于所以會如此的背景偷崩,則上面已經(jīng)講過了辟拷。不過,當時我還彷徨环凿,還在“找出路”梧兼。我讀了幾本無政府主義的小冊子,很受影響智听。我和一個常來看我的北大學生時時討論無政府主義和它在中國的可能性羽杰。
我自己在北平的生活是十分困苦的。我住在一個叫“三眼井”的地方到推,和另外七個人合住一個小房間考赛。我們全體擠在炕上,連呼吸的地方都沒有莉测,每逢我翻身都得預先警告身旁的人颜骤。不過,在公園和故宮的宮址捣卤,我看到了北國的早春忍抽;在堅冰還蓋著北海的時候八孝,我看到了怒放的梅花;北京的樹木引起了我無窮的欣賞鸠项。我看到北海的垂柳干跛,枝頭懸掛著晶瑩的冰柱,因而想起唐朝詩人岑參詠雪后披上冬裝的樹木的詩句:“千樹萬樹梨花開祟绊÷ト耄”北平數(shù)不盡的樹木引起了我的驚嘆和贊美。
(《毛澤東:憶往昔崢嶸歲月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