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奶奶熬不住還是去住院了,我也沒想到小小咳嗽居然會這么嚴(yán)重。
那天去醫(yī)院從上午排隊到下午四點才掛上號恃鞋,拍了片子,雙肺80%感染痛单,對于84歲的老人而言,病情已經(jīng)非常嚴(yán)重了劲腿,馬上到了重癥室進(jìn)行治療旭绒。又帶上了呼吸機(jī),那個半年前最后陪伴爺爺?shù)臋C(jī)器焦人。
昨天挥吵,奶奶還是沒有明顯好轉(zhuǎn),血氧飽和度偏低花椭。但是奶奶人很清醒忽匈,說,要打白蛋白矿辽。這一瞬間丹允,她的子女兒媳都愣了歪沃,以前打只要兩三百一針,打個上十針嫌松,還打得起。如今奕污,白蛋白告急萎羔,近一個月瘋狂漲價,從兩三百碳默,到七八百贾陷,上千,到如今一千七八嘱根。他們多數(shù)人這三年沒掙到錢髓废,加之半年前爺爺住院費用和喪禮費用了近二十萬,血洗了他們的錢包该抒。
他們自己還要各方面開銷慌洪,這次在對待奶奶的病情顯得尤為猶豫,不可能像對爺爺那樣凑保,給他用比較好的藥冈爹。最后,還是給奶奶基本的治療欧引,能拖一天是一天频伤,完全靠她的造化。
大概半個月前芝此,奶奶就是有點咳嗽憋肖,不發(fā)燒也不頭暈。打了一周多的針婚苹,情況不見好轉(zhuǎn)岸更,反而時不時惡心,頭暈租副。記得一周多前坐慰,我?guī)棠倘ゴ謇镝t(yī)生家打針,我故意把電瓶車騎到他家后坡的路上用僧。
奶奶打完針结胀,我便領(lǐng)著她往后坡來。她說责循,哎呀糟港,好路不走,怎么走這里院仿,還要上坡秸抚。
我安慰道速和,你不是很能走的嘛,要是在家也能像這樣多走走剥汤,說不定病早就好了颠放。奶奶只要有點咳嗽,她整個人就像癱了一樣吭敢,整天都睡床上碰凶,飯都要人端手上,看到她那么無力的樣子鹿驼,我真想自己把她的病毒吸過來欲低,再掙扎起來走走,證明給她看看畜晰,病魔沒那么可怕砾莱。其實,她下床喊我的時候不知道多么有力凄鼻,多么大聲腊瑟,但一病了就賴在床上不出門曬曬太陽,更不出去走走野宜。
住院前天扫步,我對奶奶調(diào)侃道,你這臉色紅潤匈子,很少咳河胎,哪有那么嚴(yán)重』⒍兀可奶奶說游岳,難道我還是裝的。然后其徙,時不時就說些自己要死之類消極的話胚迫。
哪知那天晚上,奶奶病情急轉(zhuǎn)直下唾那,呼吸都有些困難访锻,時而伴有抽搐,說話也使不力闹获。這次再次看到了老人面對疾病的無力期犬,這次是真的無力。
我知道避诽,奶奶沒有裝龟虎,是真的起不來,真的很難受沙庐。
奶奶目前病情還是很重鲤妥,還在重癥室佳吞。每次經(jīng)過奶奶房間,看到里面空的棉安,心里也空落落的底扳,只有歉疚的感嘆在彌漫。
本以為奶奶還可以至少活五六年贡耽,看到我的成長與成熟花盐,卻不知道奶奶能不能撐過這關(guān),能不能親眼看到她心心念的愿景菇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