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夏宛裕,三義泉中學初五班50多名同學畢業(yè)瑟啃。那時的畢業(yè)意味著從此便結(jié)束了上學之路回鄉(xiāng)務農(nóng)。畢業(yè)之際同學間相互依依的送別也意味著此生大家就此告別純真無邪的日子而肩起生活的重擔揩尸。
十幾歲的孩子不能再上學蛹屿,那是我至今最絕望的記憶,感覺我的人生前途將要就此打住岩榆〈砀海回家途中我獨自坐在二架檐山頂?shù)嫩倥_上,望著遠處山下那所熟悉的中學校園遲遲不想走回村去…朗恳。
可老天爺餓不死瞎麻雀湿颅,絕望之中,聽說我被入選三義泉中學《長征組歌》的排練粥诫,準備參加八一公社匯演油航。我突然想起我的行李卷正好寄存在學校鍋爐房里,此次回校盡管不一定還能上學怀浆,但至少可以延續(xù)一段中學的生活谊囚。沒過幾天我回到學校怕享,每天和十幾名同學穿著草綠色的軍裝帶著紅五星軍帽在老師的指導下刻苦排演,最后我們的《長征組歌》在大禮堂的公社民兵匯演中取得成功镰踏。匯演快要結(jié)束時函筋,又有小道消息傳來說:中學要成立文藝班和體育班。開始時我也不敢相信奠伪,確知后便是驚喜跌帐,我們又有了念書的可能。
那天我和瑞芬同學聊起了文藝班绊率,我說:“如果沒有文藝班我們的人生極可能要重寫了”谨敛。她說:“這是事實,正因為有文藝班的過渡滤否,才有咱們的今天脸狸,感謝文藝班,讓我們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上了高中”藐俺。我贊嘆道:“老同學炊甲,你這句話太精彩了,就以這句話作為我這篇文章的題目了”欲芹。
說實話當初像三義泉中學這樣一所普通的鄉(xiāng)村中學為何要辦文藝班和體育班卿啡,至今對我來說是一個不解之謎。有的說菱父,辦文藝班是為了順應當時政治需求牵囤,體現(xiàn)教育的本質(zhì),讓孩子們在德智體美勞多方面得到培養(yǎng)和發(fā)展滞伟;也有的說,“文藝班”是那個時期學校組織教學中的教學形式炕贵。
關于辦文藝班的緣由梆奈,沒有來得及咨詢馬根民校長,而我更相信是當時三義泉中學決策者們?yōu)榱糇∵@幫孩子不致于中斷學業(yè)而采取的懷柔策略称开,正由于文藝班的過渡期亩钟,我們有了高九班延長一年高中學習的機會,也有了1979年高九班高考的五六個本尡詈洌科和十幾個中專的高考成績清酥。走過漫長的四十年歲月,我至今欽佩當年三義泉中學決策者們的勇氣和智慧蕴侣。我們必須再一次向他們叩首和和表達敬意焰轻!
然而,畢竟時光流逝40多年昆雀,我們這代人被命運的大手揉搓幾次后辱志,即使是親歷者對那段歲月也淡忘了蝠筑,甚至懶得去回憶它了。說實在的我對那段經(jīng)歷也模糊了揩懒。
那天什乙,通過微信我和幾個同學聊起了曾經(jīng)的文藝班。我特別想追憶那段歲月已球。想知道關于文藝班大家還記得哪些臣镣?我們哪一年上的文藝班?上了幾年智亮?在文藝班都學到什么忆某?表演過哪些節(jié)目?文藝班老師有哪些鸽素?他們怎么教我們來褒繁?在文藝班時大概我們是個什么樣子?文藝班上最快樂的事情是什么馍忽?我們在文藝班快樂嗎棒坏?文藝班對我們的發(fā)展有什么影響?
美峰遭笋,昔日班級里學習最刻苦用功的女孩坝冕,后來考取了中專,現(xiàn)在家庭幸福事業(yè)有成瓦呼,正在享受美好的退休生活喂窟,今日海南,明日版納央串,她的聊天總是富有熱情磨澡。
“對于文藝班你還記得什么?”
“當時啥情況真不記得了质和,只是記得文藝班的同學學習相對好一些稳摄,男生個子都不算高。不過我對你印象太深刻了”饲宿。
“是嗎厦酬,我都干啥了?”
“你干啥瘫想,我們下午再聊仗阅,我趕緊的做飯去了”。一直等到下午国夜,又接到了她的微信减噪。
“文藝班啥事?”
“你不是記得我在文藝班時的印象嗎?”
“文藝班那會兒的你給我的印象是活潑旋廷,不呆板鸠按,會吹笛子,會跳舞饶碘,啥都會目尖,樣樣都行,老師一教便會扎运,而且文化課學習又好瑟曲,聰明極了,可以說是全才”豪治。
“我有那么好嗎洞拨,老同學夸人也不能這樣,說的我臉紅”负拟。
“我們在文藝班都學什么了烦衣?”
“我記得文藝班上午上文化課,下午和晚上王俊老師不定點不定時指導我們排練節(jié)目掩浙。
過了幾天我又與呼市瑞芬同學聊了起來花吟。瑞芬,當年宣傳隊里能歌善舞的女生厨姚,也是刻苦用功衅澈,歷經(jīng)磨難終于考取中專,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谬墙,還在為事業(yè)堅守崗位今布。
我打開上次和她聊天頁面搭訕道:“阿呀,這討厭的疫情拭抬,我們上次聊天都是一年前的事了部默,老同學你好嗎?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寫寫我們文藝班的事造虎,可記不住什么了甩牺,你還能記住什么,提示我一下”累奈。
“老同學你好,你也挺好吧急但,我現(xiàn)在記性差的澎媒,沒啥印象了,只記得文藝班當時入學考試時的情景波桩,簡單比劃一下就被招進文藝班了”戒努。
“還有入學考試,我怎么不記得了?”
“考了储玫,我記得當時我和凡連跳了藏族舞蹈“北京的金山上”侍筛,還有的同學演唱了二人臺和革命歌曲”。
“是啊撒穷,記得你身材婀娜擅長舞蹈”匣椰。
“我們文藝班都學什么了?”我問了同樣問題端礼。
“咱們文藝班開學初一個人選了一件樂器禽笑,白天練樂器,晚上排練舞蹈蛤奥。當時我選了大底胡佳镜,改桃選了小京胡”。
我想凡桥,是啊蟀伸,改桃正巧選了京胡,要是選了底胡她也夠不著琴碼啊缅刽。
“當時歲數(shù)小啊掏,覺得挺有朝氣的】胶蓿回憶過去也挺美好的脖律,那是咱們不一樣的青春歲月”。
……
和同學們的聊天讓我腦海里對文藝班時的情景逐漸清晰起來腕侄。
文藝班誕生于十分奇特的歷史背景小泉。為了適應“五七”指示教改的需要,1975年開始全國許多中學相繼開辦了機電班冕杠、農(nóng)業(yè)班微姊、草藥班、體育班分预、文藝班等等兢交。三義泉中學的文藝班和體育班開辦于1976年,結(jié)束于1977年末笼痹,也就是一年多的光景配喳。
1976年秋季,來自三義泉中學初五班和席麻灘學校初中班的50多名學生幸運地走進了中學校園東南角的一間教室凳干。當時適逢麥收季節(jié)晴裹,開學典禮后我們直接背起行李開赴四道嘴大隊南營子村參加支農(nóng)麥收勞動,和當?shù)刎毾轮修r(nóng)同吃救赐、同住涧团、同勞動。
我是第一次割麥子,起初憑著一股熱情泌绣,還能勉強跟上钮追,不到半個小時,就堅持不住了阿迈,手里的鐮刀感到很沉元媚,也很鈍,腰酸背痛仿滔,兩腿無力惠毁,那麥芒刺的渾身奇癢無比,越來越跟不上趟了崎页。忙里添亂鞠绰,鐮刀割麥子一滑,右手指被割破飒焦,那鮮血滴在麥上灑下片片紅色花瓣蜈膨。第二天,老師看我身單力薄就把我安排在炊事班幫廚牺荠。
晚上男女同學圍坐在老鄉(xiāng)大炕上徹夜打撲克爭上游翁巍,熾熱的電燈照亮我們這些純真無邪的臉。荷爾蒙充溢著屋里的每一個空間休雌,劃一根火柴就會點燃灶壶,我雖然年齡最小,懂事遲杈曲,也已明顯感覺到周邊異性帶來的壓抑感驰凛,男女生插花圍坐著,個別小男生故意使壞在甩撲克牌時用胳膊肘碰撞身邊的大姐姐担扑。不幾天大家已熱熟在一起了恰响。我被幾位大姐姐親切地稱呼潘冬子,開初的文藝班就給我們帶來許多美好的期待涌献。
支農(nóng)結(jié)束后我們回到了校園胚宦,我發(fā)現(xiàn)一個模樣帥氣、面帶微笑的青年老師燕垃,也同其他課任老師一樣住進了單身教師寢室枢劝,也按點走進教工食堂。來自卓素圖大隊的同學說卜壕,他就是我們新來的文藝班音樂老師——王俊老師呈野。得知王俊老師出身于音樂世家,幾乎精通那時能見到的所有樂器印叁,尤其拉的一手手風琴和板胡。我們都充滿期待。
那時候王老師大概也就三十開外轮蜕,瓜子臉昨悼,說話細聲細語,第一節(jié)課是音樂基礎知識跃洛,介紹了樂理率触、節(jié)奏和和聲一些基本知識,當他講到節(jié)奏一節(jié)時同學們聽得很茫然汇竭,他就用生活常識舉例啟發(fā)大家葱蝗。他說,過春節(jié)時我們家里煮餃子细燎,老爺爺在地下拉風箱两曼,老奶奶在炕上搗蒜。不一會兒你會發(fā)現(xiàn)玻驻,拉風箱的踢踏聲和搗蒜的咚咚聲就合在一起悼凑,有規(guī)律地發(fā)出的聲音這就是節(jié)奏。
最初文藝班辦的也像模像樣璧瞬。清晨户辫,大家像藝校學生那樣練習吊嗓子、壓腿彎腰練形體嗤锉;練習吹笛子渔欢、拉二胡、板胡等各種樂器瘟忱。伴隨著鳥叫聲起床奥额,在校園大水渠邊、小樹林里常晨崾模看到我們刻苦練功的身影披坏,經(jīng)常能聽到我們吹笛子、拉二胡的嘈雜聲音…盐数。
王老師盡管和善棒拂,對每個人要求都很嚴,他常常對我們說:“學唱歌玫氢,一定要做到曲不離口帚屉,練樂器,一定要做到琴不離手漾峡,只有這樣攻旦,你們才會學到真本領”。
沒過多久生逸,我們就開始排練各種節(jié)目牢屋。有舞蹈且预、表演唱、小合唱烙无、大合唱等锋谐,名字都記不起來了。學校宣傳隊由20多名男女生組成截酷,個個聰明伶俐涮拗,雖然歌聲沒那么動聽,舞姿也不見得多么美好迂苛;拉琴也磕磕絆絆三热,沒有那么好的表演天賦,但大家都十分投入三幻,扮演節(jié)目中的角色十分入戲……就漾。
當時班上有兩朵花,一朵天生麗質(zhì)赌髓、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从藤,笑容甜美,她對班上每個同學都是笑臉相迎锁蠕,身上充滿了青春活力夷野,還是籃球隊的主力后衛(wèi)。她在許多舞蹈節(jié)目中荣倾,經(jīng)常當領舞悯搔。另一朵長著一張瓜子臉,尖尖的下巴舌仍,人有點嬌滴滴的妒貌,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很迷人铸豁,班里的男生都抵不住她那雙會勾魂的眼神灌曙,她特別擅長表演唱。
我那時個子矮节芥,在文藝班參加過三個兒童類表演節(jié)目在刺。一個是笛子獨奏“揚鞭催馬送糧忙”,一個是四人表演唱“放學路上”头镊,另一個是天津快書蚣驼。
那時候,有一首歌《友誼花開萬里香》經(jīng)常在喇叭里播放相艇。
“美麗的鮮花在開放
在開放
朋友們啊來自遠方
來自遠方
亞非拉朋友手挽手
友誼的歌聲高聲唱
高聲唱
......
“3455565颖杏,53215…”雖然曲譜簡單,但是講述的卻是友情和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坛芽。王俊老師用這首歌曲譜留储,自己寫詞編成一個四人表演唱翼抠,我們兩男兩女肩扛自制的紅纓槍在舞臺上邊舞邊唱,故事情節(jié)大概是放學路上保護農(nóng)民田地里的豐收果實获讳。
文藝班的樂器幾乎是現(xiàn)成的机久,由于我在初中就加入宣傳隊,加之自己喜好這些樂器赔嚎,我對我們中學音樂教室里的樂器可謂如數(shù)家珍。學校專門有一間音樂教室胧弛,墻角一側(cè)的樂器柜子上下兩層尤误,擺滿了樂器。我清楚地記得有棕色烏木二胡一把结缚,雖碰掉了琴頭损晤,可聲音非常純熟,一把高音二胡红竭,油漆一新尤勋,適合表演廣東音樂,底胡一把茵宪,比我當時個子都高最冰,發(fā)出低吟沉悶的聲音;三弦一把稀火,中阮一把暖哨,板胡一把。手風琴一個凰狞,腳踏風琴一個篇裁。鑼鼓鐃鈸若干。對啦赡若,還有銅鈴一個达布,銅鈴是我第一次加入樂隊時用過的樂器。
吹奏樂器有嗩吶一個逾冬,笙一個黍聂,笛子一套,我對那根C調(diào)的笛子尤其熟悉粉渠,不止一次用那根笛子吹奏過“我是一個兵”和“揚鞭催馬送糧忙”等樂曲分冈。
后來我常常想起這些樂器,由于中學變遷搬家霸株,估計這些樂器也不知流落在哪里了雕沉,但我相信它們還能唱出新時代的強音。
除了上課去件,其他時間幾乎都用來排練節(jié)目坡椒,節(jié)目之豐富足足可以組成一臺晚會扰路。我們第一次匯報演出是在學校大禮堂進行的,當時公社的領導都來觀看我們的節(jié)目倔叼,臺下座無虛席汗唱。
匯演隊伍來自三義泉中學、海流素太小學丈攒、各大隊宣傳隊哩罪。大家紛紛拿出自己最拿手的節(jié)目參加演出。大家在暗地里也互相較勁巡验。那時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來自海流素太小學白老師的文藝隊际插。看著他們在舞臺上齊整的樂隊和優(yōu)美的表演显设,盡管有些不服氣框弛,但也自愧弗如。由于白老師的堅守捕捂,海流素太小學一直保持著音樂特長培養(yǎng)的傳統(tǒng)瑟枫。
那天演出結(jié)束,公社領導與我們每個人握手指攒,豎著大拇指夸獎我們的節(jié)目演得好慷妙,文宣隊的同學個個都臉上充滿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覺得平時的勤學苦練功夫沒白費幽七,汗水和淚水也沒白流景殷。
上文藝班也滿足了我對音樂的迷戀和虛榮。
我小時候喜歡鉆進紅白喜事的鼓匠房里聽盲人藝人的吹拉彈唱澡屡,不知不覺熟悉了許多北路梆子丁果仙猿挚、賈桂林、王愛愛大師們的唱段驶鹉,特別喜歡丁果仙的《渭水河》和賈桂林的《王寶釧》绩蜻。立志能學習一門樂器。
初中時室埋,我自學的第一件樂器是嗩吶办绝,第一支曲子是運動員進行曲,那時候開運動會需要現(xiàn)場吹奏姚淆,我學的嗩吶正好被派上用場孕蝉。為了學習嗩吶我向鼓匠房老藝人取經(jīng),他們告訴我腌逢,要學好嗩吶降淮,首要的是用生石灰把眼睛弄瞎,其次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搏讶。盡管沒有勇氣把眼睛搞瞎佳鳖,可我聽從了大師的意見霍殴,在下雪天清早起來就去房后樹林里練嗩吶基本功。我先用十個手指快速在雪地里插系吩,開始感覺是冰冷徹骨来庭,慢慢地手指上有一種火燒的感覺,雪見指即化穿挨。接著開始練習音階和練習曲月弛。后來,家人發(fā)現(xiàn)我臉龐漸漸變大科盛,及時制止了我尊搬。
上文藝班后我舍棄了嗩吶,選擇的樂器是一只C調(diào)的小笛子土涝,是那盒套笛里最短的那只。王老師告訴我:“你氣脈短幌墓,還不適合吹奏F調(diào)和G調(diào)的笛子”但壮。王老師簡單介紹了握笛姿勢和孔音位置,我就開始刻苦練習常侣,并漸漸喜歡上了笛子蜡饵。不到半年就可以演奏“我是一個兵”,后來代表中學在大禮堂數(shù)次表演“揚鞭催馬送糧忙”獨奏曲胳施。每次演出王老師都站在我身邊親自用手風琴為我伴奏溯祸,并在臺上用眼神不斷給我鼓勵。
最后一次見到王俊老師是在二舅葬禮昏暗嘈雜的鼓匠房里舞肆。那天我剛從蒙古國回來下飛機后接到二舅去世的消息焦辅。黃昏時到達五間夭村二舅的院子,行過祭拜大禮后,我弟弟說,鼓匠房里有你老師你不去看看饵筑?我很好奇坡疼,我的老師,鼓匠俩功,會是誰呢?走進低矮的鼓匠房,只見是王俊老師惠险,他坐在右側(cè)靠門口的火爐旁邊,起身抒线,握手班巩,微笑。見王老師還是那張白凈的臉十兢,沒有被這煙熏霧障的空氣給污染趣竣,在我眼里他并不顯老摇庙,還是幾十年前鄉(xiāng)村代課教師的清爽。寒暄過后遥缕,王老師繼續(xù)完成他的坐夜任務卫袒。沒有想到的是我與我的音樂啟蒙老師—一個鄉(xiāng)村中學文藝班的唯一的音樂老師,會是在這樣的場合相遇单匣。更沒有想到老師沒有轉(zhuǎn)正成為正式教師夕凝,會以“喝滾酒,吃冷菜户秤,烤匍胸码秉,凍脊背,吹鼓捏塌眼流淚”的鼓匠為生鸡号。
第二天上午是漫長的接祭過程转砖,我披麻戴孝跟在孝子隊伍中,一次次從院子走到街上又從街上返回院子鲸伴,王老師看我有點兒辛苦府蔗,他停下腳步,在我耳邊低語說:“有這個心就行啦汞窗,沒必要那么認真”姓赤。
這是我和王老師的最后一面,最后一次聽到溫馨的關懷仲吏。
隨著形勢的變化不铆,文藝班上的文化課和音樂課越來越顯出沖突。許多文化課老師都是大風大雨中走過來的人裹唆,盡管不說誓斥,但壓根兒認為一幫子沒有文藝細胞的孩子天天學文藝放棄數(shù)理化學習是瞎扯淡,不務正業(yè)许帐。班主任老師告誡我們:“不要讓我聽見你們拉琴的聲音岖食,我受不了這種殺雞聲”。每當看到老師遠遠地從辦公室出來舞吭,我們早早就收住了琴聲泡垃。
我那時盡管對音樂課帶來的熱熱鬧鬧還在著迷,可也漸漸意識到文化課的重要性羡鸥,可又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放下音樂課蔑穴,于是便利用夜間和周末一個人躲在鍋爐房里有計劃地復習數(shù)理化功課,始終保持著文化課的前幾名和文藝課的積極參與惧浴。
1977年末隨著高考制度的恢復存和,文藝班也結(jié)束了它的歷史使命。學校領導把文藝班和體育班整合成高九班和高十班。高十班參加了78年的高考捐腿,高九班的同學延長一年學習高三課程纵朋,并參加了1979年的高考。
從此茄袖,我們每個人的人生故事也由自己書寫了…操软。
高高山上一頭牛,
兩個犄角一顆頭宪祥,
四個蹄子分八瓣聂薪,
尾巴長在身后頭。
……
難忘曾經(jīng)的文藝班蝗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