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國社會已經(jīng)逐漸進入老年化,子女如何贍養(yǎng)老人旱物,老人如何被子女贍養(yǎng)遥缕,不覺已經(jīng)成了一個看似“秘而不宣”,其實卻是非常尖銳的社會問題宵呛。
無論是在新聞里单匣,還是在現(xiàn)實生活里,每當(dāng)我們看見那些沒有被子女善待的老人宝穗,不管其前因后果是什么户秤,大家總都是很齊心的一邊倒的指責(zé)譖罵那些做子女的;有古道熱腸者逮矛,恨不得把那些可憐的老人接到自己家里奉養(yǎng)鸡号。
中華民族是個崇尚禮儀孝廉的偉大民族,羊有跪乳之恩须鼎,鴉有反哺之意鲸伴;父母生育了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我們長大成人莉兰,其中多少艱辛?在他們行將暮年的時候礁竞,做子女的糖荒,理所應(yīng)當(dāng)贍養(yǎng)他們,善待他們的晚年模捂。
但是捶朵,人性是復(fù)雜的,子女和子女不一樣狂男,父母和父母有時候也是不一樣综看。有些孩子會令父母頭疼不已,有些父母也同樣會令子女苦不堪言岖食。
注重自我红碑,索求關(guān)心,透支兒女的親情和孝心泡垃。出去倒垃圾析珊,看見對面陳大姐竟然沒有去上班,好像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蔑穴。陳大姐是家商貿(mào)公司配發(fā)貨負(fù)責(zé)人忠寻,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連孩子高中陪讀都是她老公停薪留職去的存和,今天不知道怎么有空在上班的時間跑回來奕剃?
打過招呼問過好后衷旅,我便問陳大姐今天怎么閑了?陳大姐立刻露出一腦門子官司的樣子纵朋,煩躁的說道:“別提了柿顶,我是找人替班的;我爸又四處打電話倡蝙,說他和我媽都病重的很九串,病的不得啦……你知道,我們姐弟四人寺鸥,就我一個在老家猪钮。這不,我剛上班胆建,上海的二妹烤低,深圳的弟弟,蘇州的小妹電話都不停的打過來笆载,叫我趕緊回去看看老倆口怎么回事扑馁?要不要送醫(yī)院?他們要不要馬上趕回來凉驻?”
我一聽腻要,也趕緊說道:“或者叔叔阿姨真病重了呢,你是要趕緊回去看看涝登⌒奂遥”
陳大姐沒好氣道:“我剛才回去看了,老倆口正在家里高聲大語的說話胀滚,該吃吃該喝喝趟济,該吵架吵架,我真是從哪都看不出他們“病得厲害咽笼,病的不得了啦……”顷编。問我爸,竟然輕描淡寫地說剑刑,這幾天他和我媽都有些傷風(fēng)咳嗽媳纬。”
我聽的笑了:“叔叔阿姨是不是想和你們要錢用施掏?或者感到寂寞层宫,想你們常回來看看其监,所以才會這么說萌腿?”
陳大姐嘆了口氣:“可能吧。但他們其實并不缺錢吶抖苦。我爸媽今年才六十多歲毁菱,不是真的很老米死。叫他老倆口去深圳給兒子帶孩子,又不愿意贮庞,嫌大城市吵峦筒。這幾年,我兩個妹妹和弟弟因為在外面窗慎,經(jīng)常打錢回來給他們用物喷,過年回來還會另外給。我也是遮斥,逢年過節(jié)給了不算峦失,每個星期天回去都要給他們買東西,吃的用的术吗∥炯總是盡可能的滿足他們,你知道较屿,我們現(xiàn)在都能掙到錢隧魄,也愿意叫老人生活的好點,可他們就是不肯安靜的過日子隘蝎,隔三差五就要鬧這么一出购啄。無論是傷個風(fēng)感個冒,咳嗽幾聲嘱么,還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腰腿狮含,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每次給我們姐弟打電話拱撵,張口就是“我和你媽這幾天又病的不得了勒辉川”眚”或者便是拴测,他自己最近病的厲害,我媽病了很久了……聽得我們頭皮都發(fā)炸府蛇,回去看看卻又嘛事沒有集索。一年到頭搞的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人心惶惶的,你說煩不煩汇跨?”
舉止異常务荆,心智迷糊,行為不可控制穷遂。隔壁李師傅又接到派出所電話函匕,他老娘又和人鬧到派出所去了。
李師傅的母親年輕時據(jù)說是個美人蚪黑,卻不幸嫁了個剛愎厲害的丈夫盅惜。丈夫為了轄制住漂亮的妻子中剩,動輒非打即罵,吃了大半輩子的苦楚抒寂。漸漸地兒女長大了结啼,都護著母親,厲害了一輩子的老頭子才不敢怎么欺負(fù)老婆了屈芜。
后來郊愧,老頭子去世了,盡管兒女都非常孝順井佑,身體硬朗的老太太為了不給兒女添負(fù)擔(dān)属铁,還是堅持自己單獨生活。
不知道為什么毅糟,溫順善良了一輩子的老太太最近卻頻頻鬧出一些叫人想不通的事情來红选。
第一次是這樣的:老太太有個多年的好朋友,也是一個老太太姆另。兩個人從年輕時就處的好喇肋,相互幫襯。老了也經(jīng)常在一起聊天迹辐,今天你來我家看望看望蝶防,明天我去你家坐坐。
那天李師傅的母親去好友老太太家明吩,好友老太太殷勤的留了飯间学。吃了飯過后,李師傅母親回去了印荔。
過一會低葫,李師傅母親又返回好友老太太家,并且問人家:“老姊妹仍律,我剛才放在你家飯桌上的錢包你可看見了嘿悬?”
好友老太太吃了一驚,立刻搖頭否認(rèn)道:“什么錢包水泉?我沒有看見善涨,你何時把錢包放在我家了?”
這下李師傅母親就不依不饒了草则,大鬧了起來钢拧,非說自己錢包放在好友老太太家餐桌上,里面有七千塊錢炕横,定是被好友老太太偷去了源内,并且執(zhí)意要人家賠給她。
可憐另外一個老太太根本就沒有看見什么放了七千塊錢的錢包份殿,卻被這個多年的好友逼著賠錢膜钓,氣得嚎啕大哭塔鳍,拉著李師傅母親跪下賭天咒地,不可開交呻此。
最后轮纫,對方老太太的兒女只好選擇報警。
從那以后焚鲜,李師傅母親好像賴人拿她“錢包”上了癮掌唾,隔三差五就要鬧一次。不管是鄰居還是親戚朋友忿磅,真是逮誰賴誰糯彬。因為無憑無據(jù),從來也沒誰賠過她錢葱她,可身為她的子女們撩扒,丟臉不說,簡直不知道拿她怎么辦才好吨些。
居功倒嗦搓谆,固執(zhí)偏激,心思不可理喻豪墅。張叔的父親癱瘓之后泉手,身為獨子的張叔夫妻毅然關(guān)掉在深圳經(jīng)營了多年的汽修廠,專門回來伺候老父老母偶器。
張叔個性開朗斩萌,張嬸也不是那種錢心很重的女人,丈夫說生意不做了回來伺候爹媽屏轰,她二話不說颊郎,立刻就跟著丈夫回來。
張叔還有兩個姐姐兩個妹妹霎苗,四個姐妹說了姆吭,雖然父母只有一個兒子,但是贍養(yǎng)老人的重?fù)?dān)不能叫兄弟一個人承擔(dān)叨粘。兄弟為了照顧爹媽猾编,大把的錢都不掙了瘤睹,所以大家應(yīng)該自覺盡做女兒的義務(wù)升敲,便是不把老人接來家伺候,贍養(yǎng)費還是要給的轰传。
于是驴党,每個女兒每年拿一萬出來給張叔,加上老倆口社保金获茬,可以確保張叔夫妻不賺錢光伺候爹娘也衣食無憂港庄。
看起來沒毛病倔既,皆大歡喜。
矛盾很快就出來了鹏氧。
張嬸是個非常愛干凈的女人渤涌,只從回到家里,每天都是不停的洗刷打掃把还,整個家里里外外都被她收拾的煥然一新实蓬。
公公雖然臥床,婆婆身體卻很好吊履。張嬸告訴婆婆安皱,公公用過一次的尿不濕就扔掉,她自己大便的馬桶及時倒艇炎,免得房間空氣難聞酌伊。婆婆口頭答應(yīng)著好,扭臉卻把老頭子用過的尿不濕掛在陽臺上晾曬缀踪;婆婆一輩子節(jié)儉慣了居砖,用了一次的尿不濕不舍得丟,想曬干了好接著用驴娃。
大便的馬桶也不愿意倒悯蝉,她叫兒子倒。兒子有時候不巧不在家托慨,她干脆把大了便的馬桶拎著放在兒子媳婦的臥室門口鼻由。
老頭子雖然癱瘓在床,頭腦卻很好用厚棵。如果張嬸和丈夫說話的聲音要大了些蕉世,就罵道:“xx你厲害什么?你的孩子還不都是我們做爺爺奶奶帶大的婆硬?你們的房子也是我做老子的買得狠轻,現(xiàn)在還是我們老倆口養(yǎng)活你們。不是我女兒給錢彬犯,不是我們老倆口的錢向楼,你有這么快活嗎?”
挑唆老太太去和兒媳吵架谐区,“你自管去和xx吵湖蜕,她不敢罵你也不敢打你,叫她天天厲害我兒子宋列!”
老太太又是個不明事理的昭抒,竟然真的去和媳婦鬧,動輒便蹦天撞地的大哭大鬧,有時候滾的一身泥水灭返,經(jīng)常莫名奇妙半夜半夜的哭嚎盗迟。
鬧了半年,婆媳關(guān)系越來越惡化熙含。張叔的姐妹們不樂意了罚缕,我們給了這么多錢,兄弟兩口子不好好伺候怎静,家里還天天干仗怕磨,原來孝心都是假的。
姐妹幾個一合計消约,干脆叫兄弟拿一萬塊錢肠鲫,把父母接到最孝順最有耐心的三姐家里伺候。
三姐兩口子或粮,老公是教師导饲,為人師表,脾氣有名的好氯材,人通情達理渣锦,之前都是他們兩口子最勤快往家里跑。三姐夫更是常年堅持為岳父理發(fā)氢哮,翻身擦洗袋毙,把老人抱到樓下曬太陽。
三女兒收拾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冗尤,把爹媽接了過來听盖。
癱瘓的畢竟是父親,開始都是三姐老公照顧裂七。但是時間久了皆看,三姐還是感覺有些過意不去,在老公忙的時候背零,便自己為父親翻身擦洗腰吟。為了父親不尿在床上,她戴了皮手套徙瓶,像照顧嬰兒一樣伺候父親便溺在夜壺里毛雇。
每天更是變著花樣搭配父母的餐飲,想著叫父母過的舒服順心些侦镇。
有天三姐兩口子從外面回來灵疮,聽見父親在房間里對母親說:“我們還是不能在老三家住,三個女兒給三萬虽缕,兒子又給一萬始藕,還有我們老倆口的錢,都被老三得了去氮趋,我們兒子可就沒錢了伍派。老太太,你先和他們鬧要回去剩胁,等你回去了诉植,我也就能回去了。兒子的家業(yè)是我們掙的昵观,老虎不離山晾腔,在丫頭家總歸不算事“∪”
三姐氣得一下子推開父母的房門灼擂,大聲問:“爸,媽觉至,你們在說什么呢剔应?”
老頭老太太面面相覷了片刻,卻打死都不承認(rèn)剛才說的話语御。
但是從那以后峻贮,老倆口竟真的又鬧起來。先是老太太哭鬧說三女兒沒良心应闯,偷了他們老倆口多少錢纤控。老頭子更是惡心,各種挑剔飲食碉纺,故意把大便拉在床上船万,用手抓自己的大便在墻頭上涂抹……種種糟踐。
結(jié)束語:在父母老去的那一刻骨田,差不多每個做兒女的都是孝心滿滿的唬涧,都想做個人人贊譽的孝子。但是老人卻不像孩子盛撑,孩子的心智是逐步成長的碎节,老人的思想?yún)s是越來越僵化。當(dāng)我們看見那些似乎很“可憐”的老人同情心泛濫的時候抵卫,說不定在他們的背后狮荔,還有幾個早就焦頭爛額的子女。
俗話說介粘,家中無小夸干凈殖氏,家中無老夸孝心。我們這個社會應(yīng)該善待老人姻采,也需要老人們多些克制理智雅采,多體諒自己的兒女一些,讓自己的晚年盡量安靜從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