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關于自媒體的爭論又多起來,各種自媒體聯(lián)盟也是風起云涌饼煞,其實自媒體本身并不是什么新鮮事物,新鮮的是中國那么多的大平臺,幾乎同時推出了自媒體平臺能庆,幫助自媒體人來創(chuàng)業(yè),從而催生了前所未有的“自媒體熱”脚线。
更新鮮的是搁胆,眾多企業(yè),也玩起了“企業(yè)自媒體”邮绿,說“所有企業(yè)都是媒體”渠旁,這還讓不讓媒體活了?這是在美國或者其它國家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船逮,這是中國故事顾腊,這個中國故事會講成怎么一個樣子,誰也不知道挖胃。
中國的自媒體是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把幾乎所有的媒體進入門檻都推倒之后杂靶,出現(xiàn)的一場集體狂歡,不過酱鸭,目前的情形是吗垮,中國的自媒體熱,而美國的自媒體“冷”凹髓,在今天的美國的主流媒體上烁登,甚至你要找到“We Media(自媒體)”這個詞都頗費周折,如果恰好找到了蔚舀,源頭往往指向中國饵沧,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差呢?
自媒體派對結束之后赌躺,會留下些什么來捷泞,它會象當年的中國“博客大戰(zhàn)”一樣逐漸遠去,留下一個寂寞的背影寿谴?或者自媒體中會竄出一些成功的黑馬锁右,從而進一步顛覆媒體生態(tài)?究竟應該如何客觀地評估自媒體的影響讶泰,為自媒體在新媒體座標中找到定位咏瑟?又或是更為殘酷的問題:自媒體只是一個傳說?
1痪署、為什么中國自媒體“熱”码泞,美國自媒體“冷”?
當大家熱火朝天地說著或者做著“自媒體”的時候狼犯,好象較少關注存在中國自媒體熱與美國自媒體“冷”這樣一個現(xiàn)象余寥,這個強烈的冷熱反差有沒有什么意義呢领铐?
在今天的美國,要找自媒體(“We Media”)宋舷,或者自媒體人绪撵,不那么容易;但是祝蝠,博客就不一樣了音诈,要是在紐約街頭拋一個繡球,砸中的很可能就是一個博客绎狭,至于舊金山细溅,那就更不用說了,砸中的可能是一個科技博客儡嘶。
但是喇聊,在中國剛好相反,找自媒體或者自媒體人蹦狂,很容易誓篱,博客反而不大好找,誰是博客鸥咖?除了博客教父方興東燕鸽,除了博客女皇徐靜蕾兄世,立馬說不上誰了吧啼辣,不過,他們的故事御滩,大多發(fā)生在遙遠的過去鸥拧,誰是自媒體人?張口就來削解,羅振宇富弦、吳曉波、高曉松氛驮,這些自媒體紅人的故事腕柜,正在當下。
語境不同矫废,戴的帽子不同盏缤,人其實是同一個,我的意思是蓖扑,博客與自媒體人唉铜,其實一回事,就象媒體與出版律杠,media與publish一樣潭流,說起來擰不擰沒有關系竞惋,說的是同一件事,博客與自媒體灰嫉,Blog與We Media其實也是一回事:以自己的方式說自己的故事與想法拆宛,去娛樂自己和他人,或惡心自己和他人的人熬甫,如果要把我原創(chuàng)的上面這句不很一本正經的話作為自媒體定義的話胰挑,還得再加上一個前提或者后輟:并以此為生,否則椿肩,不算瞻颂。
當然,Blog和We Media區(qū)別是存在的郑象,這種區(qū)別在百度上贡这,看起來不大,在百度上檢索“We Media”和“博客”厂榛,結果均巧合為1億條盖矫,檢索“自媒體”,不到1億击奶,為7700萬條辈双。
如果你在谷歌中檢索“We Media”,可能找不到多少相關性強的東西柜砾,我說的是英文湃望,中文的內容則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痰驱,如果你用blogging檢索一下证芭,那就豐收了,“We Media”谷歌網(wǎng)頁檢索所得條目為16.6萬担映,blogging網(wǎng)頁檢索結果為1.44億废士,“We Media”谷歌新聞檢索所得條目為5610條,blogging新聞檢索條目597萬蝇完,前者檢獲結果大部分都為中文(注:雙詞或多詞檢索官硝,如不加引號,檢索結果相關性較弱)短蜕。
在紐約時報上的“We Media”檢索氢架,結果只有可憐的28條,在對媒體新聞比較敏感的英國衛(wèi)報上進行檢索忿危,結果也只有53條达箍,在哥倫比亞新聞學評論網(wǎng)站(CJR)等幾個新聞專業(yè)網(wǎng)站的查詢結果,基本相似铺厨。
我在谷歌上找到了一條十分難得的新聞標題中就有We Media字樣的長篇新聞稿缎玫,樂不可支硬纤,打開細讀,發(fā)現(xiàn)赃磨,這條新聞來自中國筝家,是新華社的英文電訊稿,說的是溫州動車事故中邻辉,人們利用微博等各種自媒體手段溪王,請求救援,提供救護值骇,很棒的新聞莹菱,很時尚的用詞,中國產吱瘩。
在紐約時報檢索出的不多的幾條結果中道伟,有一條2013年的信息,這是最近一次在紐約時報上出現(xiàn)We Media這個詞使碾,結果蜜徽,也是來自中國,中國的有關管理部門說票摇,自媒體正在改變中國的語言環(huán)境拘鞋,自媒體人創(chuàng)造的新語匯,正在走向主流媒體矢门,從而走向主流盆色。
We Media在美國不“紅”,2006年之前颅和,有點紅傅事,此后缕允,這個詞的出現(xiàn)頻率逐步降低峡扩,在We Media概念出現(xiàn)后,美國邁阿密一直有開一個We Media大會障本,不過教届,規(guī)模好象越開越小,后來驾霜,演變成了新創(chuàng)項目競賽案训,其全盛時期,大會網(wǎng)站上羅列的幾乎所有媒體報道粪糙,也很少美國主流媒體的身影强霎。
2006年We Media大會曾移步到倫敦開過一次,是主流媒體報道最多的一屆蓉冈,我檢索對于媒體新聞十分敏感的英國衛(wèi)報的時候城舞,發(fā)現(xiàn)該報有關We Media的報道轩触,基本來自2006年,有關那次倫敦會議的報道家夺,那以后的各次會議脱柱,衛(wèi)報就不再報道了,好象就只開了倫敦這一屆似的拉馋。
說這事的目的榨为,不是為了掃大家的興,說美國人不熱衷煌茴,我們也不必過火随闺,完全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蔓腐,自媒體板壮,如今是中國故事,中國人的玩法合住,為什么我們不可以玩我們自己的花樣呢绰精?為什么我們不可以象玩淘寶天貓、玩微信那樣透葛,玩出完全不一樣的天地笨使?
2、自媒體:從“西風”東漸到“東風”西漸
在美國時髦的新一代博客平臺Medium上僚害,我注有一個帳號硫椰,為了趕個時髦,看看埃文·威廉姆斯究竟在那干什么萨蚕?
泰德·利文斯通以及埃文·斯皮格爾都不是小角色靶草,F(xiàn)acebook曾要以30億美金收購Snapchat,現(xiàn)在Snapchat已經估值100億美金了岳遥,這樣的正在迅速崛起的巨頭們奕翔,并不諱言他們要學習并已經在學習微信,是十分耐人尋味的浩蓉。
習慣了只有用中國的亞馬遜派继,中國的赫芬頓郵報,中國的PayPal捻艳,中國的推特驾窟,中國的臉書,只有用這樣明顯缺乏自信與底氣的類比认轨,才能說清楚自己商業(yè)模式的中國IT人绅络,看到西方即時通訊的若干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巨頭要用“做西方的微信”,來說明白自己定位的時候,是不是挺提氣的恩急?
這是一個時代(互聯(lián)網(wǎng)美國時代)結束的開始(關于這個話題节视,有專家有許多論述),中國人的玩法假栓,也讓西方的IT人青睞寻行,這在幾年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不可想象的事情匾荆,一件一件在發(fā)生拌蜘,積累到一定的時候,風向就轉了牙丽。
現(xiàn)在的中國自媒體简卧,也是一個這樣的故事,在美國烤芦,自媒體只是概念举娩,是他們對于以博客起頭,以后來的一系列社交性媒體平臺為代表的個人出版現(xiàn)象的學術定位與認知构罗,就像“新媒體”概念一樣铜涉,是一個打包的籠統(tǒng)概念,在中國遂唧,自媒體概念落地了芙代,充實了,被各路神仙用各種方法開發(fā)盖彭、把玩纹烹,因此,也就火了召边。
大家在自媒體中尋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铺呵,大家都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彼此之間可能根本風馬牛不相及隧熙,自媒體從某種程度上片挂,已經成了胡適先生所說的那個小姑娘——歷史,隨便你怎么打扮她贱鼻。
不過宴卖,自媒體畢竟是現(xiàn)在進行時滋将,大家都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直接進行觸摸邻悬,因此,馬海祥建議随闽,玩歸玩父丰,HIGH歸HIGH,認真地審視一下自媒體,不要讓這個概念出軌蛾扇,走神攘烛,變形,不要被未及深究的概念牽著鼻子走路镀首,這還是有必要的坟漱,要明白自媒體的內核是什么?邊界是什么更哄?當然芋齿,能夠搞明白美國人為什么對他們發(fā)明的這個概念不那熱衷的原因,就更好了成翩。
千萬不要說觅捆,博客死了這樣的外行話,這樣的說法不少美國人也都說過麻敌,但被事實駁得體無完膚栅炒,也不要說中國自媒體很發(fā)達,美國自媒體沒有市場這樣的話术羔,這不是事實赢赊,美國的自媒體非常發(fā)達,總體上講级历,美國的自媒體目前比中國發(fā)達域携,無非,美國人不把它叫作“WeMedia”鱼喉。
甚至秀鞭,美國的傳統(tǒng)媒體,比如CNN扛禽,UGC的內容也有相當?shù)姆萘俊?/p>
而中國的自媒體借助中國社交媒體的東風锋边,剛剛展開自己的翅膀,剛剛找到上升氣漩编曼,起點很低豆巨,高度有限,空間極大掐场,讓他任性地飛上一陣吧胎署,管他美國人什么,飛得會有多高不好說蜗顽,但不久的將來验懊,一定會超越美國,這是肯定的嚷堡。
互聯(lián)網(wǎng)的美國時代結束進程已經開始蝗罗,但是,這絕對不意味著,中國人已經走在前面了串塑,不要這么任性沼琉。
我能說出很多很多的美國博客的名字,但說不出一個自稱為美國自媒體人的名字桩匪,發(fā)明自媒體這詞的丹·杰爾默打瘪,本人就是一個著名的歷史悠久的博客,而且目前仍然一言九鼎傻昙。
有一次瑟慈,新博客平臺Medium上一篇由其特聘編輯撰寫的文章出現(xiàn)了狀況,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屋匕,杰爾默也挺身而出葛碧,在推特上質問:Medium 到底是博客平臺,還是媒體機構过吻?如果你只是平臺进泼,免責;如果你是媒體纤虽,你就必須對自己發(fā)表的東西負責乳绕,逼得Medium官方推特帳號立馬出來澄清,說自己只是一個出版平臺逼纸,一個由美國著名的網(wǎng)上雜志連線(Wired)前總編輯領銜洋措,擁有15位頂尖的來自傳統(tǒng)媒體、新媒體的職業(yè)媒體人團隊的平臺型媒體(Platisher)杰刽,為了免責菠发,只能退而求其次,明確聲明自己是平臺贺嫂,不是媒體滓鸠。
被杰爾默羞辱過的,不只是Medium第喳,還有紐約時報這樣的大牌糜俗,美國的博客,或者說自媒體人厲害之處曲饱,不在于他們任性悠抹,而在于他們專業(yè)、執(zhí)著扩淀、較真楔敌,能夠歷經滄桑而初心不改,后面引矩,我會進一步討論幾位我所尊敬的美國博客梁丘。
順便一定要強調一下侵浸,圣何塞水星報出身的丹·杰爾默被公認為自媒體概念的始作俑者旺韭,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自媒體人氛谜,他從來自認自己是一個博客,我們姑且就把博客和自媒體人劃等號吧区端,在中國值漫,能夠找出杰爾默這樣輩份、這樣德高望重的博客或者自媒體人來嗎织盼?至于博客的“祖父”戴夫·溫納杨何,今天仍然在寫博客,當然沥邻,他與時俱進危虱,寫得更多的是微博客——推特,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自媒體人唐全,他不以此為生埃跷。
博客曾經“打敗”了傳統(tǒng)媒體,讓傳統(tǒng)媒體蒙羞邮利,比如弥雹,麥特·德拉吉和他的德拉吉報道,現(xiàn)在延届,自媒體人剪勿,開始做另一件事情了,要打敗新媒體了方庭?呵呵厕吉,不會吧,它是新媒體的一部分械念,當然赴涵,它是新媒體中相當特殊的一部分,相當任性订讼、可愛髓窜,有時候相當討厭的那一部分,你得接受欺殿,適應寄纵,不過,要說打敗新媒體脖苏,不會程拭,在中國勢頭生猛的自媒體也不會,因為棍潘,中國的自媒體大都依托各大新媒體平臺而生恃鞋,小命也就因此而捏在新媒體(平臺)手上崖媚,平臺們不會允許自己哺育的自媒體傷害自己(具體可查看馬海祥博客《自媒體的未來發(fā)展走向》的相關介紹)。
我的結論是恤浪,自媒體畅哑,在中國發(fā)展得相當驚人,就如同當年的博客在中國的發(fā)展相當驚人一樣水由,路徑與美國完全不同荠呐,甚至,自媒體概念這股東風還有可能向西吹拂砂客,中國的自媒體概念在重塑中國的媒體空間方面的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泥张,但這樣的影響是有邊界的,可以有一些自媒體叱咤風云鞠值,但不可能有自媒體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主導媒體生態(tài)媚创,互聯(lián)網(wǎng),理論上是每一個人的彤恶,實際上钞钙,主要是互聯(lián)網(wǎng)巨人的。
3粤剧、自媒體:美國人在怎么玩歇竟?
自我定位為WeMedia的自媒體人,在美國很少抵恋;但是焕议,如果你說的自媒體人與我文章開頭時的自媒體人定義相類似的話,那美國的自媒體人不要太多弧关!我的非學術定義是:自媒體人盅安,是以自己的方式說自己的故事與想法,去娛樂自己和他人世囊,或惡心自己和他人的人别瞭。
在YouTube上成長起來了很多影響力巨大的名人,百分百都是自媒體人株憾,他們不僅在YouTube上唱戲蝙寨,甚至還走出這個平臺,擁有更大的市場嗤瞎,當然墙歪,他們都不叫自己自媒體人,也沒有人叫他們自媒體人贝奇,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YouTuber虹菲。
目前,每分鐘上傳到YouTube的視頻多達驚人的300個小時掉瞳,在“自媒體”的茫茫人海中毕源,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浪漠,通過加載在節(jié)目中的廣告,賺取一份不錯的收入霎褐。
有一個名為Sky Does Minecraft的節(jié)目址愿,制作人Adam Dahlberg曾經在地鐵站內工作了很長時間,去年瘩欺,他辭職全身心地做他的YouTube頻道必盖,那以后拌牲,Sky Does Minecraft很快晉身為YouTube訂閱者最多的頻道之一俱饿,訂閱者高達1060萬,排行第14位塌忽,這讓這個22歲的前地鐵站小伙擁有了不菲的身家拍埠,當然,這只是著名的所謂YouTube 1%土居,幸運的1%枣购,這些頂級玩家,每年僅僅從廣告中就能賺取超過10萬美元擦耀,而從品牌營銷和內容交易中獲取的收益可以更多棉圈。
1998年,我在宮玉國的Chinabyte網(wǎng)站眷蜓,開了一個“新媒體觀察”專欄分瘾,講了一個麥特·德拉吉的故事,就是那個用莫尼卡·萊文斯基的裙子上的污漬差點把美國總統(tǒng)克林頓拉下馬來的人吁系,那個人德召,用我們今天的中國標準來看的話,是一個典型的自媒體人汽纤,美國在線(AOL)1996年把他的很紅火的博客網(wǎng)站德拉吉報道上岗,請到了AOL平臺上,每年給德拉吉3.6萬美金補貼蕴坪。
今天肴掷,德拉吉報道遠不如當年那么火了,但仍然十分健壯背传,有報道說呆瞻,年收入在100萬美金左右,這個數(shù)字续室,恐怕還沒有一個中國的自媒體人能夠企及栋烤,不過,很快了挺狰,他在很多年前就觸線了明郭,當然买窟,德拉吉不認自己是自媒體人,甚至一開始薯定,人們說他是博客始绍,他也不認帳,但如果他不是话侄,誰是呢亏推?
我沒有專門研究過美國的著名博客的博客收入排行,稍后年堆,我會去挖些數(shù)據(jù)來作個補充吞杭,這里還是偷懶,先講幾個我在十幾年前講過的故事变丧,以證明“自媒體人”自打有了互聯(lián)網(wǎng)就已經存在芽狗。
我的觀點是,大家不要急著猜痒蓬,沒準從中又會出來一個讓美國人學習的微信童擎,讓美國人驚艷的阿里巴巴呢?當年攻晒,當馬云講“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商人咖啡館”那樣烏托邦的故事的時候顾复,有多少人信?那個傳奇的蔡崇信信了鲁捏,然后幫助馬云讓更多的人信了這個故事芯砸,你就贊嘆他的閱讀能力好了。
我當年在一個會議上曾說碴萧,人家兩個大學生可以把雅虎做得那么大乙嘀,你們兩個大學老師也可以,說歸說破喻,其實虎谢,說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相信曹质,無非吹個口哨大家壯下膽而已婴噩。
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中國版的自媒體故事,也是這樣的故事羽德,早就在美國出現(xiàn)過了几莽,只不過,規(guī)模有限宅静,美國人對這些故事已經習慣章蚣,事實上,類似的新故事姨夹,仍在美國繼續(xù)上演纤垂。
目前矾策,湯普生定居在臺北,這位出身蘋果峭沦、微軟的博客認為贾虽,形形色色的獨立的個人內容創(chuàng)造者,完全可以通過運營自己的網(wǎng)站吼鱼,賺取足夠的收入蓬豁,而不必為某個更大的媒體或者研究機構打工,F(xiàn)acebook與谷歌可以幫助用戶找到你所提供的有價值的內容服務菇肃,美國的媒體最近揭密地粪,湯普生其實只擁有幾千名死忠的粉絲,但他過的很好巷送。
用我們今天的標準來看驶忌,這是一個標準而成功的自媒體人矛辕,雖然他自己和人們都一樣叫他博客笑跛。他的一般信息免費、深度資訊實行會員制的商業(yè)模式聊品,被證明為一種成功的生意經飞蹂。
著名的美國博客安德魯·蘇利文( Andrew Sullivan )在2013年年初離開the Daily Beast后,創(chuàng)辦了自己獨立的翻屈、訂閱收費驅動的博客新聞網(wǎng)站Daily Dish陈哑,根據(jù)他在Daily Beast的經驗,雇傭10個人運營這個網(wǎng)站的總體費用大概在90萬美元伸眶,結果惊窖,2013年,讀者的訂閱費用高達87.5萬美元厘贼,無限接近其預期設定的目標(具體可查看馬海祥博客《自媒體的廣告價值該如何估算》的相關介紹)界酒。
這位前大西洋雜志和新共和雜志的著名記者驕傲地在2014年年初宣布,Daily Dish已經擁有3.4萬名訂戶嘴秸,網(wǎng)站第一年就已經贏利毁欣,現(xiàn)在,已經是2015年年初了岳掐,安德魯·蘇利文還沒有宣布最新贏利情況凭疮,但科技博客們的小道消息說,Daily Dish情況比2013年強得更多串述。
而這也大大鼓舞了其他的博客們走自己的路执解,前華爾街日報記者杰西卡·萊辛(Jessica Lessin),最近也離職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類似的獨立收費訂閱驅動的博客新聞網(wǎng)站The Information纲酗,她給你免費看她的博客網(wǎng)站的獨家新聞與評述提要衰腌,但要閱讀全文逝淹,必須訂閱。
幾天前桶唐,The Information發(fā)表了一篇獨家報道:Facebook的中國之路栅葡,(Facebook’s Path to China)引起了各界的廣泛關注,CNBC專門和杰西卡·萊辛作了一個連線采訪尤泽,深入地討論這個十分敏感而又眾所矚目的話題欣簇,杰西卡的“自媒體”走的是高端路線,玩的主題都具有相當?shù)恼鸷承耘髟迹瑫r熊咽,有一大批精英作者為其獨家撰稿,這個實驗闹丐,顯然值得中國的類似定位的博客型新聞網(wǎng)站們關注横殴,這比赫芬頓郵報、Buzzfeed 學起來要容易多了卿拴。
還會有更多的類似好消息傳來嗎衫仑?會的,不過堕花,你從上面的所有好消息中看到什么壞消息了嗎文狱?這些成功的以博客為生的自媒體人,個個出身名門缘挽,人人身懷絕技瞄崇,如果你是和他們一樣的精英,恭喜壕曼,你在哪里都會取得和他們一樣的成就苏研,如果不是,你經受的折騰可能會比較多一些腮郊。
4摹蘑、自媒體與新媒體:“我們”和“他們”
自媒體與新媒體兩個詞,在性質上有異曲同工之妙伴榔,它們都是集合名詞纹蝴,都是指一類東西,而不是指一樣東西踪少,新媒體這類東西的共同特質是塘安,基于網(wǎng)絡空間,自媒體的共同特質是援奢,由個人而非機構運作的個性化互聯(lián)網(wǎng)媒體兼犯,數(shù)字媒體、網(wǎng)絡媒體等等完全可以用來替代新媒體這一說法;博客切黔、公民媒體等等砸脊,也完全可以用來替代自媒體。
不過纬霞,自媒體的概念在中國正在泛化凌埂、溢出,企業(yè)自媒體诗芜,機構自媒體瞳抓,字面上已經呈現(xiàn)矛盾的這些字眼已經不是陌生的字眼,自媒體伏恐,怎么就跟企業(yè)孩哑、機構建立聯(lián)系了呢?也許翠桦,企業(yè)有時候也可以叫作“企業(yè)公民”横蜒?這個自媒體與那個自媒體(We Media)還有一毛錢的關系嗎?按照這樣的邏輯销凑,那么丛晌,政務新媒體,是不是也該叫作“政務自媒體”闻鉴?公眾號中茵乱,以及各大平臺上的媒體機構的大號,是不是也可以叫作“媒體自媒體”孟岛?
自媒體這個概念,已經和“互聯(lián)網(wǎng)思維”這個高大上的詞一樣督勺,被徹底泛化渠羞、臉譜化、戲劇化了智哀,有點漢語中的做次询、干悯嗓、上的意思窄坦,什么都可以做、干或者上怔鳖,什么都可以自媒體摹菠,自媒體成了動詞盒卸,不僅僅是名詞,我斗膽預言次氨,這詞最終一定會被許多人所回避蔽介,因為它太流行,太一般,太熱門虹蓄,太多岐義犀呼,太多不確定性(具體可查看馬海祥博客《自媒體是什么》的相關介紹)。
試圖通過貼上自媒體的標簽薇组,來沾點新潮流的光外臂,最終可能適得其反,雖然自媒體一經出世律胀,就以其張揚的個性與獨立的價值將永遠存續(xù)专钉,決不會因為誰給了他不同的名字,就有絲毫的貶損累铅。
如果你說跃须,我在做新媒體,誰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娃兽;你得往下細說菇民。如果你說,我在做自媒體投储,也沒有多少人會真的明白你在做什么第练,大家明白的只是,你可能有點獨玛荞,踢球愛自己玩娇掏,愛自己帶著球一直往門里去,我并不確切地知道美國人為什么不愛說自己是自媒體勋眯,而愛說自己是博客婴梧;我覺得說不清楚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
但是客蹋,所有說頭塞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讶坯,他們都以自己為圓心番电,以自己的方式觀察并解讀世界,視頻自媒體新人高曉松有一段自我定位的話語十分精彩辆琅,高曉松總結自己節(jié)目的個性特征時表示:“我主要講‘識’漱办,知識夠不夠不重要,見識很重要婉烟,誰不會用搜索?但我能找到有意思的角度和聯(lián)系娩井。”有意思吧隅很,坦率而自信撞牢,這就是他火的原因率碾。
他叫視頻博客或者視頻自媒體人有什么分別與關系呢?反正他這么做屋彪,就得火所宰,高曉松的來頭大家都知道,但大家可能不知道或者可能忘了的是畜挥,高曉松曾經是中國著名的博客仔粥,曾經參與了與韓寒的那場十分著名的由一系列名人助陣的“新浪博客大戰(zhàn)”。
2006年3月26日蟹但,高曉松宣布結束與韓寒的論爭躯泰,關閉了自己的新浪博客,不過华糖,幾年之后麦向,高曉松又回來了,這一回客叉,他顯然進步了诵竭,由文字博客變身為視頻博客,被人們視為自媒體的經典代表兼搏,博客韓寒卵慰,也被人們認為在做“自媒體”,他做的是更為時髦的個人APP佛呻,不過裳朋,大家都已經學會了在新媒體上費厄潑賴(fair play)。
也許吓著,我們回顧一下“自媒體”是如何在中國登場的鲤嫡,可能會更到位地理解自媒體,2002年7月夜矗,方興東發(fā)了一系列文章批評微軟的壟斷泛范,惹得微軟相當不快,通過高效的運作紊撕,很快把方興東消音了,一個當時手中擁有話筒赡突,聲音宏亮的“網(wǎng)絡旗手”对扶,這時候碰到了難題,怎么繼續(xù)發(fā)聲惭缰?如果這時候浪南,方興東擁有現(xiàn)在我們所說的“自媒體”,問題就解決了漱受,的確络凿,問題就是這么解決的。
我們一起喝茶的時候,我告訴他有Blogger這么一個東西絮记,并且給他看我在上面寫的博文摔踱,那時候還沒有博客這個中文名字。
埃文·威廉姆斯的Blogger當時還不支持中文怨愤,因此派敷,我通過Blogger工具寫的博客賣相并不很好,方興東嫌它視覺效果丑陋撰洗,但是丑歸丑篮愉,基本可以解決有沒有的問題,方興東后來說差导,他回頭想了一個晚上试躏,想明白了,發(fā)現(xiàn)我向他報料的這個東西设褐,正是他要尋找的颠蕴,于是,他就轟轟烈烈地開始了博客之旅络断,成了眾所周知的中國“博客教父”裁替。
這是中國“自媒體”起頭的地方,博客解決了有沒有便捷工具的問題貌笨,微博解決了高效傳播的問題弱判,而微信則把自媒體推向了高潮,你可以不贊成這樣的梳理過程锥惋,但基本的脈落就是這么簡單昌腰,“自媒體”真正在中國出現(xiàn)并且成長,不是一個自然的過程膀跌,這是一個人為的過程遭商,是一個彎道超車的過程(具體可查看馬海祥博客《中國自媒體的發(fā)展歷程》的相關介紹)。
2006年捅伤,中國新聞周刊的記者陳曉在寫一篇長篇報道《博客病了》的時候劫流,打電話問我對當時已經呈現(xiàn)“病態(tài)”的博客的看法,我告訴她丛忆,博客作為個人出版工具在國外的發(fā)展相對自然祠汇、平穩(wěn),
“中國博客還處在初級階段熄诡,需要一些標志性事件來啟蒙可很,就像核裂變的實驗一樣,必須在一個具有高溫和強大的壓力的環(huán)境里才能進行凰浮,新浪無疑是進行這種實驗的最好平臺我抠∥荆”
新浪利用自己擁有的當時首屈一指的新聞門戶——當時的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核島”,把博客的能量完全釋放了出來菜拓,方興東瓣窄、陳彤先后帶著大家在中國玩博客,玩得比美國人更大尘惧,現(xiàn)在康栈,羅振宇、高曉松喷橙、吳曉波們又變著法子玩起了自媒體啥么,玩得更高,故事贰逾,就這么一直不斷地演繹著悬荣,下文肯定更好看。
不過疙剑,美國博客氯迂,或者就叫作自媒體人吧,他們總是顯得更為獨立言缤,更為個性嚼蚀,更有耐力,更為長壽管挟,甚至轿曙,他們中有不少人還主張擁有自己的獨立平臺,小不要緊僻孝,一定要獨立导帝,一定要“零編輯”。
戴夫·溫納穿铆,幾十年如一日您单,他的博客就是一本獨立的互聯(lián)網(wǎng)史記,大師級的博客杰可布·尼爾森(Jakob Nielsen)的博客名叫 Alertbox荞雏,20多年來虐秦,一共累積了700多篇博文,其中最著名的一篇是1998年8月23日的《傳統(tǒng)媒體的終結》(The End of Legacy Media)凤优。
17年過去了羡疗,尼爾森的預言一點一滴地在應驗,這些美國博客别洪、美國自媒體的開山鼻祖,雖然自己直接參與了新名詞的創(chuàng)設柳刮,但從來沒有追趕時髦挖垛,始終把自己定位為博客痒钝,自媒體開始只是定性、描述痢毒,只是一個學術概念送矩,但是,在中國哪替,大伙把自媒體玩大了栋荸,玩實在了,也玩火了凭舶,不要過火就好晌块,中國人多,勢眾帅霜,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匆背,當年的博客就是如此。
當然身冀,中國自媒體如今的紅火钝尸,絕大部分的功勞,不能夠記在自媒體人的身上搂根,而必須把帳掛在自媒體平臺身上珍促,就象當年,必須把帳記在博客中國的方興東和新浪陳彤身上剩愧。
自媒體的再掀波瀾猪叙,首先是微信和他的公眾訂閱號。其它一些平臺隙咸,如百度百家沐悦、搜狐的自媒體平臺,今日頭條的頭條號等等五督,也都是強有力的推手藏否,這是一個陽光下的共同陰謀,是大伙兒共同的事業(yè)充包,自媒體人在大平臺上副签,圈下了一塊地,種下自己的菜基矮;而大平臺們則讓荒涼的西部淆储,由此變成了傳說中的淘金熱土,至于這里是不是真的能夠出現(xiàn)數(shù)不勝數(shù)的網(wǎng)絡童話家浇,以后再說本砰。
這也正是自媒體中國故事的特殊與精彩部分,大平臺們著力推進自媒體平臺建設的動機钢悲,出發(fā)點点额,也許各不相同舔株,但是,他們在拓展中國的個人还棱、企業(yè)载慈、機構以至政府部門的話語空間的過程中,在促成互聯(lián)網(wǎng)輿論場的最終形成方面珍手,所起到的作用办铡,是歷史性的。
中國歷史上琳要,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寡具,象現(xiàn)在,此刻這樣焙蹭,人們擁有如此便捷的話語通道晒杈,民意,從來沒有機會得到如此規(guī)模的渲瀉與疏導孔厉,也許拯钻,在互聯(lián)網(wǎng)監(jiān)管方面還有種種可以進一步改進的空間,可以有進一步“解放思想”撰豺,放開手腳的地方粪般,但自媒體熱在如此高度上進一步升騰,以如此有序的方式持續(xù)行進污桦,是一個奇跡亩歹,博客、微博凡橱、微信以及各大自媒體平臺小作,在“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的建設中的功績,是無與倫比的稼钩。
與眾聲暄嘩伴生的網(wǎng)絡民粹主義顾稀,當然是值得警惕的標的,但是坝撑,你沒有看到無論是中國的精英知識分子静秆,還是普通大眾,不是一起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認真學習如何講故事嗎巡李?大家不是都已經開始學會了如何尊重他人的發(fā)言權力抚笔,并且以盡可能優(yōu)雅的方式呈現(xiàn)自己的觀點嗎?當年那種硝煙彌漫的精英知識分子之間的博客大戰(zhàn)侨拦,早就成為回味起來顯得那么意味深長的歷史卷宗殊橙。
當然,在商言商,在我看來蛀柴,中國的自媒體熱螃概,在很大程度上是技術平臺商們轉型與拓展過程中所渴求的UGC(用戶生成內容)所促成的,是平臺的陽謀鸽疾,是一種生意,聰明的平臺都在玩這一手训貌,還沒有玩的制肮,遲早也會邁出這一步,只是递沪,那時候豺鼻,先行者們可能已經開始玩別的游戲了,就像當年款慨,人人都有一個博客平臺一樣儒飒,那是進步,是自媒體真正走向成熟的標志檩奠。
當自媒體成為空氣桩了,你每天都必須呼吸的時候,自媒體自然不再存在了埠戳。
之所以自媒體成為顯學井誉,成為人人都津津樂道的東西,是因為整胃,媒體正在劇烈地轉型過程中颗圣,人人都很迷茫,手中握著一把好牌的人屁使,也很迷茫在岂,大家都迫不急待地要進行試錯。
直到今天蛮寂,還沒有人對中國的自媒體進行過如此全面蔽午、深入、冷靜共郭、學術的分析與梳理祠丝。
有些自媒體之所以令人尊敬,不僅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科班出身的有故事的博客除嘹,不僅是因為他的學術造詣写半,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作為影響廣泛尉咕、品位純正的學者叠蝇,他總在文末明確地廣而告知這樣一層意思:寫軟文,別煩我年缎!
并不是說寫軟文有什么過錯悔捶,而是許多人根本不知道給自己設一道防火墻铃慷,不知道作為“媒體”,有些事可以做蜕该,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犁柜;有些事如果一定要做,必須“政教分離”堂淡,這樣任性馋缅、有風骨、有堅持的學者绢淀,通過這樣直白的聲明萤悴,把自己與某些異化的自媒體劃清了界線,這就象令人尊敬的媒體人胡舒立女士皆的,在烏鎮(zhèn)互聯(lián)網(wǎng)峰會上不談風花雪月覆履,只談“新媒體與防火墻”一樣。
5费薄、自媒體的邊界
自媒體是有邊界的硝全,有局限的,不必無限上綱义锥。
有人說自媒體將改造媒體柳沙,將如何如何,這些拌倍,只是自媒體人的愿景赂鲤,或者是大平臺商為了誘惑人到他們的平臺上去免費生產UGC內容而散布的莫須有的畫餅。不要過度渲染柱恤,因為数初,這與事實不符,自媒體將如魏武揮所言梗顺,沖擊媒介生態(tài)泡孩,但不可能顛覆。
自媒體寺谤,或者自媒體的集合仑鸥,再怎么強大,也只是自媒體变屁,只是空氣眼俊,沒有它,人類無法很舒服地生存粟关;有了他疮胖,也只是有了比較自由地生存的基礎,能不能舒服,甚至能不能生存下去澎灸,取決于其他更多的要素院塞。
我有一個十幾年前就反復嘮叨的觀點,說的對象是“博客”性昭,如果你把博客兩字改成“自媒體”拦止,意思是一樣的。
事實上巩梢,博客雖然強大创泄,常常仍然是無能為力的,由新興技術驅動的基于互聯(lián)網(wǎng)的話語權的極度分散趨勢括蝠,與以強大資本促進的媒體工業(yè)的高度集中格局并存,這兩種趨勢饭聚,共同代表了媒體業(yè)的未來忌警,高度集中的媒體集團不可能發(fā)展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極度分散的個人出版秒梳,作為媒體工業(yè)的外延部分法绵,也沒有能力與媒體集團整體抗爭。
新技術催生的個人出版的地位將進一步提升酪碘,作為總體的個人出版的力量朋譬,理論上將是排山倒海的,這是科學與民主共同創(chuàng)造的光榮與夢想兴垦,但是徙赢,作為個體的個人出版,卻是有限的探越,而個人出版基本只在概念上是整體的狡赐,個人出版永遠只是個人的,他與作為大工業(yè)的媒體工廠(報紙钦幔、電臺枕屉、電視臺、網(wǎng)絡技術平臺鲤氢、網(wǎng)絡媒體集團)不能用一個標準計量搀擂。
而博客作為個人出版的最新形式,他的部分力量來自于傳統(tǒng)的主流媒體卷玉,來自巨型的媒體集團哨颂,如果沒有了這些媒體,博客無從生存揍庄,如果沒有新聞周刊咆蒿,德拉吉不可能有能力花一年的時間準確地捕捉到克林頓的劣跡,如果沒有德拉吉報道首頁上那密密麻麻的主流媒體鏈接,德拉吉報道根本不可能存在沃测。
摧毀傳統(tǒng)媒體的缭黔,不是自媒體,而是新媒體蒂破,自媒體只是新媒體世界中的空氣馏谨,摧毀準確地捕捉到克林頓劣跡的著名的那本新聞周刊的,不是德拉吉附迷,德拉吉只是讓新聞周刊在最后付印的關口槍殺自己的記者辛苦采訪而來的報道這件丑聞暴光惧互,從而讓其出丑而已,真正讓新聞周刊在2008年最終以1美元的驚人價格轉手的原因喇伯,是新媒體巨頭喊儡。
歐洲人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他們清楚地知道摧毀他們報業(yè)的是誰稻据,他們的認知對不對沒有關系艾猜,他們的認知是明確的,而且得到了更多的人的贊同捻悯,谷歌在歐洲是公敵匆赃,2014年,德國今缚、西班牙的媒體先后向谷歌發(fā)難算柳,把自己生意的頹勢歸咎于谷歌,歐盟甚至想要肢解谷歌姓言,究竟是不是谷歌作的孽瞬项?至少他是“首犯”,目前事期,他是全球新媒體的老大滥壕,它不是公敵,誰是兽泣?自媒體在這過程中指厌,最多只是協(xié)從定枷,從犯,歐洲人根本沒拿自媒體當回事兒。
我不知道歐洲人的認知是不是對的紫谷,但我知道歐洲人在數(shù)字時代是落伍的吹缔,只有歐洲人捺信,其中包括德國人和西班牙人岳瞭,用那么老土的方式來對抗谷歌,最后自取其辱候齿。
我沒有說歐洲人的認知是錯的熙暴,谷歌是對的闺属,信奉不作惡的谷歌,不僅對歐洲人做了許多惡周霉,對全球各國也做了許多惡掂器,這是沒有疑問的。一個在印度搜索市場上占據(jù)了97%份額的公司俱箱,在歐洲占據(jù)了90%以上的公司国瓮,你怎么能夠那么天真地以為,他不會作惡狞谱?祈禱吧乃摹,如果從谷歌在德國與西班牙的種種傲慢與任性的作為中,還看不到其惡的一面跟衅,那就只能說是自作孽孵睬,不可活。
歐洲人完全不值得同情伶跷,谷歌完全不值得信任肪康。我沒有懷疑谷歌人對于不作惡信仰的執(zhí)著與堅持,我完全相信這家公司的領袖們在倡導這個理念時的虔誠撩穿。
但是,在公司利益股東利益面前谒撼,在谷歌的“國家利益”面前食寡,不作惡,決不是始終排在第一順位的價值廓潜,在和德國媒體與西班牙媒體的強烈而沒有任何討價還價余地的對峙中抵皱,你能看到“不作惡”的絲毫跡象嗎?至少歐洲人不會辩蛋,在印度呻畸,我們目前還看不到谷歌與印度人激烈沖突,有誰會認為悼院,這樣的蜜月會一直持續(xù)下去伤为?2014年的最后一天,印度媒體報道印度一口氣封殺了32家在全球有一定影響力而又不配合清除有損其國家利益的網(wǎng)站据途,谷歌等巨頭不在封殺之列绞愚。
谷歌在印度有一個催人淚下的精彩廣告,那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故事颖医,印巴分治之后位衩,印巴戰(zhàn)爭,一對好朋友分居印巴熔萧,但是糖驴,彼此仍然念念不忘僚祷,他們向自己的孩子不斷地講述戰(zhàn)亂之前的如煙往事,學會了用谷歌的孩子們贮缕,通過谷歌發(fā)現(xiàn)了老人的朋友仍然健在辙谜,安排他們進行了一次意外的重逢。
多么人文而煽情的好萊塢式故事跷睦,多么高尚而強大的科技恩賜者筷弦,這與惡,有一毛錢的關系嗎抑诸?有烂琴,借著這樣完美的廣告以及無敵的服務,谷歌霸占著印度97%的搜索市場蜕乡,這種明火執(zhí)仗的壟斷奸绷,不是惡,是什么层玲?這是惡之花号醉。
在德國與西班牙已經發(fā)生的事情,也必將在印度發(fā)生辛块,因為畔派,印度人最終會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一個巨大的遮天蔽日的互聯(lián)網(wǎng)陰影之中,他們會這樣一直心甘情愿地屈從于谷歌润绵,生存下去嗎线椰?
所以說,真正在新媒體世界起關鍵作用的尘盼,不是散兵游勇的自媒體憨愉,而是集群的新媒體巨頭,自媒體卿捎,只是巨頭的前世配紫,自媒體,可以取得一城一池的勝利午阵,而不能從根本上改變局面躺孝,不要夸張“我們”的力量(We Media),“我們”是相對于“他們”(媒體巨頭)而存在的趟庄,“他們”括细,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重溫一下“我們”的代言人丹·杰爾默關于“他們”的話吧:“自媒體”是大眾化戚啥、民主化的媒體奋单。在自媒體的語境下,我們所有人都擁有低門檻猫十、高質量地創(chuàng)設傳播工具的手段览濒,我們在做一些前所未有的嘗試呆盖,而這些曾經是“他們”的專屬領地,“他們”的“后宮”贷笛,“他媒體”(They the Media)应又,現(xiàn)在成了自媒體(We The Media)。
這是丹·杰爾默在2008年討論自媒體時的一段話乏苦,還是有點豪邁吧株扛,但是,你聽聽他2014年的另一句名言吧:“機器人將接管這個世界汇荐,而硅谷將控制它們”洞就,這都是“他們”和“它們”的事情,這將是“他們”和“它們”的世界掀淘,與“我們”何干旬蟋?我想,杰爾默說的機器人robots革娄,應該也包括會寫新聞稿的程序倾贰,會摸清我們的底牌、給我們推送新聞的“算法”拦惋,這些匆浙,都是硅谷的人,以及并不住在硅谷的硅谷人厕妖,所能控制的吞彤。
當來自硅谷的谷歌、臉書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當做小白鼠的時候叹放,把“We Media”捧上天去,不是顯得十分滑稽嗎挠羔?前面半句里的實驗室小白鼠比喻井仰,是來自吉爾默的可以加引號的直接引語,后面半句破加,是我的結論俱恶。
如果大家怕我斷章取義,可以在文章評論欄里質疑范舀,我會提供幾篇吉爾默的長文鏈接合是,你自己來做判斷,我理解得是否精準锭环。
當然聪全,有時候“我們”與“他們”的界線并不清楚,比如辅辩,發(fā)明了Blogger一詞的埃文·威廉姆斯創(chuàng)造了博客平臺难礼,直接促成了博客浪潮的產生娃圆,催生了自媒體,但是蛾茉,博客改變世界了嗎讼呢?亞馬遜河邊一只蝴蝶翅膀的撲動也會改變世界,從這個意義上講谦炬,博客的確改變了世界悦屏,但是,這種改變只是詩情畫意的聯(lián)想键思。
博客威廉姆斯在把博客賣給谷歌(歷史就是有這么多巧合础爬,互聯(lián)網(wǎng)上最大的“他們”,恰恰是互聯(lián)網(wǎng)上最早最大的“We Media”平臺的買家稚机,買斷“我們”的買家)之后創(chuàng)造的推特平臺幕帆,改變世界的力度就大了,它甚至直接促成了一些國家的革命赖条,改變了一些國家的政治發(fā)展進程失乾。但推特雖然源自博客,源自原教旨主義的自媒體纬乍,它根本上不是自媒體碱茁,而是媒體機構,注意仿贬,推特甚至不承認自己是媒體纽竣,更不用說自媒體了,但推特承認或者不承認茧泪,又有什么關系呢蜓氨,這層擋箭牌,就象皇帝的新衣一樣队伟,壓根兒不存在穴吹。
生活在舊金山的埃文·威廉姆斯曾經是一個博客,現(xiàn)在仍然是一個博客嗜侮,他仍然愛寫博客港令,愛在自己的新博客平臺Medium上廝守,給他喜歡的博客點贊锈颗,這樣看起來顷霹,他好象還是一個自媒體人,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击吱。
這個人決不是“我們”淋淀,他是典型的“他們”,呵呵覆醇,他雖然在減持绅喉,但今天仍然是推特的第一大個人股東渠鸽,而且,Medium還不知道會進化成一個什么樣的生猛怪獸柴罐。這些來自硅谷的人徽缚,就是那些控制著機器人,將要來統(tǒng)治我們世界的“他們”革屠,借丹·杰爾默的段子凿试,找個樂。
6似芝、自媒體:時間的玫瑰
時間是所有人的敵人那婉,尤其是女人,那些光彩照人党瓮、魅力四射的尤物详炬,最經不住時間的摧殘,反倒是愚公寞奸,可以得到時間的無盡助力呛谜,直至把門前的大山搬走。
自媒體枪萄,不是風情萬種的天使隐岛,它是時間的玫瑰。你瓷翻,自媒體聚凹,首先得戰(zhàn)勝時間。不要掂記著開放齐帚、掂記成長妒牙,需要掂記的是“活著”。如果你把自媒體作為一個玩具对妄,它永遠不會讓你失望单旁;但是,如果你把自媒體作為生意饥伊,總會有贏有虧,如果你恰好沒有節(jié)操與品味蔫饰,遲早死在自己手上琅豆。
自媒體是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把幾乎所有的媒體進入門檻都推倒之后,出現(xiàn)的一場集體狂歡篓吁。
當這場派對結束的時候茫因,當然會留下仍然數(shù)不勝數(shù)的自媒體,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或許看不見自己的“錢”途與未來杖剪,如果他們原本并不是來這里找“錢”途的冻押,這根本不會成為一個問題驰贷,但是,這一回洛巢,中國的自媒體人與博客不同括袒,博客們參與博客寫作的時候,通常是沒有直接的功利性商業(yè)目標的稿茉,他們明白寫博客只是自我傳達的一種方式锹锰,除非足夠幸運,根本不可能成為博客們謀生的手段漓库。
但是恃慧,如今的中國自媒體不一樣,如今的中國自媒體渺蒿,從一開始痢士,就被暗示或自我暗示著帶有強烈的商業(yè)沖動,帶著還未曾完全離去的“媒體”黃金時代的美好記憶茂装,或者說怠蹂,人們就賦予了自媒體強烈的商業(yè)意味,幾位成功的自媒體人训唱,比如褥蚯,程苓峰,講述的况增,也都是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采菊東籬下赞庶,而又可以不必為五斗米折腰的動人故事(具體可查看馬海祥博客《自媒體的商業(yè)前景及商業(yè)價值》的相關介紹)。
這澳骤,顯然不是自媒體的客觀歧强、理性、現(xiàn)實的價值取向为肮。
如果絕大部分的自媒體指望以此為生摊册,創(chuàng)造可以養(yǎng)家糊口的現(xiàn)金流,那是奢望颊艳。當然茅特,其中會有一個相當比例的自媒體出列,成為大小不等的媒體巨頭棋枕,其中是不是有你就不一定了白修,自媒體平臺,不是淘寶重斑,你在這里開家小店兵睛,就可以產生流水,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意,交易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商品祖很。
高曉松所說的那種獨特的“見識”笛丙,那種尋找有意思的角度和聯(lián)系的能力,以及進行有意思的充滿個性魅力傳達的能力假颇,你有沒有胚鸯?在中國,大名羅振宇拆融、高曉松蠢琳、吳曉波的人,很多镜豹;但是傲须,其中只有一個人,才是我們大家認識的羅振宇趟脂、高曉松泰讽、吳曉波,下一個昔期,會是你嗎已卸?嗯,萬一是你呢硼一?
自媒體作為一種定性的新媒體存在累澡,會一直存續(xù),有人說般贼,孔子就是自媒體人愧哟,如果那不是一個認真的玩笑的話,其實很有趣的哼蛆,2500多年前蕊梧,趕著一輛破舊的牛車在荒原古道上行走,周游列國十四年腮介,做著自己的自媒體肥矢,帶著一群聰敏的子弟邊走邊學,那情景叠洗,悲壯而凄美甘改,但是,如果哪天孔子把他的自媒體做大了呢灭抑?他何必那么辛苦地行腳十艾,他完全可以居高堂之上,教化天下名挥。
我的意思沒有半點褻瀆,我的意思是,如果自媒體做大了禀倔,那就不是自媒體了榄融,那就是孔子學院,不僅僅開在華夏大地上救湖,還要開到全球各地去愧杯,開到美國去。
自媒體在今天鞋既,也是同樣的力九,赫芬頓郵報,大家都很熟悉邑闺,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跌前,赫芬頓郵報原來只是一個博客網(wǎng)站,一群以赫芬頓女士為代表的美國精英博客的網(wǎng)站陡舅,非常類似于博客中國當年開張時的情形抵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自媒體。
但是靶衍,赫芬頓郵報幸運地長大了灾炭,她早就不是自媒體了,以訪問量為指標進行計算的話颅眶,她已經成功超越了紐約時報蜈出。
如果你要說赫芬頓郵報是自媒體,阿里安娜·赫芬頓一定跟你急涛酗,花3.5億美金收購赫芬頓郵報的美國在線也一定跟你沒完铡原。
另一個如日中天更具張力的新媒體Buzzfeed,也一樣煤杀,Buzzfeed的創(chuàng)始人就是從赫芬頓郵報出來的眷蜈,當然,他們在赫芬頓郵報基礎上沈自,進行了更為大膽的創(chuàng)新酌儒,把自己完全打造成了一個技術導向的媒體公司,利用各種新穎的病毒算法枯途,來指導新聞實踐忌怎,至于Buzzfeed帶給新聞業(yè)的是一場瘟疫,還是一場新生的洗禮酪夷,見仁見智了榴啸,反正,可愛的貓咪視頻是沒有大危害的晚岭,雖然它有很強的傳染性鸥印。
用這個思路來分析中國的自媒體人,結論是一樣的。
青龍老賊的自媒體聯(lián)盟库说,是自媒體狂鞋,是“我們”嗎?吳曉波頻道潜的,是自媒體嗎骚揍?如果三五年后,吳曉波頻道還是自媒體啰挪,還自稱為自媒體信不,那么,吳曉波一定沒有把這個自媒體項目做成功亡呵,為什么抽活,吳曉波頻道,就不會是若干年后的另一個赫芬頓郵報呢(產品不一定是新聞)政己?
一個看遍了中國企業(yè)大敗局酌壕,可以把企業(yè)當作一頭牛來游刃有余地隨意解剖的人,決不會是來這個頻道自娛自樂卡拉OK的歇由,不要相信他臺面上的陳詞卵牍,呵呵,他背后一定有一個故事沦泌,他有那么多粉絲可以“揮霍”糊昙,有那么多的影響力可以嫁接,試錯根本沒有成本谢谦,吳曉波在這里做的释牺,可能只是一場空前絕后的營銷,以孕育另外一只不一樣的“藍獅子”回挽,他没咙,很可能就是“他們”,不是“我們”千劈,就象羅振宇祭刚,每天微信號上象半夜雞叫似的60秒清早懇談,只是為了把火燒得更旺的柴禾墙牌,他另有主場涡驮,如果認為羅振宇就會這么一直象個工蜂似的做下去,那就過于缺乏“互聯(lián)網(wǎng)思維”了喜滨。
自媒體與自媒體平臺之間捉捅,“我們”和“他們”之間,有著一種恐怖平衡虽风,自媒體平臺寄希望于自媒體帶來的是吸引用戶的內容棒口,是粘性寄月;而自媒體希望平臺帶給他們的則是接觸用戶的管道和變現(xiàn)的工具,各取所需无牵,相安無事剥懒,而當一方所要的,對方不能給合敦,或者,一方想要的验游,也正是另一方想要的時候充岛,矛盾就會產生,當某個自媒體擁有了足夠的用戶與可靠的變現(xiàn)工具的時候耕蝉,他當然將選擇獨立崔梗,我們看到的美國博客的獨立傾向,就可以想象成功的自媒體人的未來走勢垒在。
所幸的是蒜魄,各大自媒體平臺之間也在尋找平衡,這種巨人之間的平衡场躯,為弱勢的自媒體提供了巨大的生存空間谈为,希望某一家企業(yè)獨占某項服務90%以上份額的惡夢永遠不要在中國的網(wǎng)絡空間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空間之外踢关,我們已經碰到過太多這樣的先例伞鲫,我們此前曾經為新浪、搜狐签舞、網(wǎng)易主導的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前三國大戰(zhàn)歡呼秕脓,現(xiàn)在,也應該為BAT的新三國大戰(zhàn)感到欣慰儒搭。
正是在BAT之間吠架,以及自媒體與自媒體平臺之間的恐怖平衡中,“我們”才比較安全搂鲫,正是因為在BAT之外傍药,還有搜狗、360好搜默穴、京東怔檩、易信與陌陌,還有今日頭條蓄诽,這個世界才那么多姿多采薛训。
我曾經有一個天真的觀點,在人家已經造出了車子的時候仑氛,你自己去發(fā)明輪子(比如Buzzfeed)乙埃,是不是足夠聰敏闸英?意思是,你完全可以坐上人家的車子介袜,去到你要去的地方甫何,但在圍繞著自媒體,梳理到這里的時候遇伞,我突然發(fā)現(xiàn)辙喂,車子輪子都是偽命題,真實的問題是鸠珠,你搭便車巍耗,一定要知道在哪一站下車,一定要知道下一班你要搭的便車在哪里渐排,你一定要知道炬太,你要去的地方和車輪、車子的發(fā)明者驯耻、擁有者要去的地方不是同一個亲族,奧巴馬酸勁十足地說,中國人搭他的便車可缚,呵呵霎迫,小氣了一點,我們的老大虛懷若谷帘靡,說的是女气,歡迎大家一起來搭中國的便車!
自媒體就是一趟東方號特快列車测柠,你在車上嗎炼鞠?你要去哪里,準備在哪里下車轰胁?時間的玫瑰谒主,很可能開在前方路上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