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比較大也比較多我纪,我就說說自己所能理解的部分吧。
首先丐吓,薩特和加繆的哲學思想肯定是有不同之處的浅悉,不然后來也不會分道揚鑣了,雖然更多是因為政治的緣故券犁,不過也不妨礙我們在這里把他們進行比較术健。
加繆本來就不喜歡被貼上標簽,再加上可能當時主流都認為存在主義就是薩特式的粘衬,因此他要和他劃清界線荞估,所以就始終否認自己是存在主義者。薩特開始也死不承認稚新,還說“存在主義是什么勘伺?我不知道”,后來也就不管了褂删,“人家都管我們叫存在主義者飞醉,我們終于接受了這個稱呼”,然后還成了存在主義的領(lǐng)軍人物笤妙。不管這兩位是賭氣還是怎么的冒掌,反正加繆和薩特都成了當時法國文壇炙手可熱的人物,都是文學和哲學結(jié)合的代表蹲盘。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股毫,無論他們在文學風格上還是在哲學主張上都有很大的差異,但是我個人覺得他們肯定都是存在主義的召衔。
下面說說他們存在主義各自的特點铃诬。
薩特存在主義思想的概括:
1.“存在先于本質(zhì)”
2.“世界是荒謬的,人生是痛苦的”
3.人是有絕對自由的
薩特存在主義的起點是現(xiàn)象學的本體論苍凛,所有的觀點都是通過一層一層嚴密的邏輯推導的趣席。
薩特覺得雖然世界是荒謬的,但我們也可以創(chuàng)造自己的價值和意義醇蝴。
“自為永遠是懸而未決的宣肚,因為他的存在是一種永恒的延期”,所以人總是處于不斷地超越悠栓、創(chuàng)造中霉涨。薩特把希望放在未來的超越之上按价,但是這種超越實際上是完成不了的。因此他雖然看起來是積極向上的笙瑟,給你指了一條路楼镐,結(jié)果又在出口給你堵死了。
加繆存在主義思想的概括:
1.荒謬問題
2.“我反抗往枷,故我存在”
加繆存在主義的起點就是立足于人的體驗本身框产,他的哲學思想是獨斷論的。加繆回答的是生活的問題错洁,“判斷生活是否值得經(jīng)歷秉宿,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基本問題∧钩簦”
而加繆是從“荒誕感”出發(fā)的蘸鲸,這種荒謬感源于對生命有限性的認識。加繆并不在乎人是否一定要達成什么完滿的存在窿锉,只要反抗就好酌摇,荒謬就是荒謬,我們得承認這種荒謬嗡载,“沒有意義的生活本身就是值得過的”窑多。
加繆認為,反不反抗成功并不重要洼滚,重要的是反抗的過程就是幸福的埂息。他把希望放在反抗的過程中,因此加繆看起來把路給堵死了遥巴,其實又給你指了另一條路千康。
對于荒謬的認識
我個人認為雖然薩特存在主義的核心是“自由”,而加繆存在主義的核心是“荒謬”铲掐,不過在對“荒謬”的認識上拾弃,薩特并不比加繆要差到哪去,甚至還有更為深刻的理論摆霉,能用哲學的話語來解釋荒謬豪椿。
在《<局外人>評說》一文中,薩特這樣寫道:“當我們說荒謬是事實的狀態(tài)携栋,原始的情況時搭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其實婉支,這除了與世界的關(guān)系外別無所指鸯隅。根本的荒謬證實了一種裂痕——人類對統(tǒng)一的渴求和精神與自然二元論之間的斷裂:人類趨于永生的傾向和其生存有限性之間的隔裂;人類對構(gòu)成其本體的狀態(tài)和奮斗的徒勞之間的破滅向挖,偶然滋迈,死亡霎奢,生命和真理所難以征服的多元性以及現(xiàn)實的無法理解,即構(gòu)成了荒謬的極端饼灿。”(薩特《<局外人>評說》)
加繆認為世界本身并不荒謬帝美,它只是存在那里碍彭,并不管人的理想和價值、希望和意義悼潭”蛹桑荒謬是由于人對世界的合理的期望與世界本身不按這種方式存在之間的對立而產(chǎn)生的。
“荒謬”在薩特的眼里更像是現(xiàn)實狀態(tài)舰褪,而加繆則認為是一種主觀感受皆疹。因此薩特主張行動的反抗,而加繆主張精神上的反抗占拍。
“荒謬”在薩特和加繆哲學中的地位也不同略就。盡管薩特也認識到世界的荒謬,但是他更看重的是荒謬背后的“自在”和“自為”晃酒,以及荒謬所帶來的自由表牢。加繆的存在主義又被稱為“荒誕哲學”,荒謬就是他整個哲學的核心和基礎(chǔ)贝次。
而對于面對這種荒誕崔兴,二人也有不同的看法。
薩特認為人們選擇逃避荒謬的方式是“自欺”蛔翅,這種“自欺”有兩種敲茄。一是從散樸性出發(fā)看待自己,二是成為他人的存在山析。
加繆卻認為人們選擇逃避的方式是“自殺”堰燎。一是肉體上的自殺,二是把希望寄托于外物盖腿,比如說是宗教之類的爽待,也就是所謂“哲學上的自殺”。
“自由”與“反抗”的差別
薩特與加繆對人與世界境況的感受翩腐、認識看起來是大體一致的鸟款;他們面對于此的態(tài)度也都是積極的,薩特的“自由選擇”茂卦、加繆的“反抗”何什,都是對荒謬的一種抗爭。但細究起來等龙,“自由選擇”與“反抗”這兩種對策之間仍有著不可小視的區(qū)別处渣。關(guān)于“自由”伶贰,也是二者分歧很大的一個方面。
薩特的自由選擇論很明顯是個人主義的罐栈,他認為自由選擇是絕對的黍衙,選擇不受任何條件的決定,除了人自己的自由選擇之外荠诬,沒有什么能夠決定人的存在琅翻。他在前期的思想中僅僅將自己看作一個孤立的個體,看不到個人的存在與周圍的社會有什么關(guān)系柑贞。在《存在與虛無》中方椎,薩特的“自由”是一種孤立的個人的自由,后來他才意識到個人的自由與他人的自由的依賴關(guān)系钧嘶,并且他還認識到自由只是特定社會與歷史中的自由棠众。
加繆認為盡管我們自己有足夠的自由意識意識到自己身處牢籠,卻沒有足夠的自由可以逃離這種“荒謬”有决。在《卡利古拉》的美國版序言中說道: “ 卡利古拉… … 以死來換取一個明白: 任何人都不可能單獨拯救自我, 也不可能得到反對所有的人的自由闸拿。”加繆則提出“我反抗疮薇,故我存在”胸墙,而且加繆認為生命是共同的價值,道德命令是普遍的規(guī)范按咒,人是不可能享有無限度的自由的迟隅,而且這種反抗也是有限度的,不能抹殺一切價值励七,這從加繆的戲劇里就可以看出來智袭。
盡管薩特發(fā)表了《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的演講,但我不得不說掠抬,加繆的存在主義中的人道主義氣息比薩特要更為強烈吼野。加繆始終有的是一種人性的關(guān)懷,主張堅持正義两波。
簡單來說瞳步,存在主義對于薩特來說是抽象的哲學問題,對于加繆來說則是具體的生活問題腰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