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讀北宋易學家邵雍的《乾坤吟》:
道不遠于人,乾坤只在身啦租。
誰能天地外哗伯,別去覔乾坤。
五言絕句頗有感概篷角。
邵雍(1011年—1077年)焊刹,字堯夫,生于范陽(今河北涿州大邵村)恳蹲,幼年隨父邵古遷往衡漳(今河南林縣康節(jié)村)虐块,天圣四年(1026年),邵雍16歲嘉蕾,隨其父到共城蘇門山贺奠,卜居于此地。后師從李之才學《河圖》错忱、《洛書》與伏羲八卦儡率,學有大成,并著有《皇極經(jīng)世》以清、《觀物內(nèi)外篇》儿普、《先天圖》、《漁樵問對》掷倔、《伊川擊壤集》眉孩、《梅花詩》等。嘉祐七年(1062年)勒葱,移居洛陽天宮寺西天津橋南浪汪,自號安樂先生。出游時必坐一小車凛虽,由一人牽拉吟宦。宋仁宗嘉祐與宋神宗熙寧初,兩度被舉涩维,均稱疾不赴。熙寧十年(1077年)病卒袁波,終年67歲瓦阐。
宋哲宗元祐中賜謚號,康節(jié)篷牌,配享孔廟睡蟋。乃幾千年來唯一人而已,且以布衣名動朝庭無人能出其右枷颊!
邵雍是儒家周易學象數(shù)派的二祖(不能跟周文王比)戳杀,是天下吃《易經(jīng)》飯该面,推演八卦的祖師爺級別人物。
作為“理”學創(chuàng)始人之一信卡,他是“理學詩”的重要倡導者隔缀,即在詩作中傳達“理”學觀念。
朱熹曾說:“康節(jié)之學傍菇,其骨髓在《皇極經(jīng)世書》猾瘸,其花草便是詩《埃”
一個把易經(jīng)算數(shù)化并用來推斷天下的了不起人物牵触,《皇極經(jīng)世書》的作者,“皇極”咐低,就是指無極或者太極揽思。
那么邵雍的這首《乾坤吟》,是講了個什么道理呢见擦?
這首五言絕句讀起來朗朗上口钉汗,語言平直簡單,既有音節(jié)美锡宋,表面看起來既通俗又好懂儡湾。
類似于佛家參禪悟道偈子,不過不是佛家偈子执俩,而是宋明理學順口溜徐钠。
《乾坤吟》:道不遠于人,乾坤只在身役首;誰能天地外尝丐,別處覓乾坤”。
字句確實很簡單衡奥,僅有的一個生僻字就是“覔”爹袁,“覔”同“覓”,就是尋找的意思矮固。
“乾坤”是什么失息?
“乾坤”這個詞被賦予了太多的含義。
一指《易》的乾卦和坤卦档址。二指天地盹兢。三指日月。四指陰陽守伸,剛?cè)嵋锩搿N逯竾遥侥崮。煜录邸A妇謩菁谅Γ缶帧F咧傅坌骸⒑笤呐场0酥感摚ㄕ小?/p>
根據(jù)“乾坤只在身”把鉴,可以排除掉卦象故黑、天地、日月庭砍、陰陽场晶、江山、天下怠缸、局勢诗轻、帝后,這七種說法揭北,那就只剩下了一個結(jié)論扳炬,這里的“乾坤”是指無處不在、無所不包搔体、無所不容恨樟、虛無一炁的“道”。這個“道”就藏在我們身上疚俱。
為什么會藏在人身上劝术?
作為一個易學家,理學家呆奕,邵雍同周敦頤一樣养晋,也從道家汲取思想材料,采取象數(shù)學的手法建立理學世界觀梁钾。他認為宇宙的本元是“太極”绳泉,“太極一也,不動姆泻,生二零酪,二則神也。神生數(shù)拇勃,數(shù)生象蛾娶,象生器∏鼻铮”太極??是絕對的“一”,由一分化胎许、設(shè)置出數(shù)峻呛、象罗售,由象派生出宇宙萬物。
太極不僅是宇宙的本元钩述,還是主體意識的依據(jù)——“心為太極寨躁,又曰道為太極⊙揽保”
道不遠于人职恳,乾坤只在身。誰能天地外方面,別去覔乾坤放钦。
邵雍的這首詩中,第一個字就是“道”恭金,那么這個“道”按照他的思想就是“太極”操禀,就是“一”,其實也就是老子的“道”横腿,是不可捉摸的“無”——雖然“道可道颓屑,非恒道”,但是我們這里還是只能稱之為“道”耿焊。
邵雍在這里的“乾坤”就是指“道”或曰“太極”揪惦。人生于乾坤(天地)間,無時無刻不受著“道”的影響和制約罗侯。換句話說“人不能獨立于天地器腋,不呼吸流行于天地之間的“氣”而獨活”!
因此歇父,邵雍所言“道不遠于人蒂培,乾坤只在身”明白無誤地告訴人們:
“道不離人、人不離道”榜苫,“乾坤(天地)就在我們身上”护戳。
“誰能天地(乾坤)外,別去覔(覓)乾坤(天地)”也就不難理解了垂睬。
邵雍這首五言絕句清晰明了地告訴世人媳荒,沒有一個能夠拋棄身體而去尋覓另外的天地(乾坤),也只有天地乾坤之“道”溶于我身驹饺,方是解脫之門钳枕。
而這個“道”無非“一”而已。對于“天”而言稱其為“命”赏壹;對人而言稱之為“性”鱼炒;對于“物”來講稱作是“理”。
此“理”(事物)流行於天地之間蝌借,滲透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昔瞧。人世間的事事物物指蚁,都有其必然存在的“理”由,而不依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自晰。
既然有這個不依人意志為轉(zhuǎn)移的“理”存在凝化。只有循著“理”去體驗修正人生軌跡的人。用站在“理”的立場上觀察世間人事物酬荞,則是人世間的非曲直善惡皆不存在差異(一視同仁)搓劫,這就是“一切即一,一即一切”混巧,也即是達到了“無我”境界枪向。無我便會大公無私。大公無私就就是明白了事物的本質(zhì)牲剃。處理人事物(糾紛)就會恰如其分遣疯。如此就達至事物的“本性”(本來面目)了。
如站在“我”的立場或角度來觀察人事物凿傅。就會愛恨交織產(chǎn)生缠犀。不免任情甚至墮入情網(wǎng)。任情泛濫必然產(chǎn)生私心聪舒。私心一生頭腦便昏沉不覺辨液。昏沉不覺就會顛倒錯亂箱残,心里只知道有我滔迈,而不知有一個事物本來面目(道)“理”存在。
大凡世間一切人事物被辑,有“理”才有氣存燎悍。氣一旦受到阻礙,其彰顯事物本來面目的“理”也就隱沒不現(xiàn)盼理。人事物有“氣”才有其形(象)谈山。形(象)受到影響而氣必然隱沒難現(xiàn)(比如生命受傷或動手術(shù)者,動植物等一切生靈形象受損者宏怔,其氣勢氣勢必然受損……)奏路。
“理”如果不處于“中”間位置,氣就偏了臊诊,形(象)也跟著偏了鸽粉。大凡處于“中”正無私的狀態(tài)下,沒有不合于事物本來面目(本性)的抓艳。而一旦失“中”就偏離了事物本來矣触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