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里我去了一所奇怪的學(xué)校。為什么說它奇怪呢?因為它很新又很破。
造成這奇怪現(xiàn)象的原因是學(xué)校投資方為了省錢凈造些豆腐渣工程,樓梯扶手后面那一條塑料草坪跟鞋刷子似的我也真是醉了誓琼。雖然說設(shè)施是差一點,但是好在學(xué)校坐落在郊區(qū)(有可能是因為郊區(qū)地皮便宜的緣故),空氣清新腹侣。而且每天都能看到夕陽西下叔收。這天我瞧著窗外的落日發(fā)呆,由于剛剛下過雨傲隶,天邊的云發(fā)著金紅色的光饺律,一切都是那么安寧。
教室里傳來一陣猛烈的騷動跺株,不用看也明白準是班主任的臉又在門玻璃上暗中觀察复濒。而同學(xué)們這種觸電式的藏手機動作是不可取的,突然發(fā)出的“嘩啦”聲只要老師不傻就肯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乒省。我的同桌在這方面是一位老江湖巧颈,但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警覺性太差,老師進了門他才發(fā)現(xiàn)袖扛,好在過硬的技術(shù)讓他再一次化險為夷砸泛。老師走到講臺前抱著胳膊俯視著我們,我心里暗暗猜測他現(xiàn)在一定把自己想象成了皇上攻锰。
雖然我對這個老師不感冒晾嘶,但是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于是收回目光盯著已經(jīng)半個小時沒有翻動的英語書娶吞。
也許是看到了我眼睛發(fā)直。班主任走了過來:“J同學(xué)械姻,正在神游太虛妒蛇?”
“我...”我不情愿的站起來,準備想一個好的理由萌混過關(guān)楷拳,忽然發(fā)現(xiàn)窗外的晚霞有些異樣绣夺。看過日落的都知道欢揖,太陽下山時候西面天空的云會變成金紅色陶耍,但是其他地方的云是黑色的,而且越向東黑色越重她混。而我看到的卻是一片均勻的深紅烈钞,而且這種紅色非常濃重(大概就是#8E2323)。和半分鐘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坤按。
“你怎么回事毯欣?”老師看我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nèi)再次入定,伸手拍了我一下臭脓,“去我辦公室等著”酗钞。
去老師辦公室是我高中時代第三不喜歡的事情,因為第二不喜歡的事情是挨訓(xùn),所以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就是我最討厭的事情 —— 在辦公室挨訓(xùn)砚作。
辦公室里一個老師都沒有窘奏,我站在窗戶旁向外張望。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山了葫录,窗外也變成了令人感到壓抑的暗紅色着裹,我拿出手機,準備把它拍下來(在老師辦公室掏手機我也是藝高人膽大)压昼。但接著我就發(fā)現(xiàn)這暗紅色好像不是光線求冷,而是一種霧氣,而且隨著霧氣越來越濃外面的窗臺開始凝聚一些暗紅色的液滴窍霞。
“這該不會是血雨匠题?那是不是還會有——?”我腦子里剛冒出“腥風”這個詞但金,樓下突然爆發(fā)出一位女生長長的帶著恐懼的尖叫韭山,接著就是很多人踢踢踏踏跑動和桌椅翻到的聲音,在混亂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聲一聲的“快跑冷溃!”
“這是著火了钱磅?”我跑到辦公室門口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剛出辦公室門沒幾步就看到樓梯口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似枕,但是我不知道她還算不算人盖淡,因為她的脖子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咬掉了一半,傷口隨著她身體的移動正呼呼往外冒著血凿歼。
她也看到我了褪迟,怪叫一聲向前一躍趴在地上,然后兩條腿一蹬像青蛙一樣朝我竄過來答憔,就跟昆侖派的蛤蟆功似的味赃,一跳好幾米。同時因為她的劇烈運動虐拓,她的脖子就像一只翻到的礦泉水瓶心俗,里面的血潑了一路。我一看這情況被她抓到搞不好會死蓉驹,連忙回頭往辦公室跑城榛。在我進門的一剎那她剛好也竄到我的腳邊。來不及思索我回頭就是一腳戒幔,腳上瞬間感到一股巨力把我頂了出去吠谢,但是同時我也把她踹的向旁邊偏了一下。她向前沖的勢頭收不住诗茎,一頭撞在門框上工坊。西瓜瓤和豆腐濺的到處都是献汗,手腳一抽一抽地漸漸不動了。
我顧不上被震麻的右腳王污,沖到門口就想把門關(guān)上罢吃,但是門框剛剛受到的沖擊太大居然變形了,門合不上了昭齐。我看著門口的女尸心里一陣發(fā)涼尿招,推了兩張辦公桌來將門堵住。這時樓上樓下都亂成了一團阱驾,嘶啞的吼聲和慘叫聲不絕于耳就谜。我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正想往樓下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里覆,辦公室門口傳來一個男生焦急的聲音:“快丧荐,快進辦公室躲著 —— 臥槽!門被堵住了喧枷!”
“等等虹统!里面有人,”我爬上桌子從門玻璃往外看隧甚,外面有一男一女兩位同學(xué)车荔。“我這就讓你們進來戚扳!”說著我開始拖堵住門口的辦公桌忧便,但是由于手上全都是汗而使不上勁,這時走廊里傳來一聲尖叫帽借,接著就是男生的怒吼:“他媽的趕緊開門啊茬腿,再不開門勞資就歸位了!”
我在身上抹了一把宜雀,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扭打聲,我將桌子挪開一點讓那個女生進來握础,然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辦公室墻角有一根木質(zhì)的棒球棍用起來應(yīng)該頗為順手辐董,便倒拖著棍子沖出去支援還在激戰(zhàn)的男同學(xué)。攻擊他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禀综,我不知道還應(yīng)不應(yīng)該稱他是一個人简烘,因為他的肚子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掏了一個大窟窿。不過肚子上的傷似乎沒有影響到他的攻擊力定枷,我出去剛好看見他向前一撲將男同學(xué)推倒在地孤澎,然后張開還在流著血汁的嘴俯下身想要撕咬他。我一看男人頭頂?shù)恼珠T都暴露給了我欠窒,有這等好機會再不動手更待何時覆旭?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對準那人的腦袋掄圓了膀子給他來了個大大的╰(*°▽°*)╯。這一下震得我球棍都脫了手,對自己這一擊甚是滿意型将。別說是個人頭寂祥,就算是個驢頭也該被揍得開花了。果然七兜,那個男人被打的滾了出去丸凭,翻在旁邊一動都不動了。我擔心再沖出更多的瘋子腕铸,連忙拉著男同學(xué)往辦公室跑惜犀。
“謝了,”我們把大門重新用桌子堵住后那個男同學(xué)對我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今天要死在學(xué)校了呢狠裹。對了虽界,我叫高同學(xué),你就叫我老高吧酪耳∨遥”
“發(fā)生了什么?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碗暗?怎么感覺就像喪尸危機似的颈将?”
"喪尸危機,算是吧言疗,"這時候教學(xué)樓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晴圾,時不時地傳來某種生物的一聲嚎叫。老高把辦公室的燈全部關(guān)掉后坐在一張桌子上說道:“吃飯的時候這鬼霧就升起來了噪奄,我們班好幾個同學(xué)打開窗戶后剛吸了一口霧氣就暈倒了死姚,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只會吃人的瘋子。幸虧今晚我沒去食堂吃飯勤篮,要不現(xiàn)在我恐怕也開始吃人肉了都毒。”
“也幸虧這辦公室的窗戶足夠密封碰缔≌司ⅲ”得知這紅霧就是災(zāi)禍的來源后我感到一陣陣后怕,“要是最初只有幾個人的話金抡,現(xiàn)在蔓延到全校瀑焦,這種東西可能是有傳染性的」8危”
“全校榛瓮?”老高回頭看了我一眼,“這紅霧搞不好已經(jīng)全世界都是了巫击。我們連躲藏的地方都 ——禀晓?”
老高話沒說完精续,那個女生忽然倒在了地上。老高將她扶起來匆绣,借著走廊的燈光我發(fā)現(xiàn)她臉色鐵青驻右。
“她是不是被咬了!”我連忙過去崎淳,因為在各種喪尸片中病毒總是能夠依靠啃咬來傳染堪夭。果不其然,在女生手掌上找到了一處已經(jīng)發(fā)黑的傷口拣凹。
“李同學(xué)森爽!李同學(xué)!”老高將她抱起來靠著墻嚣镜,她的頭無力地向旁邊歪著爬迟,老高貼心的把她的頭扶正讓她能看見我們這幾個人。然而女生的眼睛卻一直望著老高菊匿,張了張嘴付呕,還沒說話就先吐了一大口血〉Γ“我...我...”人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來徽职,但是手不斷地拽著老高的袖子。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佩厚,”老高將女生摟在懷里姆钉,“我知道,我都知道...”
原來抄瓦,他們是一對情侶潮瓶。
過了不到半分鐘,我看到女生的手微微一顫钙姊,然后無力的垂了下去黎棠。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沉默地抱著女生尸首的老高边灭,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窗戶旁漩符。暗紅色的血霧已經(jīng)散去璧南,教學(xué)樓下只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跡和殘肢斷臂。沒吃晚飯我有點餓了立镶,辦公室里雖然有水,但是真的太少类早。而且鬼知道現(xiàn)在教學(xué)樓中正蟄伏著什么怪獸媚媒,想到這些,我不禁為明天而發(fā)愁涩僻。
“總不能吃死人吧缭召?”剛這么想著栈顷,一個可怕的念頭蹦進我的腦海,連忙轉(zhuǎn)頭看著老高抱著的女生的尸首嵌巷,女生這時再次睜開了眼睛萄凤,不過這次只有眼白。
“小心搪哪!”我大叫一聲伸手想將老高拽過來靡努,但是老高膀大腰圓實在太重,我這一下非但沒把他拽起來反而把自己拽了一個趔趄晓折,而他一扭頭就看到女生翻著眼白朝他咬過來惑朦,嚇得大叫一聲連連向后躲,但是身體被她抱住甩不開漓概,我一看老高在幾秒鐘內(nèi)接連遇險漾月,不假思索就出拳增援,可惜我低估了女尸的反應(yīng)速度胃珍,我的胳膊剛一接近立刻就被她一口咬住梁肿。
疼死我了!我連忙用另一只手摟住它(在這里我感覺已經(jīng)不能用“她”了)的腦袋觅彰,并讓被咬到的胳膊盡量隨著它的頭晃動吩蔑,防止它頭亂動給我撕下一條子肉來。這時老高掙脫了女尸并一拳擊中了它的后腦勺缔莲。腦袋是生物最重要的部位哥纫,即使是喪尸也是如此。頭部受到攻擊的女尸立刻放開了我向老高撲過去痴奏,我看準機會趴下抓住它的腳把它絆倒在地蛀骇,沒等它爬起來老高掄起椅子重重得砸在了它的頭上。
戰(zhàn)斗短暫而慘烈读拆,老高的情人連個全尸都沒落下擅憔,而我把自己搭了進去。
“你怎么樣檐晕!”老高跑過來暑诸,“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我頹然的坐倒在地上辟灰,也說不清哪里不舒服个榕,總之就是渾身都不舒服。想到待會我也要變成嘴巴流血到處爬的尸體芥喇,說不定還要吃掉老高西采,心里一片死灰。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變喪尸之前給自己一個了斷继控,我把這個辦法一說械馆,他沉默了胖眷。這宰活人和殺雞不一樣,老高說什么也動不了手霹崎,我更沒辦法宰了我自己珊搀。于是我們就找了一個更加溫和的方案,讓老高用捆書的繩子把我綁在墻角的暖氣管上尾菇,等我變了喪尸境析,他就幫我這個忙。
然而在墻角坐了一會兒错沽,我感覺身體里并沒有什么不妥簿晓。手臂上被咬的地方自然是鉆心的痛,但是其他地方卻是很舒服千埃。又等了半個多小時老高湊過來:“我看你面色紅潤有光澤憔儿,簡直就跟喝了他媽的烏雞大補湯似的,你到底感覺怎么樣放可?”
“胳膊疼谒臼。”
“其他地方呢耀里?沒事了蜈缤?”老高懷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我被咬到的傷口:“你該不會沒有感染吧冯挎,我看你的傷口挺正常的底哥。”
“我也不知道房官,不過你可得看著我點趾徽,我先睡一會覺,折騰半宿了累得很翰守。要是我睡著了變成喪尸你動手的時候我估計還能疼的輕點孵奶。”
說完我翻了翻身蜡峰,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了袁。畢竟可能是最后一覺了,心里亂糟糟的胡思亂想了很多才昏昏沉沉的睡著湿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