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癱瘓后拷恨,我的脾氣變得暴怒無常。望著望著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蟀俊;聽著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钦铺,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墻壁。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肢预,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矛洞。當一切恢復(fù)沉寂,她又悄悄地進來烫映,眼邊紅紅的沼本,看著我《Ч担“聽說北海的花兒都開了抽兆,我推著你去走走「郧眨”她總是這么說郊丛。母親喜歡花,可自從我的腿癱瘓以后瞧筛,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厉熟。“不较幌,我不去揍瑟!”我狠命地捶打這兩條可恨的腿,喊著乍炉,“我可活什么勁兒绢片!”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兒倆在一塊兒岛琼,好好兒活底循,好好兒活……”
可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經(jīng)到了那步田地槐瑞。后來妹妹告訴我熙涤,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來覆去地睡不了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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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又獨自坐在屋里困檩,看著窗外的樹葉“唰唰啦啦”地飄落祠挫。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悼沿,我推著你去看看吧等舔。”她憔悴的臉上現(xiàn)出央求般的神色糟趾』胖玻“什么時候甚牲?”“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說涤浇。我的回答已經(jīng)讓她喜出望外了鳖藕。“好吧只锭,就明天著恩。”我說蜻展。她高興得一會坐下喉誊,一會站起:“那就趕緊準備準備∽莨耍”“哎呀伍茄,煩不煩?幾步路施逾,有什么好準備的敷矫!”她也笑了,坐在我身邊汉额,絮絮叨叨地說著:“看完菊花曹仗,咱們就去‘仿膳’,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兒的豌豆黃兒蠕搜。還記得那回我?guī)闳ケ焙嵩趺#磕闫f那楊樹花是毛毛蟲,跑著妓灌,一腳踩扁一個……”她忽然不說了轨蛤。對于“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她比我還敏感虫埂。她又悄悄地出去了祥山。
她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掉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