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那簡直是一場噩夢,每每念之,心里就發(fā)疼纠拔。很多讀者讀到《西夏咒》批斗的那一章,心也會隱隱作痛。那一章,將人性的丑陋揭露得淋漓盡致泛豪。我知道,那是人類的傷疤,已經化膿了稠诲。之所以在書中揭露那些,就是想要找到造成那些傷疤的原因。只有找到病因,才能療傷诡曙。雖然揭開傷疤很痛很痛,但是知道了病因,找到了藥方,就能鏟除病根,恢復健康臀叙。想起那段歲月,我心里就疼。直到今天,看到那些斗人的价卤、打人的劝萤、害人的暴行,我都會感到疼痛。同樣是人,人類為什么總要相互殘殺呢?幾干年來,人類總跳不出這個魔咒慎璧。
——摘自《一個人的西部》 雪漠著 人民文學出版社
每當老友或者同學跟我聊起他們的遭遇和不幸時厌处,除了同理心能夠理解的部分疼痛之外盖文,其他的疼痛,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真正的體悟到洒敏。每當他們給我傾訴他們的不幸時,我也只能安慰的說一句:“因為是人嘛函荣。”雖然這句話很簡單金拒,但卻可以令到許多人釋然资铡。
黃昏后,我總是喜歡一個人走在山前屋后的小路上散步店雅。或許是因為寂靜的原因吧珊擂,一絲鳥鳴圣贸,一陣微風都可以召喚出我過往的記憶,那些原本我認為早已忘掉的往事總會在無意中想起用含。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悲傷虽惭,那些快樂……它們就像記憶里的一陣風,說走就走亲雪,除了留給我的記憶讓我思考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留下。所謂的悲傷和快樂基显,在今天看來真的就是一種感覺箩艺,而感覺是沒有自性的,會隨著外界的變化而變化琅催。
在那些如風一般的記憶中杰捂,也有許多是令我難忘的嫁佳,即便它們是一種感覺,但是它們確實也在我的生命中真真實實的發(fā)生過谷暮。所有經歷過的事情,無論是好還是不好瓤漏,它們最終都離不開人心和人性。就像那天我與一位老友聊天時說到:“最好的是人饥漫,最壞的也是人竿拆。人性惡起來的時候煌贴,或許連他(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见。沒有幾個人能跳出自己的心靈來看自己,在這個大環(huán)境下崔步,更沒有幾個人能跳出大環(huán)境來看人性×辛郑”在我看來瑞你,用善與惡來評價人性只是一種闡述,因為人性的本身就是由善惡兩面組成的希痴。在擁有善的一面時者甲,定然就會有惡的一面,就是因為有了這兩面砌创,所以人性才能被稱呼其為“人性”虏缸。甚至我在動物的身上,也能看到“人性”的影子嫩实,只不過動物往往比人要簡單的多刽辙。可見甲献,在某一種程度上宰缤,動物和人都差不多。
人之所以為人,之所以和動物有不一樣的地方慨灭,那是因為人的人性中有超越性的存在朦乏。當人發(fā)現(xiàn)了“人性”時,發(fā)現(xiàn)了“人性”中的“惡”并想改過時氧骤,人類的文化中就會出現(xiàn)光明呻疹。在人類長河的歷史中,佛陀语淘、老子诲宇、孔子、耶穌惶翻、默罕默德姑蓝,德蘭修女等人都是“光明”的化現(xiàn)。在重新學習“雪漠心學大系”后吕粗,我就發(fā)現(xiàn)“人性”歸根到底是離不開“人心”的纺荧,因為就如同“雪漠心學大系”之《真心》中說的,離心無世界颅筋,離心無法界宙暇,法界不離心,心不離法界议泵。
最近我在看《知行合一——王陽明傳》占贫,王陽明是明朝時期的哲學家、文學家先口,軍事家型奥。“陽明心學”不僅僅對我們國家的文化產生了影響碉京,同時也影響了日本厢汹。之前我雖然知道王陽明,知道"知行合一”是陽明心學的核心內容之一谐宙,但對王陽明的經歷并不了解烫葬。雖然《知行合——王陽明傳》這本書我還沒有看完,但是在王陽明的故事中凡蜻,我可以看到人性的善惡搭综,人心的選擇。王陽明因上書給明朝的正德皇帝《乞宥言官去權奸以章圣德疏》一文划栓,得罪了宦官劉瑾等人设凹,最終被關入監(jiān)牢。王陽明的父親雖在朝廷為官茅姜,但并沒有放棄仁義道德去求宦官劉瑾闪朱。在父親王華的眼中月匣,雖然兒子的生命很寶貴,但是在生命與道義中奋姿,他更加支持兒子所選擇的道義锄开。同時,在王陽明的心中称诗,他也不希望父親為了保全他的性命而向“惡勢力”低頭萍悴。在孟子的那篇《魚我所欲也》中,孟子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觀點寓免,孟子說:“生癣诱,亦我所欲也;義袜香,亦我所欲也撕予。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蜈首∈德眨”在生死的關頭,王陽明父子依舊可以不顧生命而堅守道義欢策,他們的這種行為這在我看來吆寨,正是為日后的“陽明心學”打下了深厚的基礎。在生與死的面前踩寇,在道與義的面前啄清,王陽明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但是所有的善與惡俺孙,尊嚴與道義都是在二者同時出現(xiàn)的時候才能顯現(xiàn)出來盒延。如果沒有劉瑾等人的惡,就不會顯示出王陽明堅守鼠冕。佛陀時期也是如此,倘若沒有提婆達多等惡性比丘的壞行為與佛陀的行為相對比的話胯盯,佛陀的光明自然就不會被放大懈费。光明與黑暗是一體兩面的,我們的心也是如此博脑。我們是人憎乙,是人的話就有不同的心,比如善心和惡心娶桦,邪心與正心等题禀。在“雪漠心學大系”的“明心行品”中就有關于“心”的表述——“心正成佛道勺卢,心邪成魔軍,心為諸種子阵谚,六道由心生蚕礼。”可見梢什,我們的心有無數(shù)種可能奠蹬,每個人的無數(shù)種可能都不一樣。
人性中本有的善惡會使得本來暗淡的生命多了幾分光澤嗡午,我們的生命中囤躁,也正是因為多了幾個沒事來“折磨”自己的人,生命才煥發(fā)出了它不同的色彩荔睹。所以狸演,那些往往能讓我們刻骨銘心的記憶并不是人性中的善,反而是那些人性中的惡僻他。只是當你在面對人性的善惡時宵距,你該如何選擇。
對我而言中姜,我改變不了人性中的善惡消玄,但是我愿意改變自己的心。當我面對人性中的惡時丢胚,我更愿意選擇一種寬恕與包容翩瓜。畢竟,在過往的生命中携龟,我發(fā)現(xiàn)了人性中的惡帶給我的僅僅是一種感覺兔跌,而那種感覺早已過去了。現(xiàn)在留給我的峡蟋,只不過是我在這條山前屋后的小路上散步時的回憶罷了坟桅。只不過,那段成長道路上的經歷卻成為了我人格的磨刀石蕊蝗。經歷了仅乓,我才真正的懂得為何人的生命中要出現(xiàn)幾個“逆行菩薩”。領悟了蓬戚,我才真正的明白夸楣,當你心大時,世界是你心的玩具子漩,是你調心的道具豫喧。
寫于2018年6月5日廣州帽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