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10年前,有次休假回家,媽子說對面的阿英居然自己跑回家找媽媽,她的計劃是從小山村坐車到鎮(zhèn)上汪拥,然后從國道上坐長途車到貴州就可以了。但是司機見她要去哪都說不清楚也寫不出來便拒載篙耗,她不甘心迫筑,于是走路!順著公路一路往西宗弯,一邊走一邊攔車接著被拒載脯燃,如此循環(huán)著直到她實在走不動了又不認識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了才打電話給她的大女兒,她大女兒再打電話讓她爸趕緊去找才把她接回來蒙保。找到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走到隔壁省的一個縣城了辕棚。
這是一個心酸的故事。
傳說,阿英這個名字還是她現(xiàn)在的老公在把她買回來之后給她取的逝嚎。她的上一任是她現(xiàn)任老公的宗親扁瓢,買她回來后生了個兒子但不幸夭折了,喪子之后又由于覺得她傻便放風要把她賣了才被現(xiàn)任接手补君。賣之前也不知道被賣了多少回了引几,由正常人被賣到傻。媽子說估計是當初被人賣的時候不聽話被打傻的挽铁。
阿英其實和天底下所有母親一樣是個勤快的伟桅、正常的母親,也和多數(shù)當?shù)剞r(nóng)村女人一樣叽掘,對于生兒子是有著神一樣的使命和執(zhí)著楣铁。九幾年的計劃生育是非常嚴的,村里所有的三胎都是躲起來超生得來的够掠。阿英和她現(xiàn)任老公的前兩個都是女兒民褂,為了拼兒子,她帶著出生沒多久的二女兒三番五次躲進大山里疯潭。她自己說在山里蚊子好多,怕被山螞蟥爬進肚子里面殖,便把手腳的衣服都用繩子綁緊竖哩,到了晚上坐著不敢睡,就這樣子每次躲的時候她在山里可一連呆上幾天最長甚至一個星期脊僚,開始的時候連她老公都不知道她到底躲在哪里相叁。每次接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都餓到走路都沒力氣,但是孩子倒是沒餓壞辽幌。她帶去的行李也就只有幾件衣服和一把傘什么的增淹,她說渴了喝山水,餓了吃帶去的干糧乌企,吃完為止虑润。
終于,阿英三胎順利拼到兒子加酵,結扎拳喻,不用再躲計劃生育住大山了。往后的日子正常勞作照顧三個孩子起居和上學猪腕,她老公去干雜活賺錢供孩子上學冗澈,由于雙方都為家為孩子辛勤操勞,孩子也沒病沒災陋葡,生活上倒也過得去亚亲。在大女兒二女兒初中畢業(yè)相繼去打工以后,兒子也上初中了,生活好了之后手上自由支配的錢也有剩余捌归,這會她才終于有時間有能力想自己媽媽和自己家人了肛响,所以才想著回去看看自己曾經(jīng)長大的那個家。
阿英說她自己姓楊陨溅,家在貴州终惑,家里有爸爸媽媽和大哥。只要讓她回到貴州门扇,她是知道怎么回家的雹有。奈何經(jīng)過20年的變化,全世界都在改變著臼寄,即便回到了貴州霸奕,和她當初被拐的時候也完全變了。她當初在走岑溪的時候看著那些高樓和水泥路吉拳,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怎么回去了质帅,被她老公接回家之后,她和我們聊起的時候說:“我找不到我阿媽了留攒∶撼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