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所在的這個城市系枪,
迎來了它一年當中最舒適的天氣。
這幾天早晨迎面拂來的每一縷風磕谅,
都足以讓人寬恕一切私爷,好好來過雾棺。
從來沒有意識到,
其實我是很喜歡秋天的当犯。
可秋天哪有什么好啊垢村。
換季的皮膚過敏干燥脫皮,
落葉粉塵總讓人打噴嚏嚎卫,
早上晚上到底要穿哪件衣服都很難決定嘉栓。
關鍵是,
秋天一點都不屬于年輕啊拓诸。
我們太喜歡夏天了侵佃,即使夏天那么熱。
夏天太讓人驕傲了奠支,
驕傲到我們總以為什么都會在夏天發(fā)生馋辈。
驕傲到我們可以理直氣壯說:
這個夏天,我們只是跑來跑去倍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迈螟。
夏天是屬于青春的,但是秋天——
但是秋天尔崔,不痛不癢答毫。
◆
是!就好像我的二十五歲季春。
十五歲的時候聽命于時髦的雜志洗搂,
銅版紙里的金科玉律不斷在腦內生根:
女人的人生,
在二十五歲以后就結束了载弄。
廣告詞里反復洗腦:
女人從二十五歲開始耘拇,各項生理指標逐漸呈下降趨勢。
光潔的皮膚開始日益暗淡宇攻,
從不在意的眼角不打招呼就承受了若隱若現(xiàn)的細紋惫叛。
◆
二十五歲以前,
12點逞刷,是新的世界挣棕。
二十五歲以后,
12點亲桥,心和身體,總有一個進入睡眠固耘。
二十五歲以前题篷,
熬夜通宵,一個早自習的睡眠就可以恢復紅光滿面厅目。
二十五歲以后番枚,
哪怕狠下心決定要悶睡三天三夜法严,
也會礙于執(zhí)著的生物鐘,早于晨間鬧鈴時間睜眼葫笼。
二十五歲以前深啤,
約會前突擊是很管用的。
一片前男友面膜路星、不吃一頓晚餐的饑餓溯街,
瞬間就能恢復完美容顏。
二十五歲以后洋丐,
哪怕在健身房葬送全部體力呈昔,
松弛的小腹也不見得能看見絲毫生機。
二十五歲以前友绝,
戀愛是談給自己的堤尾。
只看他帥不帥,高不高迁客,會不會講笑話郭宝。
只想去哪玩,吃什么掷漱,寫什么情話粘室。
二十五歲以后,
戀愛談給大家看切威。
工作好不好育特,車子什么標,房子大不大先朦。
關心房子加不加名字缰冤,過年去誰爸媽家。
二十五歲喳魏,
明明還是剛剛長熟的少女棉浸,卻不能再強求天真了。
失去十五歲的肆意自由刺彩,
也不到三十五歲的優(yōu)雅灑脫迷郑。
你說,二十五歲创倔,是不是不痛不癢嗡害?
二十五歲太像秋天了。
全然一種“只是近黃昏”的氣氛畦攘。
你能預知到數(shù)月以后一陣陣寒潮帶來的冰冷霸妹,
就像能預知到年齡成長以后的平穩(wěn)。
沒什么不好的知押,但是“未知感”太少了叹螟。
◆
今天早上化妝鹃骂,隨手打開了一盒新買的腮紅。
窗外的風梭梭在吹罢绽,又涼又甜敞曹。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寓调,突然就對秋天釋懷了蔼啦。
應該說搏色,我是對二十五歲的自己釋懷了。
二十五歲的這個早晨棚壁,
我的眼前擺滿了十五歲時我想要的化妝品杯矩。
在鏡子前一描一化,
三兩下就嫻熟的修飾好自己袖外。
我再不會把睫毛變成蒼蠅腿史隆,
不用再偷抹粉底,
哭臉的時候被同學問:“為什么你的眼淚是肉色的曼验?”
也不用費心機挑有色潤唇膏泌射,
執(zhí)拗的跟老師辯解為什么嘴唇那么油亮。
我的二十五歲鬓照,其實根本沒有雜志里寫的那么糟糕熔酷。
十五歲在雜志里看到的包包,
現(xiàn)在就確確實實的拎在我的手里豺裆;
十五歲在電影里看到的國家拒秘,
現(xiàn)在留下我一個一個腳印臭猜;
十五歲翹掉的每一節(jié)體育課躺酒,
現(xiàn)在都在健身房里補充回去,換回一個健康的身體蔑歌。
◆
青春真的很美好羹应,因為未知又勇敢。
而十五歲時最大的未知次屠,
其實就是二十五歲的時候园匹,
到底會成為什么樣的人啊。
我好喜歡秋天劫灶,
因為知道春的潮濕裸违、夏的炙熱和冬的寒冷。
才知道自己最喜歡的就是不偏不倚的秋天了本昏。
好喜歡秋天供汛,
就像好喜歡那個,
比我十五歲的幻想中還要好一百倍的——
我的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