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五一假期玻墅,我在上海回杭州的高鐵上聽到了一首蘇打綠的live《小時候》。歌的開始是青峰用他清麗的聲音說了很長一段他和父親之間的故事漠魏。他說——
“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跟我一樣,覺得爸爸總是好嚴肅妄均,好難跟他說心事...小時候柱锹,每個周末爸爸都會騎著車,帶我到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公園玩丰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禁熏,長大后我們幾乎不講話了∫乇耄”
這首歌就在這個瞬間重重地擊中了我瞧毙,因為我就像歌聲中的“青峰”,來上海前,爸爸就對我的遠走有很多意見宙彪。有好幾次他透露出要和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矩动,我都以哈哈的方式扯開了話題。我知道他想和我聊什么释漆,他曾簡短地在我面前說過悲没,女孩子就差不多夠了,也不用去上海了男图,就留在杭州示姿,工作之后給我買輛車通勤,每天回家住逊笆。然后在差不多的年紀相親栈戳、結婚、生小孩览露。
實話講荧琼,我對這樣不會受苦、舒適的生活也有向往差牛,但是我想要有很好的發(fā)展命锄,就像爸爸媽媽那一輩順利擺脫了爺爺奶奶那一輩農忙的生活一樣,我也想要成為突破父母這一輩階層的存在偏化。所以我一直以來就有一個聲音脐恩,督促著我自己成為“精英”。杭州不是一個廣告產業(yè)和咨詢服務業(yè)發(fā)達的城市侦讨,我也沒有非常好的學歷可以讓我一出學校就收獲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的核心崗位驶冒,上海是一個可以讓我快速成長的地方,我很不容易地獲得一個有價值的崗位韵卤,我不想因為安于一隅而放棄骗污。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問我,“這兩星期爸爸有沒有聯(lián)系你沈条?” 我說需忿,“沒有,只有在五一當天問我什么時候回來蜡歹,我直接告訴他下午到家就結束了視訊屋厘。”
原來就在我離開杭州去上海的那天傍晚月而,爸爸都還不知道那天就是我要離開的日子汗洒,還以為我還留在家里。媽媽就以為爸爸總會在電話里問問我父款。但事實上溢谤,什么都沒有≌胺铮現(xiàn)在是3號的凌晨,我在我的房間打下這段文字溯香,其實我回家以來鲫构,爸爸也沒有什么太多的表示浓恶,所以我也順著臺階下玫坛,就當這個假期是一個很尋常的家人團聚的日子。
我是一個有主見并且學習不錯的孩子包晰。一路走來湿镀,重點高中、高考一段線伐憾、優(yōu)秀的實習勉痴、乃至不用家長走后門安排工作的獨立都給我爸在他那個生活圈子里做足了面子。周圍的鄰居树肃、他身邊的同事都知道他有一個成績不錯的孩子蒸矛。我高中時學校因為方便父母接送孩子定制的寫有學生家長聯(lián)系方式的出行牌也還一直放在我爸的副駕駛臺上,重點高中的校名在上面很亮胸嘴。其實我看到了蠻尷尬的雏掠,畢竟我都快大學畢業(yè)了,我爸還在用我高中時的出行牌劣像,但是我也沒有主動說什么乡话,因為我知道他很為我驕傲。
“你知道你爸知道你一定要留學之后哭了嗎耳奕?”
大二的時候我在室友的影響下绑青,也開始學習雅思。那段時間留學在我的心理份量放得蠻重的屋群,在實習過程中接觸到的精英大多都有海外經歷闸婴,也接觸了一些海歸的前輩的經驗生活分享,我認識到那樣的生活以及可以觸達到的階層是我想要得到的芍躏,英聯(lián)邦國家的留學事件成本以及經濟支出也相對可以承擔邪乍。我家的媽媽和奶奶在了解到我的規(guī)劃之后,也很支持我纸肉。但是我沒有和爸爸像對媽媽一樣可以自在地畫出我希望達成的藍圖溺欧。
所以有一天,阿姨微信告訴我柏肪,我爸在我返校之后哭了姐刁。我不想再談這件事,沒理會阿姨烦味,因為我知道我阿姨其實一直不怎么支持我花家里一大筆錢去外面留學聂使。她覺得女孩讀本科也已經很不錯了壁拉,三十來萬花出去負擔很大。我因此對阿姨很是煩了一段時間柏靶,還覺得這全是因為她想向我爸借錢弃理,為了防止錢被我留學消耗了而來給我做工作。
但是不管怎樣屎蜓,我爸爸應該確實紅了眼痘昌。所以我一直對爸爸要和我談未來很抗拒,因為我想要去拼的心仍舊很強烈炬转,從未改變對未來的構想辆苔,我不想讓我爸聽了我的計劃認為我自不量力、眼高于頂扼劈。
“只要你考上了驻啤,10萬塊無所謂〖龀常”
我終究還是因為這個顧慮骑冗,在身邊人全力考雅思的時候,選擇了參加考研先煎。2020年9月份贼涩,已經準備了4個月的我,從浙江大學官網(wǎng)知悉我報考的MJC學費已經上漲到2年10萬塊人民幣榨婆,并且會取消所有新生獎學金磁携。這與過去一年8000元并且有獎學金百分百全額覆蓋形成了很大的不同,與此同時良风,在學費上漲的同時谊迄,錄取名額也沒有上漲。這讓我因為學費問題烟央,在復旦和浙大間選擇考浙大成為一個笑話统诺,要知道復旦錄取名額是浙大的兩倍并且學費在浙大漲價后一致。
“沒事疑俭,10萬塊嘛粮呢,你只要考上了就去讀〕В”這次我爸給了我很大支持啄寡。雖然最后我還是以幾分之差與浙大失之交臂,但我知道爸爸永遠支持著我哩照。我拒絕了所有調劑的機會挺物,我告訴自己本科不是超級大名校,碩士一定要讀一個大名校飘弧,否則就是浪費時間识藤。
所以我很快在結束杭州這邊的實習后砚著,搬去了上海。
這一次我的留學夢又重燃了痴昧,或者是一年或者兩年稽穆,我會帶著我自己的積蓄、經驗以及父母較少的支持去讀書的赶撰。這一次舌镶,我也可能因為工作順利升職空間大,選擇再一次把讀書延后扣囊,但是到那時我會更加成熟乎折,也會不用再羨慕那些可以對爸爸自在表達出心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