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床》
我知道永逝降臨崔挖,并不悲傷
松林中安放著我的愿望
下邊有海屎勘,遠看像水池
一點點跟我的是下午的陽光
人時已盡另萤,人世很長
我在中間應當休息
走過的人說樹枝低了
走過的人說樹枝在長
⊙ 本文轉(zhuǎn)載自2013年10月8日《東方早報》,作者鐘文為詩歌評論家蒋失,許祎為東方早報記者。
1949年后中國的詩人看起來有大大的一批括荡,其實只是一個人高镐,這個人就是“大我”溉旋。因為當時的理論指導寫文學不能有“小我”畸冲,只能有“大我”。每個詩人必須用“我們共同的”調(diào)子和“我們共同的”語言寫“一個人”的詩观腊。無論賀敬之還是郭小川等人邑闲,現(xiàn)在回頭看他們的詩歌,都沒什么根本區(qū)別梧油,沒有藝術(shù)的個別性和特殊性苫耸。一個國家的文學一旦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特別的個體的“我”的文學儡陨,而變成“大我”寫的文學褪子,那么這樣的文學其實是不存在的。
1980年代突然有一群年輕人出現(xiàn)骗村,想表達他們自己的審美觀嫌褪、人生價值甚至生命的吶喊。這個群體的出現(xiàn)是不約而同的胚股,沒有任何人去刻意組織笼痛。他們的(文學)營養(yǎng)來自哪里?一個是來自中國的古典詩歌琅拌,一個是來自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現(xiàn)代派的詩歌缨伊,比如卞之琳、穆旦等人的作品进宝;還有一個來源是當時內(nèi)部出版的一些“白皮書”刻坊、“灰皮書”,里面有一些外國現(xiàn)當代詩人的作品党晋。除此之外谭胚,他們主要依靠的是個人關(guān)于生命的覺悟和想法活尊,寫出了很多不一樣的詩歌,后來文學史上就給了這些詩一個名字漏益,叫做“朦朧詩”蛹锰。
他們的詩歌當時投稿到詩刊去時,詩刊的很多編輯有一些是喜歡的绰疤,有一些則是反感的铜犬。而當時恰逢“四人幫”被打倒,社會在思想上相對有一點點的開放轻庆。于是癣猾,北島、顧城余爆、舒婷的詩歌陸續(xù)被發(fā)表纷宇。我記得當時顧城已經(jīng)發(fā)表了《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蛾方∠翊罚”這些詩歌發(fā)表后引起了軒然大波。理論界有人批評桩砰,這些詩歌不但不是“詩歌”拓春,而且還包含了很多負面的、非革命的傾向亚隅。但也有一批人認為這才是真正的詩歌硼莽,是詩歌應有的樣子。于是就引發(fā)了一場詩歌論戰(zhàn)煮纵。最大的一次論戰(zhàn)在1980年懂鸵,當時的《詩刊》和《文藝報》把這兩派人招到了北京的一個招待所里,組織辯論行疏。當時參加的有幾十人匆光,但真正參與辯論的也就是十人左右,四五人贊成隘擎,四五人反對殴穴,贊成者有謝冕、孫紹振货葬、吳思敬采幌、我等人。當時爭論十分激烈震桶,往往一天辯論下來休傍,喉嚨都啞掉,但盡管觀點不同蹲姐,倒也不傷個人感情磨取。
顧城和謝燁
和顧城 三次印象深刻的交往
我當時是贊成“朦朧詩歌”的一個“急先鋒”人柿,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才認識北島忙厌、楊煉凫岖、顧城等人的。當時我和北島等人常會探討一些關(guān)于詩的話題逢净,顧城很少會加入進來哥放。顧城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1981年爹土,我還在成都的大學教書甥雕,北島帶他的一群兄弟們來成都做詩歌串聯(lián),我給北島等人設宴接風胀茵,我把成都的一群詩人歐陽江河社露、翟永明、柏樺等人介紹他們認識琼娘。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峭弟,吃飯、游玩的時候轨奄,大多數(shù)詩人都會單獨行動孟害,唯獨顧城是永遠跟在北島身邊,一步不離挪拟,把北島看成一個“大哥”,忠實地跟在后面击你,話也不多玉组。后來幾次接觸下來,我發(fā)現(xiàn)顧城就是這樣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大孩子”丁侄。
1987年底惯雳,第二次和顧城接觸是在香港,當時他已經(jīng)和謝燁結(jié)婚鸿摇,他們是去了新西蘭生活了一段時間后石景,應我的香港中文大學的朋友黃繼持邀請來香港訪問的。當時顧城很想回北京拙吉,因為在新西蘭生活得并不好潮孽,謀生很困難。但他的態(tài)度很猶豫筷黔,所以問我和黃的意見往史,我和黃繼持都不好表態(tài)。那次見面之后佛舱,他們還是決定回到新西蘭去椎例。顧城很少和人談論詩歌挨决,但我知道當時朦朧派的那些詩人的作品他都是看過的。那次見面時订歪,我印象很深的是顧城疑惑地問我:鐘老師脖祈,你說詩歌是可以“做”出來的么?我反問他刷晋,你說呢撒犀?他說:我認為是不可以“做”出來的,做出來的詩不會是好詩掏秩。
當時已經(jīng)出道的一些朦朧派詩人中有人已經(jīng)在寫史詩或舞、大詩了,顧城還在寫他的小詩蒙幻。所以映凳,顧城才耿耿于懷,向我詢問邮破。我對顧城說诈豌,詩歌是不能“做”的,做出來的詩歌明眼人可以看得出來抒和。就好像徐志摩《再別康橋》這樣有名的詩矫渔,因為它有太多的“做”,所以摧莽,它也不是上品的詩庙洼。上品的詩一定是天然去雕琢,是自然流出來的镊辕,這樣上品的詩才有生命的真正力度油够。我對顧城說,你一定要堅持你的詩歌寫作征懈,你的詩歌是自然“流”出來的詩石咬,是自然的詩。
我和顧城的第三次見面卖哎,是1992年的冬天鬼悠,天特別寒冷,他們夫妻倆到巴黎來亏娜。我介紹他們到朋友的飯店里去吃飯焕窝。當時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整個聚餐的過程里照藻,顧城顯得非常落寞袜啃,一點精神都沒有。整個飯局中幸缕,夫妻兩人沒有任何的互動群发。飯后晰韵,謝燁偷偷把我拉到一邊,第一次對我訴了很多苦熟妓。傾訴各種她和顧城在生活中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雪猪。當時我很驚訝,問她:你們之前感情那么好起愈,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矛盾呢只恨?她說:鐘老師,一言難盡抬虽。我可以舉很多例子官觅,比如我去外面打工,讓他到了飯點給小木耳(兒子)喂我調(diào)好的奶糕阐污。如果我下班回來晚了休涤,他竟然可以吃掉我給兒子準備的奶糕。他就是這么一個沒有生活能力的人笛辟。我對謝燁說:小謝功氨,你當初嫁給他時,就應該知道手幢,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大孩子”捷凄,永遠不會長大,生理上會長大围来,但心理上不會長大跺涤,所以才能寫詩。
謝燁當時和我說:“我正在想一條生活的出路管钳,走出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钦铁。”這句話已經(jīng)預示了她將要離開顧城才漆。我想,她一定是沒有意識到這個決定的后果會那么嚴重佛点。
除了這三次之外醇滥,1985年冬天,北京召開一個文學會議超营,會間我生病住在北京的協(xié)和醫(yī)院鸳玩。顧城和北島、楊煉演闭、唐曉渡(詩歌評論家)等人一起到醫(yī)院來探望我不跟,但當時并沒有太多的交流。印象中米碰,他非常有禮貌窝革,也很懂人情世故购城,對于他感激的人一定會表達感恩之情,并沒有人們傳說中他的冷漠和自私虐译,他更不是被妖魔化成的殺手瘪板。顧城最后的悲劇是一種“玉石俱焚”,并不是一種報復性的殺人事件漆诽。
從現(xiàn)象學角度 分析顧城的悲劇性
如果用西方現(xiàn)象學的理論去研究侮攀,可以對顧城的這種性格特征和最后歸宿做出某些解釋。現(xiàn)象學有一個觀點:我們每一個人厢拭,從出生那一刻起兰英,就面臨著一個“他人/他者”的問題。拉康的鏡像理論這樣解釋:當一個孩子第一次照鏡子時供鸠,他就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那個“我”是一個“他人”畦贸,即便他的父母告訴他,那就是“你”啊回季,他都會覺得那不是“我”家制,而是“他人”。拉康的這一理論說出了一個道理泡一,即是:我們不論多么強調(diào)“自我”颤殴,都面臨著一個他人的問題。
現(xiàn)象學里還有一個例子:一個裸體模特在工作的狀態(tài)下是沒有羞恥心的鼻忠,因為她進入了一個“自為”狀態(tài)涵但,并沒有意識到旁邊出現(xiàn)的是“他人”;而一旦她進入更衣時則進入一個“自在”的狀態(tài)帖蔓,如果此時突然闖入一個男性(他人)直面她赤裸的身體矮瘟,她就會驚慌失措,恥感和羞感產(chǎn)生了塑娇,因為“他人”出現(xiàn)了澈侠。“他人即地獄埋酬∩诳校”法國哲學家薩特曾如此極端地說。
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把人分為兩類:一類是“常人”写妥,不在“存在”狀態(tài)中的人拳球,對自己與“存在”的關(guān)系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珍特。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都是“常人”祝峻。還有一類是“本真、本己的人”,本真莱找、本己的人是時時刻刻意識到“我”與“存在”的關(guān)系酬姆。海德格爾說,詩人一定是后者宋距。只有本真的人才是真正的詩人轴踱,所以要做詩人是很難的,因為周圍有那么多的“他人”谚赎,他們要么來侵犯你淫僻,要么來異化你。
一個真正好的詩人一定要寫“本真壶唤、本己”的詩歌雳灵,所以,他們在“我”的周圍會不自覺或自覺地建立一個圍墻闸盔,把“我”保護起來悯辙。這種圍墻的建法有幾種,一種就是依靠個人強大的意志力來抵御“他人的”侵犯迎吵;或是依靠一種責任感躲撰、擔當、自信击费,輕視那些大眾化的俗化的東西拢蛋。
北島就是一個意志十分強大的人,他不會輕易地受外人的影響蔫巩。而顧城則相反谆棱,他要保持他的“本我”,只有靠他人來幫他圆仔,也就是說垃瞧,身邊要有一個比他強大的“他人”(比如北島這樣的“大哥”);還有一種就是他需要“愛”坪郭,需要愛來筑起一道圍墻个从,依靠一個異性的愛來保護他的“本我”。謝燁就充當了這個“愛之他者”的角色歪沃。
謝燁很愛顧城信姓,這點毫無疑問,在國內(nèi)的幾次接觸中我都可以完全體會得到绸罗。她是一個熱愛詩歌的人,同時豆瘫,又把顧城當成一個弟弟一樣來保護和疼愛珊蟀。只是他們?nèi)チ撕M庵螅麄€生活環(huán)境完全變化了,逼著小謝(謝燁)不得不做出這樣“出走”的決定育灸。但顧城又是十分依賴女性關(guān)愛的“大孩子”腻窒,從小和父親關(guān)系一直不好,只是從母親那里得到了許多的“母愛”磅崭,所以他十分依賴謝燁的愛的保護儿子。
顧城是詩人里為數(shù)不多的完全用“本真的我”來寫詩的人,這是他先天的特質(zhì)砸喻∪岜疲回顧顧城的詩歌,我認為他寫得又多又好的就是1982年到1985年期間的作品割岛,而這段時間正是他和謝燁戀愛到結(jié)婚的過程愉适。(出國后的詩歌我認為就不如這段時期那么理想。)
一旦這道愛的保護圍墻倒塌了癣漆,一個幫助他的维咸、愛他的他人不在了,那么他的“本我”也要消亡惠爽。所以癌蓖,顧城可以容許“婚外情”和“第三者”的存在,但他不能允許“愛之他者”離開他婚肆,因為如果那樣租副,他作為一個“本我”的詩人也就無法存在了,這對于他這樣的詩人來說是致命的旬痹,所以他只能選擇“同歸于盡”的結(jié)局附井。所以從這個角度講,顧城最后的悲劇其實是他毫無選擇两残∮酪悖——這就是我認為他的悲劇發(fā)生的根本原因。
顧城生前經(jīng)常強調(diào)人弓,一個人最重要的品質(zhì)就是誠實沼死。他說:“一個徹底誠實的人是從不面對選擇的〈薅模”所以他就沒有了選擇意蛀,只有同歸于盡。
顧城是一個夢的詩人
顧城這種特殊的“本真健芭、本己”性毀了他和謝燁县钥,但也成就了他在中國詩歌史上的一個真正的詩人和他的價值。顧城詩歌里的“我”和北島的“我”都無法代替慈迈,他們也不會混淆若贮。
海德格爾認為,夢和奇跡再加上合適的語言就是最好的詩。讀顧城的詩歌谴麦,讀不到他所生活的時代的社會事件蠢沿;反觀北島的詩歌,則有很多匾效,北島的視野里都是社會舷蟀。而顧城卻是一個夢的詩人,一個做夢和寫夢的詩人面哼。我認為野宜,中國新詩史上那么多年,像顧城這樣以一種孩子的眼光和心靈去做夢和寫夢的詩人精绎,幾乎沒有速缨。看顧城十幾歲時寫的那首“樹枝想去戳破天空/卻只戳了幾個微小的窟窿”代乃,寫的就是“感覺的夢”旬牲,和社會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也不是“社會理想”搁吓。(注:《星月的由來》前兩句原茅,寫于上世紀60年代末,后兩句為“它們透出天外的光亮/人們把它叫做月亮和星星”堕仔。)顧城在詩歌里也寫過“窮”的感覺擂橘。顧城和謝燁結(jié)婚后很多矛盾來自經(jīng)濟的問題,他的丈母娘對他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也不甚滿意摩骨⊥ㄕ辏“窮”是什么,他說恼五,“窮昌罩,有個涼涼的鼻尖/他用玻璃球說話”。(《窮灾馒,有個涼涼的鼻尖》)
顧城還寫過一首叫《雪人》的詩歌:“在你的門前/我堆起一個雪人/代表笨拙的我/把你久等/你拿出一顆棒糖/一顆甜甜的心/埋進雪里/說這樣才會高興/雪人沒有笑/默默無聲/直到春天的驕陽/把它融化干凈/人在哪里/心在哪里呢……”
這種詩歌的感覺就像孩子的感覺茎用,十分簡單,毫無做作睬罗,天然去雕飾轨功,是成年人很難想象的。你看顧城詩歌里的句子容达,很多像小學生寫出來的古涧,結(jié)構(gòu)也很簡單,往往就是“主謂賓”花盐,從來不玩文字上的技巧蒿褂,或是用一些奇怪的語言游戲圆米,純粹就是一種心和情感的流動。這是他的詩歌最大的價值啄栓。
這類詩歌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不能受社會的污染”,表現(xiàn)的是一種“光的潔凈”和“向善性”也祠,他的詩歌永遠無法和其他詩人的詩歌混為一談昙楚,在當時那群朦朧派的詩人作品里,也顯得十分特別诈嘿,一目了然堪旧。
在中國的新詩史上,保存完整的“本真本己性”的詩人并不多見奖亚,很多宣稱用“我”寫詩的詩人淳梦,平心而論,其實都是“我們”寫的昔字,或者說爆袍,他詩歌里的“我”和別人詩歌里的“我”是一樣的,并沒有存在的價值性作郭。海子和顧城是為數(shù)不多詩歌里有著“特殊的我”陨囊、“個別的我”的兩位詩人。顧城寫“夢”夹攒,海子寫“大地”蜘醋。
詩人之死
做真正的詩人是不容易的,在社會中極易被邊緣化咏尝,而且需要“癡狂”到一定地步才行压语。我認為小說家只有寫作的時候才需要“癡狂”,而詩人在生活中也是“癡狂”的编检,因為詩人必須是一個“本真本己”的人胎食。這樣的人在社會中、尤其是在中國的社會中生活和生存會十分困難蒙谓。這種“癡狂”氣質(zhì)在顧城身上體現(xiàn)得尤為明顯斥季。1982年,舒婷和顧城的詩歌曾經(jīng)合出過一本詩歌集累驮,當時的出版社是讓詩人自己定印刷量的酣倾,顧城一下子就要了6萬本,一下子欠了出版社很多錢谤专。之后躁锡,他托很多人幫他賣書,但那些人賣了書之后都沒有把收款給顧城置侍,讓他狼狽不堪映之。類似的事情我聽到過很多拦焚,顧城吃虧后也從不吸取教訓,用上海話來說杠输,就像一個“戇大”赎败。謝燁母親之所以反對謝燁和顧城在一起,一個原因就是她認為顧城是一個“神經(jīng)病”蠢甲,還堅持要他去醫(yī)院開一個證明……
這就是詩人在中國的生存境況僵刮,令人悲傷。但另一方面鹦牛,顧城在這種“艱難”的環(huán)境下搞糕,還沒有被“他者”異化,而像一顆稀有的種子一樣保持一顆癡狂的心曼追,那是十分難得的窍仰。
顧城在人群中永遠是孤獨的一個,是一個怪怪的人礼殊。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一個比較陌生的朋友滔滔不絕地聊天驹吮,只有對很熟悉的人才會分享一點想法。他的“我”只在文字中體現(xiàn)出來膏燕,在生活中是感覺不到的钥屈。
有人問過我,為什么很多天才的詩人都是以“死”作為生命的結(jié)局坝辫。我想篷就,這中間可能確實存在一種命運的必然性。詩人為了追求一種純真的本我近忙,要么是瘋竭业,要么是死。要么像荷爾德林及舍、尼采未辆、克爾凱郭爾都瘋了,要么就像保羅·策蘭锯玛、曼杰什妲姆咐柜、海子,都自殺了攘残。海德格爾認為拙友,詩人要不做常人,要做本真的人歼郭,要保真遗契,你的靈魂勢必變重,變重靈魂是理想化了的靈魂病曾,但是變重的目標和變重的實施經(jīng)常要與現(xiàn)實脫節(jié)牍蜂,甚至斷裂漾根。這樣的結(jié)果,死可能是他們唯一的選擇鲫竞。
我最近翻看以前的舊照辐怕,仍然十分感慨,也覺得十分可惜贡茅。顧城和謝燁是一段十分美好的愛情秘蛇,他也給中國詩歌史增添了許多珍貴的篇章。重讀顧城的散文顶考,有一段寫得十分好,他寫道:在語言停止的地方妖泄,詩前進了驹沿。在生命停止的地方,靈魂前進了蹈胡。在玫瑰停止的地方渊季,芬芳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