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過年入客,好朋友就開始犯愁了,她說她最不愛過年潮售。
不愛過年的主要原因痊项,并不是又老了一歲,而是覺得累酥诽。確切地說鞍泉,不是不愛過年,是不愛回婆婆家過年肮帐。
作為一個職業(yè)女性咖驮,年前既要兼顧工作边器,又要給全家人準(zhǔn)備新衣服,還要打掃家里的衛(wèi)生托修,這就夠累了忘巧,等到回婆家過年,你還得干活,那可真是夠受的墓卦!
尤其是在婆家有失公平的情況下枚粘,你干了很多活兒,那就更是憋氣和不情愿际长。
閨蜜羨慕忌妒恨地說:“如果我也像你一樣,回婆婆家就是吃兴泥,啥也不用干工育,那我也愿意過年啊搓彻!”
嫁到老公家快二十年了如绸,過年的時候一點活兒也不干,那是不可能的旭贬,但是基本上也僅限于幫著掃掃地怔接,收拾收拾碗筷,其它的就啥也不用我了骑篙。
今年蜕提,更是連掃地、收拾碗筷都不用我了靶端。我只要一動手谎势,大姑姐(老公的姐姐)就推我進(jìn)屋,一個勁兒對我說:“我早就想好了杨名,過年啥也不用你干脏榆!你好不容易休息幾天,就好好歇著吧台谍!”
看到這须喂,你是不是覺得大姑姐生我氣了,才不用我干的趁蕊?絕非如此坞生,她是真心實意不想讓我干。
也并非我這當(dāng)媳婦的不講理掷伙,或者就是好吃懶做是己,不心疼婆家人。干活兒是可以的任柜,但是這個“活兒“要干的合理卒废。
其實沛厨,說起來,有一年過年摔认,就差那么一點逆皮,我就淪為婆家的主要勞動力了。
話還要從頭說起参袱。
老公兄弟三人电谣,他是老三。我嫁到他們家的時候抹蚀,兩個哥哥都結(jié)婚多年了辰企。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姐姐因為離異况鸣,帶著孩子住在娘家。妹妹是從結(jié)婚就一直住在家里竹观,而且她公婆去世多年镐捧,過年也沒地兒去。
也就是說臭增,過年的時候懂酱,全家十五口人都在一起過。
老公的大哥是廚師誊抛,但是我嫁到他們家這么多年列牺,從來沒吃過大哥炒的菜。每到過年拗窃,大哥兩口子肯定就都”咳嗽“瞎领,干不了活兒。大姑姐和小姑子(老公的妹妹)因多年一直住在家里随夸,都養(yǎng)成習(xí)慣了九默,就等著婆婆伺候,也打怵炒菜做飯宾毒。我和老公結(jié)婚晚驼修,我還屬于新媳婦,大家也都不好意思讓我干活兒诈铛。過年了乙各,一大家子,這么多人在一起幢竹,總也不好意思讓老太太一個人忙活吧耳峦?于是,炒菜做飯的重?fù)?dān)就自然落到了二哥兩口子身上妨退。
二哥兩口子掙錢少妇萄,過年給婆婆的錢也就相對比較少蜕企。可能他們自己也覺得自己拿錢少冠句,就多出點力吧轻掩。再加上兩口子都是實在人,所以懦底,雖然他們干活兒最多唇牧,卻也從來沒有怨言。全家人也都非常習(xí)慣聚唐。
但是丐重,那一年,二哥家里出了點大事杆查。二嫂人長的漂亮扮惦,不知道怎么沒摟住,就有了外遇亲桦,二人離婚了崖蜜。二哥經(jīng)受不住如此重大的打擊,辭掉了本地的工作客峭,跑外地打工去了豫领,過年也沒回來。這下舔琅,過年由誰來炒菜做飯就成了問題等恐。
我有種預(yù)感:婆婆肯定得讓我炒菜!
為什么呢备蚓?一是课蔬,婆婆在我們家吃過我炒的菜,平時就經(jīng)承侵夸我炒菜好吃购笆;二是,我性格隨和虚循,通情達(dá)禮同欠,婆婆覺得我好說話,不會駁她的面子横缔。
果然不出我所料铺遂。
三十兒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回到婆婆家茎刚,剛坐在炕上聊了十來分鐘(婆婆家那時還住泥瓦平房)襟锐,婆婆就湊過來,訕訕地說:“小紅膛锭,你炒菜好吃粮坞,今年你炒菜吧蚊荣?” 因為事前早有預(yù)料,所以并不感到突然莫杈。我當(dāng)下就拉下臉子互例,說:“媽,我二十九歲才結(jié)婚筝闹,結(jié)婚之前在娘家從來不干活兒媳叨!你說咱家誰不比我炒菜好吃?关顷!”
婆婆見我很不高興糊秆,就沒再說啥,又訕訕地走開了议双,默默地到外間炒菜去了痘番。
屋子里,氣氛十分沉悶平痰,大哥兩口子誰也不說話夫偶,但也沒人出去干活兒,仍然是每年例行的“咳嗽”觉增。
其實,我心里還是挺心疼和可憐婆婆的翻斟。但是逾礁,全家這么多人,誰也不想干活兒访惜,就等我來伺候嘹履,這個我接受不了。
就這么非常壓抑地過了半個多小時债热,估計菜也快炒完了砾嫉,我就下地了。這時窒篱,小姑子故作輕松地問:“三嫂焕刮,你要去炒菜呀?”
我立著眼說:“那怎么辦墙杯?全家人都在這看著配并,讓老太太自己干唄?”
小姑子立馬就被我噎的沒聲兒了高镐。
婆婆已經(jīng)把該做的菜做的差不多了溉旋,大姑姐在一旁幫著燒火。
我搶過婆婆手里的鏟子嫉髓,說:“媽观腊,我來吧邑闲!”。然后把剩下的兩道菜給炒了梧油。
我心想:”我這已經(jīng)很給婆婆面子了苫耸,一會兒吃飯,誰敢說一句我炒的菜不好吃婶溯,那就別想聽我好話鲸阔!“
結(jié)果,那頓飯吃的異常安靜迄委。誰都不傻褐筛,大家沒一個出聲的,都捧著碗埋頭苦吃叙身。
事后渔扎,我對老公表明了我的態(tài)度:以后過年,讓我炒菜做飯信轿,那決不可能晃痴!
我二十九歲結(jié)婚,在娘家是最小的孩子财忽,從來都是家里最寵的一個倘核。回我媽家即彪,媽媽和哥姐們從來不舍得讓我干活兒紧唱。結(jié)果,我到了婆家隶校,一大家子不干活兒漏益,要我來伺候?我心里面這個坎兒就過不去深胳。
另外绰疤,我不是不會干,我也不是干不了這點活兒舞终,關(guān)鍵是這一家人的風(fēng)氣不對轻庆。如果每個人都主動一點,即使我干的活最多敛劝、最累榨了,我可能也不會有怨言。
其實人就是這樣攘蔽,不怕干活龙屉,不怕受累,只要活兒干的舒心,心情好转捕,那受點累又怕什么呢作岖?
一個家庭也好,一個單位也好五芝,分工很重要痘儡,公平更重要。
道理在這擺著枢步,老公也說不出啥來沉删,他比我更了解他們家的事。一邊是媽醉途,一邊是老婆矾瑰,老公也不好辦,于是信誓旦旦地說:“明年隘擎,我炒菜殴穴!”
待到第二年春節(jié),從不擅做菜的大姑姐主動掌勺了货葬。
我知道采幌,這是左右權(quán)衡之后的結(jié)果。
大姑姐心疼親媽震桶,老太太一年比一年老了休傍,總不能大過年的,滿堂兒女等著吃蹲姐,老太太干活兒吧尊残?
家里這種狀況,二哥回來過年還好淤堵,二哥不回來,大哥兩口子是老油條了顷扩,讓他們干活兒就別想拐邪。
平時婆婆家有什么大事,都是我和老公一馬當(dāng)先隘截,出人出錢扎阶。逢年過節(jié)的,我們更是又給錢又給東西婶芭。這些东臀,我從來都不小氣也不計較。如果讓我們這出錢最多給家里做貢獻(xiàn)最大的犀农,過年的時候再來伺候這一家老小惰赋,估計婆婆和大姑姐也于心不忍。在我這,也是門都沒有赁濒!完全沒有可能轨奄!
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在一個家庭里同樣適用拒炎!如果想在家里有地位挪拟,那就好好努力吧!
再者击你,大姑姐肯定也想通了玉组,一年到頭,也就春節(jié)這幾天全家團(tuán)圓丁侄,就別因為這點活兒惯雳,弄得都不開心了。作為家里的老大绒障,只好自己多出點力吨凑,委屈求全,樂得全家高興吧户辱。
不謙虛地說鸵钝,我還算是個好媳婦,婆婆更是逢人便夸我這個“好媳婦”庐镐。但是“好媳婦”并不代表沒有原則恩商。不講理的事,就甭想我讓步必逆!
其實怠堪,人的本性都是欺負(fù)人的。如果你是個沒原則的人名眉,就總會有人想來鉆空子粟矿,即使你最親近的人也不例外!
有時候损拢,我也反思我自己陌粹。是不是對婆婆,就可以狠心地“講原則”福压?而作為女兒的大姑姐掏秩,她就沒有辦法對自己的親媽“講原則”。
后來荆姆,我終于領(lǐng)悟了蒙幻,如果是一個聰明的婆婆,就永遠(yuǎn)不要將“女兒”和“兒媳婦”放在一起作比較胆筒,因為:根本沒有可比性邮破!
一個是你親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一個是跟你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决乎,三觀成熟了才來到你這個家庭的队询,怎么可能在一個層次上呢?
我知道构诚,看上去是我成功地悍衛(wèi)了我的權(quán)益蚌斩,但是不得不說,還是我有福氣范嘱,遇到了一位十分善良的大姑姐送膳,和一個知足、包容的婆婆丑蛤,我內(nèi)心還是非常感恩的叠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