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日本的印象逐年加深疗锐。多次把去日本住幾天的心愿坊谁,慎重其事地寫在新年的日記本的扉頁上。這種情愫的產(chǎn)生滑臊,其實也沒什么來由口芍。
我并不像其它朋友一樣喜歡漫畫、看日劇雇卷。對日本的文學(xué)作品也只是遇到就讀一讀鬓椭,沒有進行過任何系統(tǒng)的了解。最為直接的聯(lián)接关划,是我曾經(jīng)有一個同事小染,她在快30歲的時候,去了日本工作祭玉,接著嫁到了東京氧映。有時候,她會跟我講一些關(guān)東京的事脱货。其實的時間岛都,是在她的朋友圈中看到東京的樣子律姨。
看到《東京一年》這本書才知道,蔣方舟在東京住了一年臼疫。從心里升騰起滿腔的羨慕和欣喜择份,仿佛是我實現(xiàn)了日記本扉頁上的心愿一樣開心。
永遠(yuǎn)都很干凈烫堤、有秩序荣赶,穿著正裝的人們總是一面嚴(yán)肅、人和人之間保持著體面的距離鸽斟。男女老少有時候客氣的讓人受不了拔创,一部分人在追求極簡生活,物質(zhì)欲望似乎沒那么高……以上的這些富蓄,就是我那位朋友向我描述的東京剩燥。蔣方舟筆中的東京的角角落落,情景和朋友描述的大致相同立倍。
這本叫《東京一年》的集子灭红,是蔣在東京一年的日記。第一篇從2015年12月16開始口注,最后一篇于2017年1月17日結(jié)束变擒。整體的時間跨度是一年,但其中的日記篇幅并不是每天都有寝志。
一年的時間娇斑,回頭來看,其實很短澈段。但是當(dāng)你身處其中悠菜,卻又是無比無漫長的。在國內(nèi)是名人的蔣方舟败富,她對東京來說悔醋,只不過一個外來的陌生人。這一年像是完全真空的時候兽叮,沒有目標(biāo)與意義芬骄。一切都很新,卻又十分無聊吧鹦聪。
或者正是這種慢和空账阻,讓她一度緊繃的神經(jīng)有了放松的機會,并重新獲得觀察和思考的能力泽本。
正是因為這本集子是采用日記體的形式呈現(xiàn)淘太,讀起來的確輕快靈巧很多(我的意思是相對蔣的其它作品)。很多篇幅都有講到一些吃吃喝喝的情景。吃的較多的自然是日本料理蒲牧,和曾經(jīng)的同事一起吃撇贺、和在日本工作的媒體朋友一起吃,還和日本的作家編輯們一起喝一點酒冰抢。并學(xué)會慢慢地吃一頓飯松嘶,然后默默點頭,認(rèn)真的稱贊:真好吃呀挎扰。
吃喝之外的更多光景翠订,應(yīng)該都是用來看各類展覽。
2016年3月15日遵倦,神奈川縣美術(shù)館畫展尽超。
2016年4月22日,若沖誕辰300周年展覽骇吭。
2016年4月23日橙弱,川端康成展覽。
2016年7月24日燥狰,神樂坂新潮社120周年展覽。
2016年10月15日斜筐,瀨戶海藝術(shù)祭龙致。
……..
記得去年的某些時間,也在微博上看到蔣方舟發(fā)過幾組在日本的相片顷链,似乎有幾次就是在某個展覽的現(xiàn)場目代。圖片的配文也是零星數(shù)語。現(xiàn)在對照這本書中記錄的文字來看嗤练,更覺得踏實榛了。這幾年來,類似朋友圈的社交形式的泛濫煞抬,分享與炫耀真假難辯∷螅現(xiàn)在看來,蔣方舟放棄了諸多“炫耀”的機會革答≌嚼ぃ或許,她并不稀罕如此残拐。
蔣在序言中說途茫,這幾年她最反感的一句話就是: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yuǎn)方溪食。東京一年囊卜,并不是她的遠(yuǎn)方。這些看起來沒有意義的日日夜夜里,她不懷鄉(xiāng)栅组,也卻不盲目贊嘆異鄉(xiāng)之美雀瓢。她只是在自然地融入其中,了解這些不熟悉的一切笑窜,并且真心地觀察和思考致燥。這樣的心態(tài),已經(jīng)超越某種旅行排截。
身為一個少年出名的才女作家(盡管蔣從來不喜歡這個稱呼)嫌蚤。她的每一部作品的問市,自然要受到多一些的評判和審視断傲。這本《東京一年》自然也不例外脱吱。我不能夸張地說,這些日記式的創(chuàng)作篇篇驚人认罩。人人都有自己的局限箱蝠,作家局限就更大。
因為創(chuàng)作者太容易圍繞著自己的一天一地來表達(dá)垦垂。7歲寫書宦搬,9歲出版,18歲得了散文獎劫拗,被破格錄取就讀于清華大學(xué)间校,一畢業(yè)就作為副主編任職于著名的雜志社,未到而立之年页慷,卻已在文壇馳名20多年…….這些勵志向上的傳奇經(jīng)歷憔足,隨便拿出來講講,都是討喜和易獲得掌聲的酒繁。
蔣方舟應(yīng)該比其它旁人更懂得這些滓彰,可她并不“利用”這些。
“一個作家是如何死亡的州袒,是從重復(fù)自己開始死亡的揭绑。”
在一篇記錄她和日本作家西木先生進行一場名為“何為文學(xué)----在事實和真實之間”主題的對談會時稳析,蔣方舟說到:好的作家必須 面對他所在的時代洗做,正面直視一個龐大的世界,而不是背過臉去彰居,僅僅看著自己的回憶诚纸。”
我見過諸多有成就的人在別人提起他們的“光輝”過去時陈惰,會客氣地說哪里哪里畦徘,但分明有藏不住的笑容涌上臉面毕籽。蔣方舟卻是帶著抗拒的。這幾年來井辆,看著她以作家的其它身份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关筒,上真人秀、做廣告杯缺、做主持人蒸播、做嘉賓…..一系列的事可以看出,她是帶著智慧地懂得人情世故萍肆,并未曾有過少年得志的戾氣和自大袍榆。
相反的,有時候會感覺到她的敏感和小心翼翼塘揣。她和父母去了法隆寺包雀,看到“百濟觀音”,險些落淚亲铡。去外面洗衣服時才写,看到衣物在機器里轉(zhuǎn)頭,跟遠(yuǎn)方的朋友說奖蔓,覺得寂寞赞草。看到朋友自殺未遂的消息吆鹤,感到無能為力的痛……
那一句詩與遠(yuǎn)方的流行房资,給一切處在焦灼生活之下的人,放了一個絢爛的煙霧彈檀头。于是,去遠(yuǎn)方或者是旅行岖沛,被賦予了一種神圣的使命暑始。看世界婴削,成了一個困頓的自我拯救的出口廊镜。非常幸運,在這本《東京一年》的里唉俗,沒有看到這種表達(dá)嗤朴。
她幾乎是用一種平淡的日常的方式,來記錄這一年的生活狀態(tài)虫溜。沒有什么被新的環(huán)境浸泡過后的大徹大悟雹姊,更沒有喊口號式地重歸自我。有過起伏的心情衡楞,但生活本身還是如常吱雏。這是整本式所帶來的真實性,更是寫書之人的真實的一部分。
這一段旅程歧杏,自然也可以稱的上是一次旅行镰惦。我對于日本或是東京長久期待,起初總有膚淺犬绒。讀完這一本的《東京一年》旺入,像是窺探了一段蔣方舟的生活足跡,更像是聽她在一邊走一邊講述這并不熱烈的行程凯力。在她落筆于書上時茵瘾,我也參加她的思考和觀察。
希望我們在每一個遠(yuǎn)方與當(dāng)下沮协,可以少一些浩浩蕩蕩的意義南片,減慢追趕的速度颅筋。多一些對平淡日常的忍受能力,也多一些由衷的贊美和思考后的質(zhì)疑。
也許酿傍,在2018年的新的日記本的扉頁上,不會再出現(xiàn)去東京這一計劃嘹朗,或者會在這之前完成它侥衬。或者是我在心里已有到過的印記血久。跟隨著蔣方舟的《東京一年》突照,來了一次平靜地同伴之行。誰不愿意和蔣方舟同行呢氧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