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朋友一起吃飯,不知道從什么話題開始莹弊,輾轉提起一件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的事情,我覺察到自己越說忍弛,情緒越激動,臉是繃緊的细疚,腦袋在發(fā)熱。朋友提醒我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你已經(jīng)跟我說過好幾遍了挑势。”
我愣住了潮饱,整個人停頓下來,感受著胸口和腦袋脹鼓鼓的炙熱香拉,記憶急速回溯。確實凫碌,如朋友所說,這件事情我在這一年多里已經(jīng)跟朋友重復說過好幾遍了盛险。針對這件事情勋又,我曾做過好幾次情緒釋放的工作,也曾向內(nèi)深挖過在事件中我的感受和需求楔壤,我以為,我已經(jīng)放下了递瑰,原來隙畜,“耿耿于懷”一直隱藏在潛意識之中。
朋友問:“你是不是對他們那樣做很介懷您朽?”“是的换淆,我很介懷几颜!”這句話條件反射般直接從嘴巴里蹦出來,我繼續(xù)感受著身體的那股炙熱蛋哭,然后,更讓我吃驚的話繼續(xù)從嘴巴里自己往外蹦:“因為我很委屈躁愿!”
‘因為我很委屈’這句話剛說完叛本,“吁彤钟!”一股氣從腹部涌上來,從嘴巴長長地吐了出來逸雹,我感覺身體完全放松下來营搅,情緒也平靜了,一身輕松梆砸。
靜默了半晌,我從心底笑了出來帖世,我知道休蟹,對于那件事情日矫,我終于徹底放下了赂弓,自由了,它再也不會牽拌我搬男!
在那件事情的情緒釋放過程中,我曾看到了自己的“憤怒”缔逛、“無力”和“恐懼”备埃,唯獨沒有看到“委屈”。
回想起那件事情發(fā)生的情景褐奴,當時因為“恐懼”按脚、“無力”,我采取了隱忍的態(tài)度去面對敦冬,結果是自己不斷地吞咽委屈,這些委屈在我的身體里積聚成無法釋懷的怨恨脖旱。
雖然事件發(fā)生半年多以后堪遂,我通過自己的行動去解決了問題溶褪,但是壓抑下來的感受一直像魔咒一樣困擾著我。我曾希望自己徹底地放下猿妈,不要執(zhí)著彭则,可每每說起那些人、那些事俯抖,激動的情緒就誠實地流露出來输瓜。
那些人蚌成、那些事担忧,如梗在喉芹缔,如刺在肉,我無法真正地做到原諒瓶盛、做到放下最欠。
原來,不能原諒惩猫、不能放下的原因是因為還有怨恨未清芝硬,而怨恨的背后是無盡的委屈。
當最后的感受——“委屈”轧房,終于被表達出來之后拌阴,我徹底地從那件事情的情緒困擾之中解脫出來。
在做情緒釋放和療愈的過程中奶镶,即使我已經(jīng)看到并表達了在那件事件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壓抑感受和需求迟赃,但除非我完完全全地看見、表達了最根本的最初感受和需求厂镇,否則我不會真正自由纤壁。
那無法看見和表達的百分之一,會尋找一切機會想要讓我去看見捺信,會不斷地在我的生活之中去制造事件酌媒,尋找一個出口,提醒著我迄靠,我還在耿耿于懷秒咨,我還有壓抑的感受和需求沒有被看見、被釋放掌挚。
大部分的內(nèi)在創(chuàng)傷拭荤,實質上都是那些未得到表達的感受和未得到滿足的需求,尤其是那些未得到表達的最初感受疫诽。
性格溫順隱忍或者不善表達的人舅世,在與他人發(fā)生意見沖突或者需求沖突的時候,往往不善于覺察和表達自己奇徒,明明內(nèi)心有不同的想法雏亚,或者莫明的難受,卻沒法說出來摩钙。
很多人以為這些事情過去了罢低,那些感受和需求也會過去,不再想起并不等于真的消失胖笛。那些得不到“看見”及表達的感受和需求往往會轉化為更為強烈的并有攻擊性的情緒网持。這些攻擊性的情緒對外攻擊他人,造成關系的疏離或緊張长踊,對內(nèi)攻擊自己和身體功舀,造成抑郁或者疾病。
一個小伙伴曾經(jīng)問我:你覺得PET最難的是什么身弊?我沉思了一小會兒辟汰,答她:“我覺得最難的是不去投射我們自己的情緒!”
現(xiàn)在想想阱佛,這個回答并不準確帖汞,因為沒有根據(jù)PET的結構來回答,我覺得更準確的答復是:最難的是傾聽我們自己凑术,即“我-信息”的部分翩蘸,尤其是面質性“我-信息”的部分。
根據(jù)我自己的觀察以及學員提交的例案總結淮逊,一說到PET催首,一提到傾聽,大部份人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去傾聽孩子或者他人壮莹。然而翅帜,根據(jù)我自己的經(jīng)驗,真正的重點命满,是傾聽自己的部分涝滴,因為,我們有能力“看見”自己胶台,才更有能力真正地“看見”他人歼疮。
有些時候,我們觀察到孩子的一些行為诈唬,自己不能接受韩脏,常常會說:“我一看到他就火,根本沒法好好和孩子說話铸磅,更別說運用書本里面的技巧去傾聽他了赡矢『贾欤”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以為需要去傾聽孩子吹散,實質上弧械,需要得到傾聽的人是自己。傾聽一下“我”空民,在觀察到孩子的具體行為的那一刻刃唐,“我”的感受是什么呢?“我”的需求是什么呢界轩?我為什么會“火”画饥?
我們在課堂上做練習的時候,往往會安排三到四人一組結組練習浊猾,作為觀察員的學員抖甘,在點評別人的對話練習時,往往能點評得頭頭是道与殃,一輪到自己上場做對話練習单山,犯的錯誤卻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因為我們的眼睛是往外看的幅疼,我們的耳朵是往外聽的米奸,我們習慣了把看或聽的感知器官瞄準外在的世界,卻很少意識到我們也需要探索自己的內(nèi)在世界爽篷。
很少有人會去觀察自己的行為悴晰、觀察自己說話的方式、觀察自己腦海升起的各種念頭和想法逐工、觀察自己的情緒铡溪,并問問自己關于某件事情: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為什么會這樣想泪喊?我為什么會這樣說棕硫?我為什么會生氣?
所以袒啼,要去有意識地覺察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已經(jīng)很難哈扮,更何況還要去表達它們呢?表達它們還需要我們鼓起足夠的勇氣蚓再。
我們在做面質性“我-信息”的練習時滑肉,常常聽到大家“小心翼翼”、“低聲遲疑”地表達自己的感受和需求摘仅,這些表達的背后藏了無盡的“膽顫心驚”靶庙。
如果我們能變得更有意識地覺察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并鼓起勇氣去嘗試表達它們娃属,我們會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有力量感六荒,變得越來越有勇氣护姆!
埃克哈特?托利在《當下的力量》一書中說:當你在抱怨時恬吕,你就使自己變成了一個受害者签则。當你大聲說出自己的感受,你就是在行使你的力量铐料。
那些來自我們內(nèi)心的感受和需求,一旦得到表達就會轉化為勇氣和力量豺旬,我們將不再抱怨钠惩,也不再憤怒,而是回歸就事論事的理性族阅,看到自己在當下?lián)碛械倪x擇權篓跛,我們會為自己的生活負起選擇的責任,自由的第一個意義就是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坦刀。
上期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