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心中有涌動的暗流郭变,它蠢蠢欲動,但能量不大,卻猶如隔靴撓癢诉濒,無法讓我平靜周伦。這是很奇妙的感覺,天知道我已經(jīng)在房間里鋪著軟墊的飄窗邊躺了多久了循诉。那是藍色的可折疊的軟墊,是我在家中的一處精神棲息地撇他,固然是我自封的茄猫,但它真的擔得上這樣的嘉獎。不過比起棲息地困肩,它更像是避難所划纽,是我隱于世的一處藏身之地。
近來我總想著歸隱田園锌畸,這樣的心思飄蕩讓我都有點摸不準我是否真的下一刻就要把頭發(fā)剃掉了勇劣。可是前幾周我明明是野心勃勃地要大干一場的潭枣,怎知道卻因為周三圖書館閉館而把我輝煌的人生給截斷了呢比默。我發(fā)現(xiàn)我不能中斷我每日的日程,不然我很難重新開始盆犁,周三閉館是這次靈魂出逃的導火索命咐,我確信,要是那天我拎著奶茶谐岁,背著沉重的游戲筆記本醋奠,順利地在圖書館負一樓的自習室入座的話,我絕對不會在后面頹廢了那么久伊佃。
或者如果那天的太陽不是那么熱烈窜司,氣溫不是那么高的話,那家火鍋店前面沒有服務員招呼客人進店的話航揉,我都不至于這么頹廢地灰溜溜地回家塞祈。開始對我來說永遠是很難的一步,一旦我的日程中斷帅涂,一旦我流水線一般的日常中斷织咧,我就會發(fā)現(xiàn)機器的鐵鏈生銹,從而導致一場曠日持久的罷工漠秋。必須一直奴役著它笙蒙,不給大腦思考的時間,你才能沉浸于幻想中庆锦,一旦從白日夢中蘇醒捅位,你難免會發(fā)覺大腦昏沉混沌,乃至突然哎呀醒悟,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真實感轉(zhuǎn)瞬即逝的夢境艇搀。這便是我這幾日居家不出的全部理由了尿扯,或者還有其他的想保護自己的潛意識傾向,但我倒不認為那是多了不起的事件焰雕,畢竟我對這件事無所感衷笋。
可能我是無所感的,但畢竟這件事多少也還是逼得我落了好幾滴眼淚矩屁,那就還是姑且展開說說辟宗。為什么說是保護自己的傾向呢,因為在對著掛著一條長長裂痕的白色墻壁發(fā)呆的時候吝秕,我突然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我居然有想往墻上撞上去的沖動泊脐,倒也不算是沖動,只是在腦海浮現(xiàn)以第三人稱的方式俯視自己將頭狠狠往墻上撞去烁峭,直撞得腦袋開花容客,紅液四濺的畫面時,頓感這面墻的危險所在约郁,有些暗暗的心悸缩挑。只是,這樣壯烈的場面和之前幾次過馬路的體驗有著驚人的相似鬓梅。就是這個家伙调煎,我指著被我操控的這個世界的主角,氣急敗壞地指控她己肮,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在過馬路的時候直愣愣地看著汽車朝自己駛來時士袄,心下卻翻涌而其及其古怪而不可饒恕的莫名的悅動,似乎只要愣在那里一切就會一了百了谎僻,哪有那么簡單啊人生娄柳!當然身體這個家伙可沒有腦袋這個家伙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它只知道自己不想承受莫須有的痛苦艘绍,因此依然照著先前的指令速速通過那個馬路赤拒,同時眼睛提溜著轉(zhuǎn)到另一邊,看看對向的車道是否有車駛來诱鞠。
但是大腦是個可聰明的家伙挎挖,它要是不聰明的話身體也不會這么聽命于他了零蓉,大腦將以往天花板砸腦袋榕酒、水泥路塌陷一個大坑等等畫面做了一個聯(lián)想绎巨,發(fā)現(xiàn)哎呀好家伙稿黍,怎么有不知名的東西想殺我。這樣的自殺刺客可實在防不勝防趣竣,好在最安全的地方還是最危險的地方脚粟,就由我來和這個刺客對峙议双,壓制住他把。身體可不懂兩軍交戰(zhàn)閑雜人等退散的道理汛闸,況且身體和腦袋可沒辦法分家蝙茶,不然這不就順了腦袋的意了嗎。
哎呀诸老,原來腦袋居然會分裂隆夯,又或者說小小腦袋瓜里面居然藏著這么多繁雜的心思,又是守衛(wèi)又是狼人的别伏,身體這個愚民只得乖乖坐在原地看他倆爭執(zhí)了蹄衷。這便是身體和腦袋這幾日罷工事件的另一個版本的始末了。一個得到一邊呆著涼快去的命令而不動彈畸肆,一個與敵軍主帥周旋宦芦,自然顧不得什么春秋大業(yè)了宙址。當然轴脐,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身體和腦袋共同策劃的一場春秋大夢罷了抡砂。但是既然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又被壓制下去了大咱,雙方也就暫時歇戰(zhàn)罷,雖然談不上冰釋前嫌注益,但好歹握手言和碴巾,互不相犯一陣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