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腦筋躬充,讀到這個故事逃顶,肚子笑疼了。
我給老爸拔火罐兒
小時候的農(nóng)村充甚,生活都非常節(jié)儉以政,感冒發(fā)燒之類的,怕花錢伴找,一般都不會輕易就醫(yī)妙蔗,各有各的抗感冒土方。
比如我小爺疆瑰,五毛錢一板約幾十顆的感冒通吃兩粒眉反,再扛一麻包稻谷,在堂屋圍著桌子一圈圈跑穆役,汗出如雨才停寸五。好多鄉(xiāng)親都是自備廉價的發(fā)汗中藥,煎水喝后蒙頭捂在被窩耿币,冒汗冒得眼睛大了幾圈才起床梳杏,基本有效。
更多人選擇拔火罐淹接,和一坨面十性,搟得餃皮般厚薄貼在背上,大搪瓷缸子里放一點廢紙點著塑悼,火勢正旺時扣在背部面皮上劲适,吱溜溜吸出個六七公分高的大紅包,吸個半小時厢蒜,也能祛除濕氣治感冒霞势。
我驚天動地的第一次行醫(yī)之路,就是從這里開始的:那時老媽是撥罐能手斑鸦,我經(jīng)常跟著她給一些婦女拔罐愕贡,久而久之覺得自己也會,一直想找個時機練練手巷屿。
機會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到來固以。
那個夏天,爸媽吵了一架嘱巾,老媽氣得跑姥姥家去了憨琳。老爸中午喝得爛醉,光著上身四仰八叉躺在用竹棍編成的棍席上酣聲如雷浓冒,順腦門冒涼汗啊兄弟姐妹們栽渴,還不停地哼哼著。經(jīng)過我的初步診斷稳懒,應(yīng)該是喝醉性感冒闲擦,終于到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果斷和面搟好场梆,想把他翻過來背朝上墅冷,可惜力氣太小翻不動,急了或油,拿個撬柴油機的撬杠寞忿,幾個伙伴用腳蹬住他屁股,好不容易撬了過來顶岸,一翻身到了床邊滾到地上去了腔彰,還是四腳朝天背朝下叫编。胳肢窩下面皮撬掉了一塊,突突滲血珠子霹抛,不敢再撬搓逾,那時候腦子靈活,想著在正面拔也一樣杯拐。
看到腦門上有涼汗在冒霞篡,毫無疑問是那里著涼了,呸的一口唾沫吐在額頭上抹抹勻端逼,貼上面皮拿出搪瓷缸子朗兵,塞紙點火,熊熊火光中顶滩,我砰的一缸子扣在老爸腦門上余掖。
當(dāng)場吸住,腦門四周皮膚快速地被吸向瓷缸里面诲祸,眉毛嘴角都吸得向上翹浊吏,不一會兒露出了八個牙齒,熟睡的眼睛都被硬拔得睜開了一半救氯。有點害怕找田,但隨即被伙伴們的掌聲鼓舞了,一種質(zhì)樸的鄉(xiāng)村赤腳醫(yī)生優(yōu)越感撲面而來着憨。
事情就壞在我那個大頭弟弟身上墩衙,那時他才兩歲,當(dāng)我拔蘿卜般左右晃蕩拽下搪瓷缸子甲抖,他看見紅通通的一個大包漆改,認(rèn)定那就是咪咪,非要上去吃奶准谚!我化了一壺三鹿挫剑,沒想到這么營養(yǎng)的東西,他還不愿喝柱衔,仍然哭著往老爸頭上撲樊破。我讓二丫把弟弟抱去村里找人喂下,那時村里有孩子的人多唆铐,隨便哪個喂一口都行哲戚。
摸摸肚臍眼附近汗多,又在那上面來了一罐子艾岂,正在等待顺少,二丫半邊臉腫得豬頭一樣,抱著哭鬧的弟弟又回來了。
我一驚:被馬蜂蜇了脆炎?
她哇的哭了:村里人都刨地去了梅猿,我看二姐在家,說你把毛孩喂一下腕窥,她那當(dāng)兵才回家的對象也在俺家粒没,上去就和二姐打了起來,二姐把我臉都呼腫了……
這下麻煩了簇爆,喂奶咋辦?
鐵蛋忽然興奮地說:男的也有奶爽撒!我看到俺媽嘬俺爸的奶了入蛆,嘬的嘰啾嘰啾的……
真的?
我將信將疑把弟弟嘴巴摁在老爸胸上硕勿,哭聲更大了哨毁,指著腦門大包:…要…要……
明白了,這是老爸的胸不夠大啊源武,好辦扼褪!我照老爸胸上又貼了塊面皮,瓷缸在肚子上還沒取下來粱栖,一扭頭看見一個插假花的玻璃花瓶话浇,瓶口雖然比瓷缸大不少,但老爸寬闊的胸膛比它可大多了闹究。
拿掉花幔崖,瓶肚子有點大,怕吸不住渣淤,塞了好多紙赏寇,擔(dān)心紙?zhí)酂煌福依镉袑iT給別人抽水澆田的柴油機价认,用皮管抽了點柴油澆在紙上嗅定。劃了根火柴往里一扔,轟的一聲火苗直往外噴用踩,我端著意大利炮般的瓶子渠退,瞄準(zhǔn)胸部,一瓶子扣了上去捶箱!
哎瑪智什,吸得吱吱的,脖子上丁屎,肚皮上荠锭,另一邊胸上的皮膚,頓時像塑料見了火晨川,飛速向瓶口聚集证九。萬沒想到删豺,面皮沒有瓶口大,透過玻璃清晣地看見火紙直接燒在皮膚上愧怜,一股紅燒肉的香味竟然都彌漫出來了……
爛醉昏睡的老爸“哎呀…我靠…”一聲大叫爬起來呀页,手忙腳亂的用手拍打胸部,尺把長的瓶子牢牢地吸在上面拥坛,拍得當(dāng)當(dāng)響……伙伴們一哄而散蓬蝶,屋里就剩我和一只被踢得不停旋轉(zhuǎn)的狗盆。
我看老爸左右搖晃著那只瓶拔不下來猜惋,救父心切丸氛,捉住瓶尾底座拔河般一扯,“啵兒”的一聲巨響著摔,我閃倒在地缓窜,一股濃煙混著糊味從瓶口噴出,又黑又紫的碩大D罩杯胸谍咆,冒著熱氣露了出來禾锤!不要說什么永遠(yuǎn)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那是你們手法不到位摹察,老爸當(dāng)時就完全清醒了恩掷,抄起鐵鍬就來拍我。
緊急關(guān)頭港粱,打仗還得靠親兄弟螃成,我抓起哇哇哭叫的弟弟就朝老爸扔了過去,果然被我猜中查坪,他本能地丟了鐵鍬接住弟弟抱住寸宏,我趁機慌亂地跑向院子,百米跨欄似的跳過幾頭肥豬和一條狗偿曙,風(fēng)馳電掣地跑出大門……
《功夫》這部電影想必大家都看過氮凝,包租婆攆周星馳那場景,和我當(dāng)時完全是一樣一樣的望忆,我倆玩命地在村子如周伯通追歐陽鋒跑了N圈罩阵,以致于眼神不好的癱老頭李大爺,在門口都大罵起來:…現(xiàn)在女人都這么不要臉嗎启摄?喂個孩子連衣服都不穿……后面罵什么已經(jīng)聽不清稿壁,因為我們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后來,咱爺倆都跑不動了歉备,競走環(huán)村一周后傅是,變成了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一樣,前仰后合地拖著沉重的雙腿踉蹌挪動著。
我不敢回頭喧笔,哀求著:…爹…求您…饒我一次吧……
老爸喘氣如琶毖保回答:…別喊我爹…你就是我爹…爺…讓我…踢一腳算了…多踢的是你…孫子……爺?
這句話倒提醒了我书闸,我趕緊手撐膝蓋挪到了爺爺家尼变。果然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浆劲,爺爺正在聽收音機…聽完我的話嫌术,拎著拐杖就出去了。
就聽躲在大院外面的老爸在喊:爹梳侨,這次你真的不能再護著他了蛉威,特么的這小子差點把我給火化了…噼噼啪啪一通拐杖…
老爸開始挪著累瘸的腿跑了,爺爺邊追邊罵:…天天喝得醉醺醺的走哺,孫子不懂事給弟弟弄點奶吃,還有錯了哲虾?奶子燒焦了丙躏,咋沒把你給燒死…再敢打他,我剝了你的皮束凑!
萬幸萬幸晒旅!一場滅頂之災(zāi)這才平息下來…
那幾天,老爸罕見地在驕陽似火的大夏天穿上了中山裝汪诉,頂著壽星佬一樣的腦袋在干農(nóng)活废恋。
第三天午后,他脫了衣服扒寄,我一看黑紫的皮球胸上起了好多又黃又大的水泡鱼鼓,忍不住拿起老媽的手縫針,噗的戳破了一個……就聽村子里回蕩著一陣大罵:瑪個幣你到底想咋樣案帽唷迄本?!……哈哈哈哈哈哈……剝皮就剝皮吧…今兒我非打死你個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