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若木槿
我曾說在我寫作道路的前期對我影響較大的兩位作家是巴金和梭羅枢析,其實契邀,作為一個中文系的學(xué)生徐鹤,在各種課堂上對古今中外的一些著名作家都會有或多或少的接觸听绳。這兩位作家之所以在我寫作道路上有較大的影響颂碘,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辫红,在我接觸到他們之初凭涂,便對他們的一些思想觀念產(chǎn)生了認(rèn)同感祝辣,并且有繼續(xù)了解下去的興趣。
梭羅的書我只看過一本切油,是《瓦爾登湖》蝙斜。說實話,我在看的時候?qū)械暮芏鄸|西都是似懂非懂的澎胡,看完后很多東西我也復(fù)述不出來孕荠,但是它使我堅定了“人有無限可能”這一點,并且給了我不斷探索攻谁,“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勇氣稚伍。在看《瓦爾登湖》之前,給我指出一盞“真誠”的明燈的戚宦,是巴金个曙,盡管在那之前我只讀過他的曹禺改編版的話劇《家》。
當(dāng)代文學(xué)史課堂上老師介紹巴金的《隨想錄》時受楼,關(guān)鍵字便是“真誠”垦搬,并且告訴我們這套用“真誠”寫出的書在文壇上產(chǎn)生了多大的影響。我向來喜愛并相信我的當(dāng)代文學(xué)史老師艳汽,我真正走上自己的寫作道路也不乏她的循循善誘猴贰,于是我把“真誠”二字銘記于心,開始了我反復(fù)而糾結(jié)的寫作道路河狐。
我不知道我給我的讀者們一個什么樣的印象米绕,只是隱約感覺到自我開始了“不斷反復(fù)”的這樣一個階段,進(jìn)入一個我自己都一言難盡的糾結(jié)時期后馋艺,大家對我一些較為“叛逆”和“偏執(zhí)”的文章開始保持沉默栅干,因為,不論說什么捐祠,我總有理由反駁……現(xiàn)在想想非驮,那就是一種極為幼稚的表現(xiàn),可那也是我必須經(jīng)歷的一個階段雏赦,在此劫笙,感謝親愛的讀者們對我的包容。
真正把《隨想錄》借來看是在這兩周星岗,我把它看完填大,想借其他幾冊卻找不到了,于是干脆借了巴金的七十年文選俏橘,目前看到了《病中集》允华,我本想把全書看完再來寫點什么的,可有些東西似乎又不吐不快,于是有了這篇文章靴寂。
從大一開始磷蜀,老師們就在強調(diào),中文系的學(xué)生要多讀作品,那時的我覺得作品讀來無用,對我而言豆村,因為無論我看了什么書,總是關(guān)書則忘庶弃,效率很低;后來隨著自己在寫作的過程中漸漸養(yǎng)成了不斷思考的習(xí)慣德澈,閱讀的效率也就漸漸高了起來歇攻,與此同時,也更加相信文字的力量和那些溫暖而美好的東西了梆造。
由于我童年的一些帶著陰影的經(jīng)歷缴守,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孤僻而膽小的,懵懵懂懂镇辉,帶著不敢相信一切的悲觀主義和阿Q似的自我安慰精神斧散,居然也一路平安長到現(xiàn)在而沒長歪。我前面提到的那段“反復(fù)糾結(jié)”的時期摊聋,與童年的陰影也脫不開關(guān)系。我性格里就有那種糾結(jié)的成分存在栈暇。我一邊想讓自己看起來是個“好人”麻裁,一邊又覺得我必須真誠,所以源祈,盡管有些話寫出來會讓我看起來并不那么“好”煎源,但我依舊會把它寫出來,并且盡量在下一篇文章里對它(前文中的一些觀念)進(jìn)行一個否定香缺,以取得讀者的信任:其實我真的是個好孩子手销,只是在某些時候不小心偏離了道路。
很多時候我是茫然的图张,我站在某一個立場锋拖,覺得自己說對的,可是換一個立場又覺得自己之前是錯的祸轮,所以我總在否定自己兽埃。這樣一種不斷自我否定的寫作讓我覺得痛苦,并且使我的戀人陪著我一起痛苦(我用寫作把我們的愛情揉碎了适袜,又重新拈合起來柄错,感謝他的不離不棄),宛如墜入了一個跳不出的死循環(huán)。
我總說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售貌,這是真的给猾,我總覺得做好自己,堅持好自己的原則就夠了颂跨,不必為了別人的眼光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敢伸;但對于一個寫作者而言,讀者并不是“別人”毫捣,我一邊以“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自我安慰著详拙,一邊又希望我的讀者能夠理解我,所以我才會這么努力地去自我否定蔓同,用最真實的狀態(tài)來“證明”起碼我是一個“真誠”的人吧饶辙。
解鈴還需系鈴人。巴金《隨想錄》在文壇上的影響教我“寫作要真誠”斑粱,而《隨想錄》的內(nèi)容教我處理“真誠”與“寫作”的關(guān)系弃揽。
《隨想錄》是作家巴金晚年對生活的反思與總結(jié),這樣一種性質(zhì)的作品则北,讓一個以“成為作家”為夢想矿微,以“真誠”為底線的寫作者覺得十分親切。
巴金在作品中最推崇的是“說真話”的精神尚揣,并且很客觀地說涌矢,對任何一部作品,任何一件事快骗,每個人都可能有不同的觀點娜庇,他的某些觀點不一定正確,但一定真實方篮;他從文革十年浩劫中總結(jié)出來名秀,人一定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要有不斷探索的精神藕溅。我從中學(xué)到的是匕得,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場,并且要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盡量客觀地看待自己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巾表。
作為一個作家汁掠,巴金常講作家與讀者之間的關(guān)系,他常說要“把心交給讀者”集币,常說讀者的來信就是他的養(yǎng)料调塌,也常說一部作品寫出來,是交給讀者來評價的惠猿,他作為一個作家羔砾,是沒辦法評價自己的作品的负间,但是他能以一個讀者的身份去評價自己的作品,也覺得作品一旦發(fā)表姜凄,就屬于社會了政溃,讀者有贊同的,也有批評的态秧,這很正常董虱。
作為一個讀者,巴金博覽群書申鱼,對很多作家作品如數(shù)家珍愤诱,他說他從許多優(yōu)秀的作品中感受到了許多溫暖的力量,把魯迅老舍等前輩當(dāng)成自己學(xué)習(xí)的對象捐友。
他也會談文學(xué)與社會的關(guān)系淫半,談文學(xué)的力量,談友情談親情匣砖,很多具體細(xì)節(jié)性的東西我記得并不清楚……總之科吭,這本幾乎記錄了他一生的生活的書,讓我解開了一個由來已久的心結(jié)猴鲫。
作為一個作家对人,要謙虛,要虔誠拂共,要把心和作品一起交給讀者牺弄,要有判斷地接受讀者對作品和自己的評價。雖然目前的我離“作家”這個稱號還遠(yuǎn)宜狐,但我不會忘記閱讀势告,也不會忘記真誠和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