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懷抱了一個句子,在冬的夜
把目光點燃,它們炯炯的
穿透歲月的厚壁,我用繭的手去觸摸冰冷的鐵軌
一群螞蟻排隊前來,扛起命運的潰敗
句子是一連串的钱雷,它們抑揚頓挫
把希望和冬眠都塗成藍色
海鷗盤旋骂铁,誰說人到中年就不堪一擊了呢?
我只需一個溫暖的句子
酒紅色的天鵝絨精心包好的詞滙
它們整齊地碼在樹輪的弧度裏
嘲笑一盞路燈的生長
是啊罩抗,誰不想跟一串溫暖的句子牽手呢拉庵?
可是歲月又曾放過哪一個句子
它們都在冬夜碎成詞彙
停留在枕邊無法拼湊的夢境
我還是懷抱了一整個句子,在冬的夜
我把它點燃套蒂,炯炯的
所有的詞彙都化為灰燼
剩下的一顆種子钞支,終於還是成熟了。
——戊戌冬於沙洲